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莹无比庆幸如今她住的是倚梅院,而不是从前憋了巴屈的倚梅阁。
即便是不出门,倚梅院里也有小花园让她玩,有好几个屋子让她转。
实在闲得无聊了,还能去库房摸摸自己的金银财宝过过干瘾。
如今见宁慧和李氏小花都在皱眉,安巧莹想了一下,试探道:“要不……咱们把钮祜禄氏放出来?只有让她们多接触,咱们才有机会啊!”
“放她出来干嘛!”李氏小花不乐意:“武姐姐不在家,就这一个高氏我都嫌烦!”
要是武编剧还在后院儿,今儿个不动手都能把高格格骂掉一层皮!
“武姐姐不在家,你不是还有侧福晋的身份嘛!”宁慧安抚了一下李氏小花,又想了想安巧莹的提议,点了点头:“放钮祜禄氏出来……倒也是个办法!多做多错,只要她们敢往一起凑,咱们就总能揪出来蛛丝马迹。”
但是四爷下令关起来的人,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来,得想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
于是乎,福晋便借着李侧福晋过生日的由头,把后院儿的格格、侍妾们都聚到一起,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一顿饭,又让府戏班给唱了两天大戏。
古时候没什么娱乐,WiFi电脑手机电视一律都没有,女人们平日里解闷儿最多只能看看话本子,还得偷偷去买。
看戏,便成了后院儿的女人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难得有这样的活动,主子爷又不在家,大家看戏不必端着仪态,当然更是开心。
尤其是福晋又用自己的份例,给大伙儿加了好多的点心水果,女人们更开心了。
钮祜禄氏虽然一举一动依然有桂嬷嬷看着,但这也就算是从采薇阁里出来了。
福晋做的这些当然跟四爷全都通过气,女人们在看戏,福晋等人却是在看这些个女人们。
看戏这两天,李有德带着下面的人查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查得他胆战心惊,琢磨了一下,还是赶紧全都报给四爷。
李有德的信和宁慧的信是一起到的。
四爷先看了李有德的信,又看了一眼宁慧的信。
宁慧上辈子是倚靠大佬们生存的,惯会看大佬的脸色。自从适应了自己福晋的身份,她做的事情就一直让四爷十分满意。
四爷的掌控欲很强,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的福晋,那宁慧就是那个听话懂事的福晋,遇事儿都得请示一下四爷。
双方把查到的东西都呈给了四爷。
李有德的信是就事论事,宁慧的信里还稍微加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同时又不忘跟四爷表明心迹,一切全凭大佬处理。
四爷看完了信久久没有出声,给宁慧的回信写了烧,烧了写,一直折腾到快子时,才疲惫地把一封信交给苏培盛:“传回府里。”
宁慧接到四爷的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难过了好一阵子,随后的几天都是整日里陪着弘晖,也没怎么搭理安巧莹。
李氏小花在倚梅院跟安巧莹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唠嗑:“我听说,四爷这次回来,就要把弘晖和二阿哥都挪到前院儿去养着了。”
安巧莹一愣:“弘晖满打满算才六岁,二阿哥四岁,这是不是太小了?我记得剧本里都写的是八岁啊!”
虽说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岁数的确是要跟后院儿的女眷分开,但这是不是太早了?
“难道这次的事儿,牵连了宋格格?”安巧莹直觉是因为宋氏,四爷才会提前把孩子挪到前院儿去。但是只挪二阿哥一个人太显眼,这才不得已把弘晖挪过去。
“啊?这是啥脑回路?”李氏小花毕竟年纪小,有点跟不上节奏:“咱之前不是猜测是菀菀吗?”
“不太对……”安巧莹摇了摇头:“如果这件事儿的背后只是乌拉那拉菀柔的手笔,四爷只要挪走弘晖就行了,弘晖是嫡长子,如今开蒙了,四爷把他早两年带在身边也没什么说的。
可若是这样,四爷就没必要动二阿哥!所以……”
安巧莹的眼睛在李氏小花的脸上扫了一圈:“动二阿哥,要么就是你这个生母有问题,要么就是宋氏那个养母有问题。
可你已经把二阿哥送去北小院儿了,若是你的问题,四爷应该把弘昀从东小院儿挪出来给福晋养着。
所以,就只能是宋格格的问题。”
安巧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仁疼。
“你想想这段时间这后院儿里的事儿,宋格格是不是有点反常?——她可是高不可攀的仙女人设啊!”
安巧莹这么一分析,李氏小花也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照你这么一分析……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儿?”
安巧莹拍了拍李氏小花的手:“别怕,反正不管怎么样,咱们身后都有四爷撑腰。只要咱们姐妹同气连枝,互相扶持,不做亏心事,四爷也不会把咱们怎样。”
史书上的这位,虽然手段狠辣,但却是个正派的。
安巧莹这话是在安抚李氏小花,也是在安慰自己。
只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了,以后的日子总不会太差。
两人正说话呢,门外忽然闹哄哄的声音。
李氏小花拍了拍安巧莹的手:“你去里间,我看看怎么回事。”
李氏小花毕竟是侧福晋,若是有人敢在倚梅院闹事,她说话比安巧莹说话好使。
李氏小花打开门,彩云就过来低声说:“是钮祜禄格格,非要进来看看安格格,说是姐妹一场,放心不下。”
李氏小花冷哼了一声,甩了甩帕子,扭着已经恢复了纤细的腰身往外走。
钮祜禄氏远远看到李氏小花过来,立马提高了声音哭道:“我毕竟是过来人啊!我知道安姐姐此刻需要什么,就让我去看看安姐姐吧?”
“过来人?我倒是想听听,你是什么过来人?”李氏小花在离门口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秋分立马把他每天扛着的凳子递过来给李侧福晋坐下。
桃酥那边跟冬至端茶的搬桌子的,还有李侧福晋自己的大太监给打着伞,大有李侧福晋就要在门口问话的意思。
钮祜禄氏尴尬地笑了一下:“侧福晋,就在这里问奴才的话吗?”
“我倒是想在我东小院儿里问你的话,可是这里有恶狗堵门,我不是出不去嘛。”李氏小花冷笑着,钮祜禄氏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