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林氏心灰意冷到忘记疼痛,笑的苦涩:“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您什么秉性,奴婢一清二楚。”
之前对小姐的满口不信任,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叶青琅看了林氏一眼,又看了眼跪地的阿忠,淡冷道:“去领二十鞭子,下不为例。”
“多谢小姐!”阿忠一个头磕的结实。
他感谢小姐没有与林氏计较,愿意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奶娘,事成后,你受我三刀,从今往后,你我恩怨两清。”语毕,叶青琅头也不回离开。
这十几年的哺养之恩,她也算是还林氏了。
从今往后,林氏与其女是死是活,与她再无关系。
……
次日
长安又添新乐子。
被休了叶宛如,竟然仗着叶知远这位兄长的贴补,在外宅养起了面首。
其中一人还是有妻有儿的有妇之夫。
人家妻子儿女直接打杀上门,将他们母女撕了一顿。
此事被叶知远得知,自然是要来质问叶宛如。
叶宛如哪里会承认她的孟浪之举,立即就是寻死觅活:“连兄长也听信谣言,认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如儿,你这是做什么?”叶知远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叶宛如被抱住后,她激烈的挣扎变成了委屈依偎:“哥哥,你要是都不信如儿,如儿真的就要被青琅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死了。”
“你说这事是青琅做的?”叶知远近日可是想与他的好女婿热络热络的。
毕竟皇上今年有意提拔新人,想替换掉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
他听吏部的熟人说,他似乎也在被替换的名单之列。
“除了她,还有谁?”叶宛如哭的梨花带雨:“上次害如意,这次害我,她分明就是要为谢玄英报仇,恨不得弄死我们兄妹二人。”
叶知远眉头紧皱,想起步步紧逼他和离的谢玄英,他就烦躁。
“哥哥,是我连累了你,早知……”叶宛如执帕掩面哭道:“早知青琅如此厉害,我就不因为心疼如意,闹出这换亲之事来了。”
“她身体不好,就算当时顺利嫁给云廷为妻,她后头生不出孩子,不也是早晚会被休吗?”叶知远可不会认为他这个父亲会有错。
他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好。
如意嫁给云廷,是两情相悦,日后定然能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青琅身子弱,生不了孩子,给崔宴这个残废冲喜不正好吗?
冲好了,他们一个残废,一个病秧子,不也是天造地设?
冲不好,青琅守寡,余生也能吃喝不愁,也省的嫁不出去,或者被休弃回家,连累家中姊妹的名声。
可这丫头偏忽然变得尖酸刻薄,把好好的双喜临门,闹成一桩丑闻。
谢玄英,可真是养了个如她一样跋扈蛮横的女儿。
叶宛如见眼药上足了,便又依偎在他怀里哭诉道:“如今,如意已得了药王的眼,不日便会风头盖过白神医。”
“到时候,如意手里的人脉,自然也就是哥哥你的人脉了。”叶宛如的指尖在叶知远胸膛上画着圈,眉眼含笑,娇羞妩媚。
叶知远一把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将人打横抱进了里间。
安如意一直在门外偷听,听见母亲哄住了舅父,她得意笑着离开。
接下来,她会让叶青琅和白神医知道,她是她们不能招惹的人!
……
叶青琅今日回家陪母亲。
当听见云珠的回报,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娘不是想和离吗?”
谢玄英自然想和离,甚至是她父母都同意了。
可她婆婆做不了主,叶知远根本不听婆婆的话。
“阿娘,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叶青琅放下手中的点心,拉着她母亲就向外走去。
并且,她还让云珠去喊上凤姨娘和叶依依。
这母女二人和叶宛如与安如意母女的仇,可不是一点。
谢玄英一听有好戏看,还是有关叶知远的好戏,她自然是要多喊些人来。
如此,才热闹。
叶青琅上了马车,听母亲吩咐人去请长安贵圈四大长舌妇,她便也让人去喊了小舅舅和小舅母。
父亲做出这等丑事,母亲的娘家人,自然要来为母亲做主。
为了以免打草惊蛇,叶青琅他们中途还换了一辆普通小马车。
马车到了巷子口,乔装打扮的母女二人,便找到了安如意与叶宛如的住处。
暗中盯梢的水剑早已两颊羞红,一见小姐来了,她立即扑进小姐怀里道:“他们太不知羞了。”
叶青琅抱着羞坏的水剑,无奈的嗔云珠一眼:“你也是,竟让她去……”
云珠却一脸无辜道:“我也没让她偷窥,就让她听着,别让人跑了就行。”
可显然,这小丫头好奇心太重,长针眼了吧?
水剑是好奇偷看了,可她就看了一眼,见叶知远和叶宛如亲嘴了。
叶青琅算着人也差不到该到齐了,立马下令踹门。
房门被踹开,云珠和苻蓠迅速向主屋奔去。
“什么人?”安如意听见动静跑出来,却被水剑一剑鞘打的跪在了地上。
云珠和苻蓠直接将被子一卷,抬着人跑出来,一路跑到了大门口。
砰!
叶知远和叶宛如被重重丢在地上,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大片肌肤。
“啊!”叶宛如惊恐的抬手捂住脸。
叶知远也吓得不轻,抬头就对上谢玄英杀人的眼神:“夫人,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叶知远!”谢玄英早就知道这人贪花好色,不是个正经人。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名存实亡,她也懒得管他这些烂事。
可如今,他却与他的养妹滚到了一起,当真是无耻之尤!
“青琅……”叶知远看见神情冷漠的女儿,忽然就明白了。
是这个孽女在算计他,她一直在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叶青琅恰到好处的流下两行泪,满眼失望:“父亲,母亲从不是善妒之人。无论是祖母为您聘的贵妾,还是您自己纳进府的良妾,甚至是朋友送的贱妾,你都已经有三房了啊。”
“可您还不知足,偷腥就罢了,为何这个人还是小姑母?他可是您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