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冷面寒霜,眼底是无尽杀意,启唇只说了一句话:“拔了她的舌头!”
水剑手中剑出鞘,身法快如闪电的收招。
鲜血飞溅,高氏惨叫一声,满嘴是血的倒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
崔珏都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一条舌头就啪嗒弹到他脚下,吓得他扑通坐回了原位!
“谁敢辱我母亲,这就是下场!”叶青琅不在乎高氏如何对她恶语相向。
毕竟她们妯娌之间本就有不解的仇,会和平相处才有鬼。
可高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羞辱她,牵扯上她母亲!
玉芝刚开始还想出声阻止的,毕竟高氏是靖国公的嫡长媳。
可当见小姐双眸赤红如血,她便把规劝的话咽了回去。
反正水剑已经出手了,这事也是高氏自找的。
“把她带回靖国公府,代我告诉父亲一声,不想靖国公府再处于风口浪尖上,他最好把高氏关起来。”
叶青琅的声音极冷,语气中是不掩饰的威胁。
崔珏已经被她这狠辣手段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再多一言?
躲在花厅外偷听的崔思语差点吓晕过去,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汪汪踉跄跑走。
她本是害怕二婶迫于无奈,会让她跟嫡母回去。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在二婶的身上,她好像……好像看到了二叔的身影,太可怕了!
叶青琅冷冷坐在主位上,目送崔珏带人拖走已疼昏过去的高氏。
前世,崔云廷将她送入内狱,高氏命娘家侄女奸污思仙。
今生,她也要让高氏尝尝内狱暗无天日的惩罚!
还有崔云廷,他应该快拿着东西来找白神医了。
……
翌日。
一大早,宫里便来了人,请叶青琅入宫。
再次见到长乐公主,她已端庄稳重许多。
毕竟已经是祭过祖先,入了玉蝶,正儿八经有封地的嫡长公主殿下了。
“你们都退下。”长乐公主示意奶娘蔡氏带人下去。
玉芝和云珠看向自家小姐,在小姐点头时,她们也跟着退了下去。
等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长乐公主才放松一笑:“你救过我一命,也救过我皇弟一命。两条命,一枚玉还一条,我还欠你一条命。”
“你确定,你要拿这么大的人情,去换为崔思语退掉睿王亲事,这点小事吗?”
“我自然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叶青琅淡笑道:“今日求见公主您,我是为了这件事。”
她拿出一方手帕,上面画着新蔡薛氏的徽记。
长乐公主面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哀伤:“姨母死的蹊跷,母亲失踪的也蹊跷,表哥他这些年来从未放弃调查此事。”
“怎么个蹊跷?”叶青琅猜对了。
崔宴对她撒了谎,他是知道他母亲是自缢而亡的。
可他却装作不知真相隐忍这么多年,他究竟想做什么?
长乐公主单手支头,斜靠在描金红漆凭靠上,对她笑问:“你很关心我表哥?”
叶青琅看不懂这位小公主,前一刻还满面哀容,此刻又嬉皮笑脸?
这样的她,按说不该在前世轻易死在靖国公府。
凭她今生的种种表现,她是个很聪明的人。
那她被崔颢掳进靖国公府,会不会是她自己布的计划?
可前世她确实死了,死无全尸那种。
长乐公主见她神情凝重,便也收起了玩笑,严肃回答:“新蔡薛氏嫡系一脉,是为人迫害,才会家破人亡。”
叶青琅之前让云珠去查过,薛慈云困于庵堂大火中的事,很可能是太后派人干的。
因为,当初太后娘家侄女即将临盆,一旦生下皇子,皇后之位便会是太后娘家侄女的。
可偏那时候,皇上喜欢上新蔡薛氏嫡长女薛慈云,似有意立薛慈云为后。
这样大的一个危机,太后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这件事,崔宴定然不可能没有查到。
可这些年来,他却一直按兵不动,甚至安分的有些过头。
手握龙腾军,地位甚至能高过太子,他却半点没有动这些与他母亲之死有关的人。
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她忽然间觉得,她不太认识崔宴了。
长乐公主没有打扰她,等她结束沉思,她才又启唇道:“入长安以来,我也没闲着,也探听到不少事。”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很不懂,我这个表哥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的过分安静,让我有种山中火,正在酝酿着一场毁天灭地大爆发的恐惧感。”
叶青琅也是这种感觉,她的掌心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也许是入魔了。”长乐公主眉宇之间尽是忧愁的看向叶青琅:“我希望,你能将他拉回人间。”
仇,是一定要报的。
但她不希望表哥满心仇恨坠入深渊,毕竟她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她,失去不起了。
“公主太高看我了。”叶青琅淡淡道。
曾经对崔宴的那点悸动,在这一刻,也被她的清醒冷静压下去了。
她重生是为了复仇,是为了保护至亲挚友。
沉溺于一个男人的温柔乡里,这是不对的。
长乐公主没想到她的这些话,竟然适得其反了。
叶青琅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便起身道:“公主,你我做笔交易吧?”
长乐公主兴致缺缺问:“什么交易?”
叶青琅淡淡道:“我知公主手里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可您又需要有人在宫外行事。”
“而我需要一个大靠山,您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表哥这个靠山还不够大吗?”长乐公主打趣道。
叶青琅神情淡漠:“我与郡公爷的婚事,本就是迫于无奈而成。和离只是早晚,我需得为自己寻个后路。”
长乐公主眉头紧蹙,随即又眉头舒展淡淡道:“你到底是于我有恩两次,这交易,我同意了。”
“多谢公主。”叶青琅行礼谢恩罢,便跪安告退了。
长乐公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头疼的敲敲脑袋自言自语:“我该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
……
叶青琅出了宫,上了马车。
半道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马车,乔装打扮成白神医去了一处私宅。
崔云廷已等候许久,见白神医到来,立马将人请进花厅。
叶青琅也不废话,将药瓶放在了桌上。
崔云廷立马明白的抱出一个打箱子,打开箱子请她验货。
叶青琅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面纱后的眸底露出狠厉之色,随手盖上了箱子。
“云廷哥哥,你说的贵客就是她?”安如意充满怨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