萨尔拉着谢维跑了几圈后,发现坐在雪橇里的少年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他转身去看谢维,小玫瑰被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这会睫毛上凝结出了雪白的霜花。
解开腰间的绳索,萨尔走到雪橇边,他弯下身去亲吻谢维的眼睫,晶莹的细霜融化在他的唇上,小玫瑰密集的长睫颤动了几下,扫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痒。
“是不是冷了?”萨尔有些担忧,他像普卡一样,用自已高挺的鼻子隔着毛绒围脖蹭了蹭谢维的脸。
“不冷,有点饿了。”谢维摇了摇头说道,然后自然地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双手。
萨尔见状一把将他抱出了雪橇,也没把谢维放到雪地上,他抱着谢维往马车的方向走回去。
普卡在不远处郁闷刨雪,看见他们停下来,自已冲过去把雪橇的绳索套到脖子上,然后拉着雪橇跟在了萨尔身后。
谢维的脸贴着萨尔的胸膛,男人似乎不怕冷,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也穿的不多,他今天穿的是装饰着皮革的黑色猎装,宽肩窄腰,身形健美得仿佛一只猎豹。
有一点谢维不得不承认的是,萨尔的怀抱真的很有安全感。
在萨尔暗含禁锢意味的拥抱里,谢维偶尔也会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心。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感。
它们会时不时地冒出来,让谢维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
不远处的护卫在看到往回走的领主后,赶着马和拉车的可鲁图迎了上去。
两人很快和车马汇合,萨尔抱着谢维上车,马车门在身后关上,萨尔将谢维放下,帮他解开了斗篷和围脖。
最后才去解自已沾染上寒气的外衣。
在温暖的马车里,谢维裹着自已舒适的袍子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睛盯着萨尔正在加热的便当。
他前一天做的炸猪排蛋包饭,没有咖喱,他自已制作了一款酱汁,咸甜口的。
萨尔那份他根据自已了解的饭量准备了超大版本。
因为是用铁质的饭盒装着的,只要把饭盒放在便携灶上加热就行了,之后可以把饭盒放到木制托盘上直接吃,也可以盛到盘子里。
酱汁是另外加热的,谢维不确定萨尔喜不喜欢,所以说了一句。
“酱汁做的的咸甜口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加。”
“你做的都喜欢。”萨尔把谢维的猪排蛋包饭放到他面前,给他摆好餐具,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酱汁倒进了自已的那份饭里。
他没尝过,但闻起来很香,小玫瑰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有时候萨尔也会疑惑谢维为什么会做这些吃食,但谢维没有主动说起,他也就不会问。
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小玫瑰开心就好。
萨尔嘴上说他都喜欢, 但谢维自已观察后,他得出了一个对方大概不喜欢吃甜的结论。
他之前给萨尔做的奶糖,萨尔只吃过几颗,特地拿了一罐出来放在卧室的茶几上摆着,谢维喝茶的时候会吃上几颗,也偷偷抓了一些给格桑她们,其他的不知道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反正没见过他再吃过。
偏甜口的菜萨尔会吃光,但明显更喜欢吃咸辣口。
谢维想着下次做辣子鸡丁吧,好久没吃过了,他也有点馋。
位于固特城四十公里外的一处山谷里,一座两层高的木屋孤零零的建在那里。
通往谷内的路只有一条,谢维的马车刚进谷口,一只有着银白色皮毛的魔兽就从谷里冲了出来,冲到一半可能发现是熟人,于是就地卧下了。
普卡显然和对方很熟,从马车后蹿过去和对方贴在一起。
银白色皮毛的魔兽外形像老虎,只是身上没有老虎的花纹,取而代之的是额头和四肢上的深蓝色火焰纹样的图腾。
普卡和对方贴了一会后,两只魔兽并排躺在那里把路挡了。
马车外的帕拉索战士们看着黑狼都有些无语。
但很快山谷里走出来一位!扎着一脑袋小辫子的少年人。
“普卡,你和萨尔安塔一起来的么?”少年上前摸了摸普卡的大脑袋,看了一眼从没见过的马车,他俊秀的眉毛挑了挑。
安塔是叔叔的意思。
“索默,我带我的伴侣来看阿塔。”
萨尔打开马车的车窗,看着不远处的少年说道,说完又看了一眼普卡。
普卡有恃无恐地躲到银白色魔兽身后,明明狼脸还是那么威风凛凛,但总让人觉得有些贱兮兮。
索默闻言把两只带到边上,然后打趣道:“难怪安塔你一直躲在马车里呢。”
萨尔没管那小子的打趣,把车窗又关上了。
谢维坐在马车里有些犯愁,按道理来说,见长辈应该带上礼物才对,但萨尔在这之前并没有和他说过。
萨尔见他有些坐立不安,以为他紧张,把人抱到腿上安慰道:“别担心,吉布阿塔是很宽和的人。”
“萨尔,我没有准备礼物,这样空手见长辈不好。”谢维还是带着前世的思想来看待见萨尔长辈这件事的。
且不论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去长辈家打扰都应该带上礼物。
萨尔听了谢维的话先是有些不理解,但过了一会又有些高兴,小玫瑰想要带礼物给阿塔,这大概是帝国带伴侣见亲属的规矩吧。
小玫瑰没有排斥见吉布阿塔,而是因为没有带礼物而感到不安,这让萨尔觉得小玫瑰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并且开始逐渐接纳他的一切。
“帕拉索人没有这种规矩,而且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阿塔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你很漂亮,比女神像还要美丽。”
萨尔说完没忍住吻住了谢维,他们短暂地亲吻了一会,如果不是因为快要到了,萨尔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平复下自已想要深入亲近小玫瑰的心情。
谢维不知道自已的外貌为什么会让萨尔的养父开心,他自行理解了一下。
可能类似于自家孩子找了个漂亮老婆,长辈都会觉得十分欣慰吧。
他只是这么打比方,也有一些羞耻。
在他们俩的关系里,自已好像就是萨尔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