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几次瞄了过来也不敢起身,怕师傅手上那根鞭子。
李庄头把肉给搬了下去。
“大家休息一会儿,今天就到这了。”章伯一出声有几个孩子就直接躺了下去,想来是蹲了很长时间了,可是累着了。
杜浩然帮这十几个孩子全部取了名,男孩全部从初一到十五,简单粗暴但是容易上口。
几个女孩子则是从正月到五月,这样的名字萧白楚还可以接受。
院子里靠近厨房的位置,也是摆了两个大桌,李庄头已经开始给他们摆饭。
李庄头以前有过一个老伴,没有子女,前两年老伴也过世了,知道自己暂时还没有工作,但是能在这看看这些孩子,他还是挺开心的。
家里事多,萧白楚他(她)们本没打算多停留。
但是双胞胎直接就冲男孩子那去了,小孩子熟悉也快,刚开始他们还有点顾忌公子的身份,但是看两个小公子虎头虎脑的也没有瞧不起他们,在场的爷爷奶奶少爷们也没制止,也就放开了,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
米嬷嬷想阻止也没办法,而且她也不知道这群孩子的来历,还以为是村子里一般的孩子。
初一他们玩的陀螺和竹尺双胞胎都感兴趣,以前在村子里也有见过,但是那时候年纪小,也没人给他们玩。
他们甚至缠着章伯要学武。
“那你们明天开始就跟着章伯过来学,要学就学出个样,章伯可都是很早出门的,时间过了没人送你们。”
“浩然哥哥,你放心吧,我们绝对都按时到。”双胞胎拍着胸脯保证。
他们太高兴了,得来全不费工夫,萧白楚撇了杜浩然一眼,心想你也有落套的时候。
灵灵拉着秋梨走向了那几个不敢靠近的女孩,眼睛又被小姐姐们吸引住了,是真真正正的同性相吸。
几个女孩子看到软软糯糯又小小的小姐,都蹲下身子听她说话,却都不敢拉她伸过来的小手。
“姐姐,吃糖糖。”
没想到小家伙是有备而来的,奶奶给她专门做的小挎包里随时都放有几个零食。
得了糖的五个小姐姐捏在手里不舍得吃,她们有的甚至没有尝过糖的味道。
萧白楚叫上最大的女孩子叫正月的,让她领着自己走一圈。
“正月,你几岁了?”萧白楚和气地问她。
“小姐,我过完年就十三了。”没有经过教导的孩子说话比较自然,不会动不动就“奴婢,奴婢”的,或者下跪。
看这女孩子还没有自己高,也是瘦瘦的,想来以前一定受了不少苦。
“在这吃得饱吗?习武是不是太累了?”
“吃得好,每天都吃得饱饱的,还不用担惊受怕,师傅说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学好了以后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这么多的房子,你们怎么不分开住?怎么五个人挤一起啊?”
注意到每个房子的布置都是大通铺,床的对面还有一排箱子,每人分了一个,可以装衣服,也可以装杂物,完全可以二三人住一间。
“我们以前习惯了,在土地庙里都是挤一起的,觉得这样安全,习惯了改不了,两个小的也不敢自己睡。”
“~”
倒是个不露怯的孩子。
“你可会算账?会煮饭吗?”
“少的可以慢慢算,多的就不行了,现在少爷也叫甄子哥教我们。李爷爷没来的时候都是我做饭的,以前他(她)们去找柴,最小的帮烧火。”
从很平常的对话中听得出他(她)们还是挺团结的,也知道互帮互助。
杜爷爷跟着那几个小子,离得不太远,像是在听他们说话,也观察那些孩子的一举一动。
奶奶不放心眼睛都是跟着灵灵和秋梨,不过也没有太靠近。
米嬷嬷一双锐利的眼睛,男孩女孩都看,但是还是更关注女孩子。
因为时间不早,停留了两刻钟,杜浩然不得不把他(她)们叫走了,顺便把章伯也叫上。
“李庄头,那些肉让他(她)们吃一半,剩下的明天吃。”
晚上凉,卤肉是可以留过夜的。
倒不是怕他(她)们吃多,是怕他(她)们平时吃得粗惯了,一下子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肚子会受不了,所以才多加了一句。
回到家的时候,饭菜也摆上桌了。
“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开吃了。”娘亲责怪着催他(她)们洗手。
今天张氏已经听奶奶说吃早餐时的事,现在看到春桃她们三人又要过来伺候,就先发了话。
“今天你们全部过去好好吃饭不用伺候,明天开始再按米嬷嬷的规矩来。”
有人发了话,米嬷嬷再不情愿也得顺从。
“爷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可要喝两口小酒。”
一瓶一斤装的陈酿可是萧白楚特意从超市买来的,前世可是卖好几百块的。
“你这孩子倒是知道我的心性,杜爷爷就爱喝两口小酒。”萧白楚也是听杜浩然说的。
小酒怡情,青流很自觉地坐到杜爷爷的另一边帮他倒酒,有模有样的。
“你们都是好孩子,爷爷我可是享福了。”
杜爷爷喝了两杯下去,话就多了。
“你们呢,到时候到去了学堂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可别辜负了你娘和楚姐。”
“楚丫头,出门办事得机灵着点,外面乱着呢,可要保护好自己。”
奶奶看他高兴,也拿个小杯,倒了半杯陪他喝,可是也不太说话。
“我这辈子啊,老了不中用了,浩然啊!没能护好你爹你娘,让你流落到这~~”
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杜浩然也不劝解,只是用手轻轻地扶住爷爷,任由他胡诌几句,青流看这样也不敢再倒酒了。
杜浩然跟自己说过,怀疑爷爷是前朝的太医,由于爷爷从小都对他守口如瓶,他只是从一些医书的备注上看出点蛛丝马迹,但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却是他不知道的。
他本也不想深究,凡事总有个原因,怕是有什么旧恨新仇也不一定。
即使现在能清楚,也未必有办法去解决,只会徒增烦恼,不然爷爷也不会守口如瓶。
只能先充实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爷爷相信自己能担大事后才会表露心迹。
那边下人那桌坐得远也没有顾忌,吃得很放松惬意。
只有米嬷嬷关注这边的动向,虽然不知道老太爷说了什么,但是看老太爷的神情和表现也了然于胸,知道他也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