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远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当年有人花钱去无双楼买到一叠证据,直接敲登闻鼓,把当时的一品大员给拉下了马。
如果无双楼的传说不是假的,岂不是说,无双楼也握有他一些把柄?
无双耐心告罄,冷冷道:“五倍,不还价。”
叶知远不知道白神医出价多少,可五倍这个……
“大哥,我不想失去一只手,大哥!”叶宛如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了叶知远的手,楚楚可怜的仰望着他,那样的脆弱无助。
叶知远如同喝了迷魂汤一样,竟真的一口答应:“好,五倍就五倍!”
无双收刀回鞘,自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下。
然后,她抬头对叶知远一笑:“一共七十五万两,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七十五万两?”叶知远眼前一黑,瞬间抽回了被叶宛如握着的手。
叶宛如一听这个价格,也是大吃一惊。
可当叶知远甩开她的手,她更震惊,他是要不管她了?
无双见叶知远不想付钱了,瞬间眸子一冷:“敢耍我的人,还没有活过当日的。”
叶知远只见眼前一抹红飘飞,他脖颈上就多了一把短刀。
“我们可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可比不得你们这些人金尊玉贵。”无双的声音近在耳畔,宛若魔音。
叶知远脖颈上一痛,吓得他立即喊道:“我给钱,我给钱!”
“嗯,这就对了。”无双满意一笑,收回到淡淡道:“赶紧带我们取钱,取完钱,我们还要去做下一笔生意呢。”
叶知远自然不可能自己出这一笔钱。
主要,他也一把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
叶宛如见叶知远想让她出钱,她心里暗骂了句废物。
叶老夫人一直冷眼旁观看了许久,终于在此时开口:“你想救她,不许走公账。”
叶知远一听母亲让他走私账,他就心痛的恨不得从没有来这一趟。
早知道这一趟会让他损失惨重,还不如听凤儿的在家装聋作哑。
叶依依不知晓白神医就是叶青琅,她只看到父亲为了叶宛如不惜一切。
七十五万两?
呵呵,长姐出嫁的时候,父亲也不过只在长姐嫁妆里添了十五万两,并两个庄子三个铺面罢了。
如今,父亲却为保叶宛如一只爪子,竟一下子拿出七十万两?
叶知远急着去取钱保命,根本没有看见一向乖巧的女儿眸子里浮现了滔天恨意。
叶宛如却感觉到了。
可在她眼里,叶依依就是一个贱妾生的贱种,如何与她相提并论?
二人各自被无双楼的人押着去取银子。
无双这时候又走回去,弯腰欲揭开男人面具……
忽然,天降血色花瓣雨,无双楼众人抬袖掩鼻后退。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飞来,一把拎起面具男人就走。
“夜来香!”无双眼底浮现杀气。
可她却没有去追人,而是转身去找跟着叶知远和叶宛如离开的人。
吕青阳说的对,拿了钱赶紧走,闲事莫多管,管多易出事。
至于这个面具男到底是谁?
唉,回头让小白自己去查吧,反正她不陪他们玩了。
……
安国公府
叶青琅命水剑取来崔宴留给她的信鸽。
她将长乐公主塞给她的字条,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送去萧关。
做完这些事,她又去看望了外祖父,并问了外祖父受伤的过程。
安国公回忆道:“当时我正带军回长安,忽然天上下起了红色的花瓣雨,然后……”
“山上飞下来很多人,他们在攻击军队。”
“在混乱之中有人放了三支冷箭,我躲过两支,却……却没能躲过最后一支。”
他也是没想到,这箭力道如此之大,竟然能射穿他的护心镜。
“这箭是玄铁铸成的,锋利无比,铜制的护心镜根本挡不住它。”叶青琅看着手中的短箭,这是袖箭。
什么样的袖箭,会有这样的力道?
还有,夜来香一个采花贼怎会去刺杀外祖父?
安国公看向愁眉不展的她问:“青琅,你是不是知道是谁要杀我?”
叶青琅收敛思绪,淡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事,只是在想对方刺杀您的目的。”
安国公笑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不过就是被我灭了山头,不服气寻仇罢了。”
只是这一次,对方花重金请来的高手太多,他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您老别多想,好好养伤。”叶青琅喂他老人家吃下一颗药丸,也就起身离开了。
等出了门,便见云珠回来了。
云珠将安家发生的事回禀一遍,又拿出一块红翡玉牌。
叶青琅接过这块红翡玉牌看了看,勾唇道:“他们从母亲嫁妆中拿走的东西,这次算双倍拿回来了。”
“何止是双倍,至少也是三倍。”云珠之前就混在无双楼人群中。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摘下那个的男人面具。
“失去一只手,便是弃子,他活不了了。”叶青琅讲红翡玉牌收起来。
这是吕家三等玉牌,一次可取出七十万两。
无双这趟走的亏本了。
加上之前叶知远给她的陪嫁,折合银子有一百万两,的确是三倍拿回来了。
不过,叶宛如能拿出二十万两现银这事,倒是真让她意外。
“这次依依小姐出力不小。”云珠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亲眼看着叶依依如何发疯毁了叶宛如母女。
“她手上之毒的解药,我早已研制出来,只是还差个契机送给她。”叶青琅如今是切断叶宛如和那个幕后之人的联系了。
可凤姨娘还在,也不知她有没有见过那个幕后之人?
“王家小姐的事,奴婢也查清楚了。”云珠扶着她,走回东厢房。
水剑忙跟进去,关上了房门。
玉芝和苻蓠去帮二舅夫人忙了。
云珠为自家小姐倒杯茶,才压低声音道:“王家本想将女儿送进宫的,可王小姐心有所属,死活不愿意。”
“最终,就闹出了与人私通有孕之事。”
“她与谁私通了?”水剑好奇问。
云珠点她额头一下,才又接着说:“说来也巧,这个人小姐您是认识的。”
“我认识?”叶青琅仔细想想,能接近王家女眷的外男……
云珠见小姐是猜到了,便点了下头:“就是他,他与王家公子颇有交情,可身份……”
“谁啊?”水剑可急了,为什么就她听不懂她们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