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眉宇,张扬到拽里拽气,脚下还在碾着连向阳,就连口罩都遮不住那股子嚣张。
谈禁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我不是……”
他走到经修筠身边站定。
“那你什么意思?圣父病犯了?”经修筠嗤笑,手掌拍了拍谈禁的肩膀,“别管我的事,你也管不起。”
语罢,他将脚收回,凑近了点,几乎是隔着一张口罩交换呼吸。
口罩的折角蹭到谈禁的脸上,有点痒痒的,谈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耳边传来了男人轻佻的笑。
“还是说,你想救他?想代替他勾引我?”经修筠的指尖掐了一下谈禁的耳垂,听到他呼吸急促了一点,眸底染上几分冷意,“看来你也不经撩。”
他往回收了动作,伸手将谈禁推了出去。
谈禁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眼底闪烁着愕然,似是没想到他会动手动脚。
他张了张嘴,“我没想管。”
他只是……
他眸底染上了迷茫,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掺和到了这个男人的事情。
是因为经修筠吗?
“这次我心情不错,不想管我的事,就请滚。”经修筠摩挲着刚掐过谈禁耳垂的指尖,这手感依旧不错,比在床上时爽多了。
不用控制力道,还能反扣一个勾引罪。
“当然,你要想管,我也给你个机会。”他刻意用一种羞辱的语气,冷不丁地睨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代替连向阳,勾引他,让他爽。
谈禁脸僵硬住了,又深深看了三人一眼,到底是转身离开了。
他心底很清楚,这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哪怕他在连远市是首富,但也仅仅只是一个连远市。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太多人他惹不起,也不想招惹。
连向阳的脸色惨白到跟死人一样,他朝向谈禁的方向伸手,可惜谈禁没看他一眼,回了酒吧。
经修筠收回视线,半蹲下凝视着跪在地面上的连向阳,手掌拍着他的脸,倏然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啪——”
连向阳的脸被抽到了一边。
“求救?还求救吗?”经修筠捏着他的下颌冷笑。
“……不。”
不敢了,他不敢了。
连向阳嘴角渗出了血,却不敢擦,整个人狼狈至极。
见人走了,经修筠瞄向韶渠,“带上他,我们该回去了。”
“啊,来了!”韶渠朝巷子尾招了招手。
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过来,将连向阳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
“我骑机车,带上他去别墅。”经修筠往正门的方向走。
“明白。”韶渠看着连向阳被拎走的样子,摇了摇头。
惹上筠哥,自求多福吧。
*
酒吧,谈禁本想回去,可烦杂的思绪让他还是上了二楼,回到原先的卡座。
“我草,谈哥你怎么回来了?”武白眼尖儿,一眼就瞅见谈哥了,总觉得谈哥兴致不高。
“有点烦,来喝点酒。”谈禁甩开思绪,坐在他们退开留下的座位上,“有酒吗?”
“当然有。”胖子金荞凑过来,“看谈哥你想喝哪种,带酒精的鸡尾酒,啤酒或者红酒,这酒吧有一点好,酒品种挺全乎。”
“鸡尾酒吧,喝点我没喝过的调的新品。”谈禁漫不经心地回,手上又掏出手机,打开了屏幕,耳垂的位置有点烫,微微发红。
“谈哥,你这耳朵怎么搞的?”武白坐的近,一眼就看到了谈哥耳垂上的掐痕,力道挺大有一层小脱皮,“该不会是哪个0看上谈哥你了,刻意勾引你?”
他嘿嘿一笑。
“没有,就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蹭破了。”谈禁摸了摸耳垂,还烫着。
“我懂,我都懂。”武白舔着唇瓣没敢继续调侃,谁都能看出来今儿谈哥情绪不好,还是别触霉头。
谈禁没搭理他,打开微信,看向经修筠的对话框。
没有其他回复,也没个消息,就像他本人一样,乖巧懂事从来不问他在哪在做什么。
殊不知,他以为的乖巧懂事,都是装出来的。
此刻,距离酒吧一千米开外,一台机车正在小路上飞快行驶。
红机身在灯光下极酷,如一阵风一般,入耳的只有机车发动机的嗡鸣声。
经修筠沿着小路骑,比韶渠开车还更快到北道湾别墅区。
连远市本就没多大,总共有三个别墅区,北道湾是最贵的,因为是在市区,交通相对发达,加上隔音效果不错,房价比本市正常房价贵好几倍,是有钱人才会住的地方。
经修筠在确定来连远市后就买了一套,可惜没用上一直搁置,如今房价上涨,别墅区的价也更是涨得离谱,他就当是投资了。
隔三差五有专人打扫,如今总算是用上了。
到别墅区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扔到了保安亭。
“您请。”保安瞪大了眼睛,还是第一次见27号别墅的主人,骑着个机车,看来又是个会玩的富家子弟。
“等下我朋友会来,到时候把卡扔给他就行,是一辆宾利,他会告诉你他来27号的。”
经修筠没着急收卡,跟保安说了一声,就又骑车进去。
到了27号别墅,他拿钥匙开门进去。
定期打扫,里面挺干净,该有的也都有,他开着灯坐在沙发上等韶渠。
“叮——”
手机响了一声。
经修筠掏出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谈禁:今晚去你那住
仅仅六个字,经修筠看了八遍,脸色微变,“有病?”
他喃喃了一句,发了条消息。
-先生,你不是不留宿吗?
表面骂骂咧咧,打字的时候,还是刻意伪装出那份乖巧。
他自已都有一种割裂感,尤其是今晚,他还用另一个谈禁未知的身份和谈禁产生了肢体接触。
刚发出去,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语音电话。
经修筠停顿了几秒,才接通,“喂?先生,怎么了?”
温和清冷的嗓音,让谈禁的眼前都浮现出了经修筠在他面前时的乖巧模样,他喉结滚动着,低声道:“没怎么,看你不乐意我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