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上,那叫一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安老夫人这时却看着碗里相融的血,冷笑一声:“叶尚书,你的好妹妹不仅偷人,还与此人生下了两个孽种,这样的贱妇我安家必须休!”
叶知远看着碗里相融的血,他质问的目光看向叶宛如。
叶宛如却是大呼冤枉:“大哥,我是冤枉的,你是知道的啊。”
叶知远对上叶宛如凄楚哀怨的眸光,心一揪,对安老夫人道:“安家不能休妻。”
安老夫人闻言愤怒至极:“叶尚书,你这是要以权压人吗?”
叶知远看向目眦欲裂的安老夫人,眉头微蹙:“他们二人要是过不下去,大可和离。但叶家女儿,不能为人所休。”
安老夫人心头怒火稍减,声音冰冷道:“好,和离便和离。”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让安家留下这么一个贱妇!
安江看着这两个护着叶宛如的男人,又看向昏迷不醒的一双儿女。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夕之间他的家就全毁了?
“写和离书!”安老夫人为防夜长梦多,立即让安江执笔写下和离书。
安家族老在乡下,来不了,她便去请德高望重的人来做个证。
叶知远不想请叶家合族耆老出面,只想把这事先偷偷办了。
可叶依依回去一趟,却请来了老夫人。
面对老夫人和合族耆老,叶宛如整个人都摇摇欲坠,扑通跪在了地上:“母亲,女儿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还请母亲为女儿做主!”
“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叶老夫人冷睨叶宛如一眼。
上前向安老夫人赔礼道歉:“亲家,是我叶家对不住贤婿。”
“老姐姐,您这就是折煞我们母子了。”安老夫人可是很敬重叶老夫人的。
她们俩亲家之间虽然不常走动,但也是多年来都是客客气气,从未红过脸,说过彼此一句不是。
如今错在叶宛如,她如何也怪不到叶老夫人这个难做的嫡母头上。
叶老夫人面对明事理的安老夫人,面上越发愧疚:“她再不是我叶家亲生女儿,也是顶着叶家名嫁到安家来的,出了这种事,我们叶家难辞其咎。”
安老夫人苦笑叹气:“儿女都是债,如今安家什么都不想追究,只想与之和离。”
“这是自然,换做是我,也容不下这样不检点的儿媳妇。”叶老夫人语气中已多了三分冷然。
叶宛如见这老虔婆是不会帮她了,她立即看向叶知远求救。
叶知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便听叶老夫人忽然说道:“将这个男人的面具摘了,我倒要瞧瞧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与叶宛如勾搭成奸,毁我叶家清誉!”
男人刚感觉恢复点力气,就被人按住,强行摘面具。
叶依依扶着老祖母,死死盯着面具男人。
在面具即将被揭开时,男人忽然出掌,打伤仆人,跳窗而逃。
叶宛如暗松口气,只要他们抓不住人,便无法定她一个偷人的罪名。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竟是有人放冷箭。
箭射中对方膝盖,人重重砸在院中砖地上。
众人跑出去,站在廊下看到一群红衣女子从天而降。
“无双楼!”男人面具后的眸子中迸发出浓烈杀气。
一把拔掉腿上带着倒刺的袖箭,拔出腰间软剑,先发制人。
屋顶上站着面戴白玉面具的无双,狂放不羁笑道:“白神医让我告诉你一声,你和叶宛如胆敢刺杀她,她定要你们一只手,作为代价。”
叶宛如面色煞白的躲到叶知远背后。
白神医,今日的事,难道都是白神医出手在惩罚他们?
“你派你的奸夫去刺杀白神医?”安老夫人难以置信,世上竟有这样的蠢妇。
在场众人,也鄙夷的看向叶宛如。
白神医可是许多名门望族,甚至是皇亲国戚的座上宾。
人人都敬着白神医,谁敢得罪她分毫?
这个叶宛如倒好,她竟敢派人去刺杀白神医?
“各位耆老,叶府已今非昔比,若是再因这样一个蠢货被白神医记恨,后果,可想而知。”叶老夫人语气淡淡,意思却十分明确。
叶宛如,必须自叶家族谱上除名。
“母亲!”
叶知远转身跪在叶老夫人面前,伏拜磕头道:“母亲,宛如她一介弱质女流,若是被赶出叶家,怕是……”
“你怕她离开叶家日子不好过,你就不怕叶家为她所累?”叶老夫人难得言辞犀利,语气冷厉。
叶家耆老们也七嘴八舌,绝不赞同叶宛如还留在叶家族谱上。
人生在世,谁都会生病。
为一个蠢妇得罪白神医,不值当!
“大哥,救救我,你救救我……”叶宛如紧紧抓紧叶知远的衣袖,眼角余光却瞥向被无双楼的人打的吐血的男人。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到底做下了什么蠢事。
叶老夫人不等叶知远再开口,便严厉道:“叶知远,你要是不想做这个家主,叶家还有的是儿郎。”
叶知远瞬间不敢再言语,转头愧疚的看着向他苦苦哀求的叶宛如。
叶宛如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知远,连他也不肯救她了?
“无双楼说到做到,拿一只手的钱,绝不会多砍你一刀。”无双笑吟吟的散漫走过去。
纤纤玉指一把握住腰间短刀,银光一闪,鲜血飞溅。
男人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一只染血的手掉落在地上。
无双闪的很快,身上没有溅到半滴血。
看向瑟瑟发抖的叶宛如,勾唇一笑:“该你了哦。”
叶知远到底是不忍心叶宛如被断一只手,起身挡在她面前道:“白神医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无双要飞扑过去斩叶宛如手的动作一顿,把玩着这把削铁如泥的短刀,似笑非笑道:“无双楼的规矩,可不是区区双倍价格能坏的哦。”
叶知远一咬牙道:“三倍,我出三倍价格!”
无双听着这个价格,还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太少了。”
她可是要这笔钱三分之一的,如今这才哪到哪?
叶知远的手臂被叶宛如紧紧抓着,他已满头大汗,咬牙切齿道:“你们敢当众伤人,就不怕朝廷律法……”
“朝廷律法?”无双闻言大笑道:“哈哈哈……你确定,你要和说朝廷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