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没追上前,而是起身朝着另个方向离开。
江梦语的性格她清楚的很,说绝交真绝交。
这下好了,地皮开发权没拿到,朋友又丢了一个。
女人皱了皱眉头,烦躁地咂了咂舌。
她一脸愁苦,拿起手机拨通了江梦语大哥电话。
....
几秒过去,电话接通。
一道沉厚的男声随着传来。
“怎么了?我拜托你的事有进展了吗?”
“没有...你还是别打梦语的主意了,我也帮不了你了。”女人沉默片刻,回复道。
“发生什么事了?梦语她女儿找到没有?”电话那头的男人, 满头雾水。
“她们早上刚刚吵起来,然后我安慰她的同时,替你说了几句好话,最后,她和我绝交了。”女人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悔。
“吵架了?她现在在哪?”
男人丝毫不在意女人后半段话,反倒是听到前面的话语后,想着趁虚而入。
见他充耳不闻的举动,女人生起气来不惯着,“你自已找去吧!再见!”
说完,女人挂断电话,将男人拉黑。
留下电话那头的男人在那干着急。
“真是服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到头来就我吃亏了是吧!”
女人郁闷地收起手机,心烦不已,见到一个路人就是冷眼相待,直到凑巧与正寻找江梦语的夏琉璃碰面,这才变换下脸色,略显尴尬,毕竟可是她告密的。
夏琉璃一眼认出女人,急忙问道:“阿姨,我妈妈呢?”
“在后面,不知道,应该回家了。”女人指向身后,淡淡回答,随后也没停留,继续向前走。
夏琉璃也没多问,她看向身旁的洛芊芊,声音轻柔道:“好啦芊芊,你去上学吧,不要等会迟到了,我自已去找母亲就够了。”
说着,夏琉璃朝着女人所指示的方向赶去。
洛芊芊她远去,想帮忙也只好就此作罢。
“唉,但愿琉璃和她母亲能够成功和好吧。”
她喃喃自语着,朝停车点走去。
另一边,夏琉璃正不断找寻母亲的踪迹。
这次,轮到她母亲不接她电话了。
四处找寻无果,夏琉璃只好先回家看看碰碰运气。
抵达家中,夏琉璃打开房门,连鞋都没换便走进客厅,急忙找寻母亲的踪迹。
可是,就算她把整栋房子找了个遍,依旧没看到半点有关母亲的影子,直到,她在母亲房间坐下,注意到房间有些空荡时,霎时间不淡定了。
正如她所想,此时的江梦语已经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穿梭。
她双目无神,神情黯然,内心犹豫不决,步伐愈发缓慢。
她觉得自已现在就像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不敢面对,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
可女儿说讨厌她。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唯一的选择,就是出国让女儿回归自由。
只有这样,两人就再也不会争吵,不会沦落到关系破裂的地步。
这样做,很不好,因为她明白家人不打招呼就走的感受。
不过,或许她的离开,能让女儿开心些。
停下脚步犹豫片刻,江梦语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发消息告知女儿。
打开屏幕,看着通话记录的未接电话,江梦语始终没有勇气打回去。
她说不出口,只能用文字表达。
可就在她打开聊天界面,看到那红色感叹号时,才回想起,她已经被女儿拉黑了。
闻着这令人酸涩的空气,江梦语自嘲一笑,内心五味杂陈,她轻轻叹气,收回手机,站在路边招手打车。
计程车停下,江梦语放好行李坐上车,淡淡说出目的地。
车辆启动,江梦语降下车窗,看向窗外缓缓消逝的风景,心中无比凄凉。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如今再次离开这却是孤独一人。
回想起曾经,江梦语第一间想到的就是严厉的父母。
他们从乡下而来,扎根于这个魔幻都市,梦想能在这个地方给即将诞生的她最高起点。
她记不得父母在她出生的那刻,是抱着何种心情。
只不过,她曾听到母亲抱怨过,为什么,她不是男孩。
母亲生育困难,生完她之后就再也无法孕育生命。
因此,身为家中独女的她,从小就被严格苛刻,厚予重望。
先不说学习,钢琴舞蹈,身材管理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父母也不准她与其他人过多接触,生怕她吃禁果以后不好嫁人。
她每天都没有娱乐的时间,只能麻木的循环着这痛苦的生活,直到她长大成人。
一路以来她从未快乐过。
在她拿到魔都学院毕业证的那刻,本以为这种日子要解脱了。
结果,她好似被当成了攀附富人的道具,最终不情不愿的嫁给了夏琉璃的父亲,夏子瑜。
虽说如此,但夏子瑜很爱她,也长得很帅气,
她慢慢的...也接受了这份恋情。
到后来怀上琉璃后,她才算真正喜欢上了夏子瑜。
生下琉璃的那刻,她有些迷茫,该怎么做一个母亲?和她母亲一样吗?
她小心翼翼地抱住襁褓中的琉璃,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诞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和她好像啊,简直就是她。
她依稀记得,琉璃第一次对她笑的那刻,她心都要化了。
那时的她,哭了出来,觉得之前的苦,也算不上什么。
她本以为在这之后,生活就会越来越幸福,
可是,事与愿违,好像上天在故意捉弄她。
爸妈在琉璃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
她还没来得及从亲人去世的阴霾中走出多久,就得知,她患有与母亲同样的病症,再也无法生育。
起初,她很愧疚,夏子瑜也没因此疏远她,总是笑着对她说,他们有个女儿就够了。
可是,直到后来,夏子瑜的父亲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
夏子瑜居然跪着求她,让他找别的女人。
尽管他再怎么保证只是要个孩子就够了,她也始终不肯答应,除非离婚。
夏子瑜当时立马就慌了,他一个七尺大男儿,哭得比小姑娘还要柔弱。
后面,他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也向从前一样宠着她,直到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当时的事说了声抱歉。
他死后,照顾女儿的重担全然落在了她身上。
她明明有好好答应过他们,好好培育,保护女儿。
结果,却连待在女儿身边与她好好相处都是件难事。
她,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