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个人又搞到一起来了。
果然,物以类聚,他们就是糟鱼配臭虾。
崔云廷如获至宝的握紧这只白瓷瓶,上前拦住要发疯的安如意,警告道:“你要是再胡闹,可就别想拿回你的嫁妆了。”
安如意果然被崔云廷这话威胁住了。
可她看白神医的眼神依然充满怨毒、仇恨。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雇佣无双楼讨债,他们家又怎会闹得四分五裂?
她又怎会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叶家也容不下他们一家三口。
如今,安孔曦还要吃药,不吃药就会瘫痪在床。
娘还逼她哄着崔云廷,拿回嫁妆,偏崔云廷如今还不行了。
她想勾引崔云廷,哄好崔云廷都不行了!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为了一场没伤她皮毛的刺杀,竟狠心毒辣的毁了她的家!
叶青琅一步步靠近安如意,忽然开口道:“听说,你是药王新收的弟子,那你认识妙应真人吗?”
安如意根本不知道什么妙应真人,只是洋洋得意道:“我是药王新收的弟子,用不了多久,你这长安第一神医的名头,也就该让位了。”
到时,她第一件事,就是让这个女人给她跪着当上马石。
叶青琅看着她愚蠢的得意,嗤笑一声:“行,药王弟子,我等着你,将我踹下神坛。”
语毕,她便离开了。
连药王与妙应真人是一个人都不知道,还敢冒充师父的弟子?
孙师兄也是够慢吞吞的,消息都透露给他了,他怎么还不来拆穿安如意?
崔云廷迫不及待的服下一颗药丸,坐下来慢慢体会身体变化。
安如意疑惑的问:“云廷哥哥,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要请她来为你医治?”
这个姓白的女人,不是只医疑难杂症吗?
崔云廷没有回答她,而是渐渐浑身发热,感觉体内有股热浪袭遍全身。
可他又仔细看了药瓶上红纸一眼,服药期间,是不能泄阳气的,否则功亏一篑。
“云廷哥哥……”安如意担忧的靠近崔云廷,却被崔云廷大力的退出门外去。
她哎呀一声摔在廊下地上,房门却在她眼前紧紧关闭上了?
崔云廷靠着门,喘着粗气道:“这几日……你别靠近我……否则……我绝不会……不会帮你拿回嫁妆!”
安如意听着崔云廷不正常的喘息,这分明是男人动情的样子。
可他宁可独自忍受,也不碰她,难道他也信了外头的那些闲言碎语,认为她不干净了?
“崔云廷,你个没良心的,我从十四岁与你在一起,从头到尾可只有你一个男人!”
“如今,你却信外头的污言秽语,认为我不干净?”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左邻右舍又听见这家闹腾,还什么干不干净的,更觉得晦气。
有个脾气不好的人家,直接开骂:“能不能消停会儿,把我家宝贝孙子都吓哭了。”
“真是没了男人不能活的东西!”
“男人不碰你,你不会红杏出墙啊,在这里整日鬼喊鬼叫个屁啊!”
安如意心里本就因为崔云廷这番做法伤心愤怒。
如今又被这些平民百姓咒骂,如何还能忍?
当下,她就跑过去,和隔壁的人隔墙对骂:“你个老不羞的,自己不检点想红杏出墙,可别拉上我这良家妇女!”
对方被气的,骂的更脏。
安如意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内宅的手段她会玩。
市井泼妇骂街这套,她可比不过隔壁老太太。
更何况,对方还踩着梯子泼了她一盆洗脚水。
这下可是恶心坏她了。
崔云廷在屋子里难受的要死,对于安如意的哭喊,自然也没空理会。
就这样,安如意一个人在院子里发了一通疯,打骂贴身丫鬟一顿,去洗了个澡。
算是暂时安分下来。
……
叶青琅离开崔云廷的私宅,又来了睿王府。
睿王府的世子妃有妇人病,一般医女看不了。
太医又都是男的,她可说是受尽折磨大半年了。
如今好不容易请来白神医出诊,自然十分客气。
叶青琅仔细为世子妃把了脉,又在医女协助下,为世子妃做了个检查。
等确定病情,她才开了张方,并叮嘱道:“半年内,不可同房。”
世子妃虽然脸颊微红,到底还是点头应下。
她如今膝下两子一女,又因婆母过世,执掌中馈半年已久,地位可说是很稳了。
世子爷随公爹,妾室通房无数,她也懒得与一群小妾争风吃醋。
倒不如好好养身子,可别像婆婆一样,年纪大了一身病痛,活活遭罪而死。
叶青琅看完诊,自然就是收钱离开。
之前借茅房的云珠,此时也回来了。
世子妃命身边得力的妈妈送他们离开,并另外给了一袋南珠,有十二颗。
叶青琅对于这些贵人的讨好,她倒是收的心安理得。
反正最终都是捐出去救济贫困的,就当替他们积德积福了。
人从侧门出,妈妈便又问了句:“白神医,我家世子妃真的能痊愈吗?”
“只要她遵从医嘱,好好用药,别碰触脏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复发。”叶青琅语气淡淡回答老妈妈这个问题,转身便上了马车。
老妈妈明白了。
白神医的意思是世子爷女人太多,身上脏,才会害世子妃得病的。
可这两口子之间,总不能余生再无交集吧?
叶青琅可管不了这两口子的事,她上了马车便问云珠:“东西送到哪位世子爷居所了?”
“放在他安置壮阳丸的暗格里了,不会被旁人发现。”云珠之前去借茅房,就是为了易容打扮去送信。
睿王府四周守卫太严密,只有后宅放松些。
如果不是小姐刚好接诊世子妃这个病人,她这东西还真不好俏俏送到这位世子爷手中。
“男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身居高位,家中妻妾通房无数,又没人约束着去喝花酒,却还是一个个的爱养外室。”这是叶青琅两辈子都想不通的事。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吧?”云珠也不是太能理解。
反正男人爱偷腥,似乎是天性。
叶青琅想不通这些事,也懒得去细究。
算着日子,崔宴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