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淡淡一笑,“田爷爷,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呵呵,也是。”
田三全笑道,“你弟弟怎样了?小羽的哮喘病好些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
秦楚楚皱了皱眉,“不过,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个什么偏方。
这两天正在给小羽喝药,说是喝上一年半载,就能够痊愈。
田爷爷,你说,这哪里是偏方?
这根本就是骗子,对不对?”
“小羽的哮喘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治好,的确不容易……
要说也真是奇怪,明明只是简单的哮喘,我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人不服老,还是不行啊!”
田三全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又说,“放心吧,你爷爷见多识广,肯定不会乱来的。”
“田爷爷,连你都治不好小羽的病,应该也没有别人能治了。”
秦楚楚亲切地挽着田三全的胳膊,跟田三全介绍道,“田爷爷,这个人就是我跟您说的鉴宝师。
虽然年轻,但眼力不错,您不是找了好几个人都拿不准那个盘子的真假吗,不如给他看一下。”
“哼,这么年轻就会鉴宝,全靠编吗?”
正说话间,从楼上走下来了一个身穿马夹的青年男子。
他听见秦楚楚说的话,顿时朝着陈峰投过去了不屑地目光。
“小光,你怎么这么跟客人说话呢?”
田三全训斥道,“人不可貌相,难道你忘记了吗?”
“爷爷,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可别上当!”
田光愤愤地说道,“秦小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我愿意被他骗,关你什么事?”
秦楚楚没好气地说道。
“你……”
田光被秦楚楚噎地没话说,看着陈峰,心里一阵不爽。
他追求秦楚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还是第一次见秦楚楚主动带一个男生出门,心里怎么能不吃醋?
“田爷爷,快点把那个盘子拿出来吧!”秦楚楚说道。
“就在这里!”
说完,田三全从背后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红布包着的盘子,将红布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八角莲花盘。
“这个瓷盘,是前几天我的一位病人送的。”
田三全解释说道,“说是北宋的官窑瓷器。
不过,我找人看了几次,有说真的,有说假的,每个人的理由,似乎都很充分。”
“麻烦田老爷借我看一下。”
陈峰从田三全手里接过瓷盘,用了一下深度扫描。
“哼,小子,你看仔细看好了,可不要胡说!”
田光看陈峰也不把玩包浆,也不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一看就是门外汉的样子,禁不住嗤笑,“想在这里招摇撞骗,胡说八道,把你乱棍打出去!”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陈峰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虽然此次前来他并非心甘情愿,但被别人这么嘲讽,他也不能不要一点面子。
“哦,这么快就看完了?”田三全也有些疑惑。
“田爷爷,今天上午的拍卖,他还一眼看出了一件柴瓷呢!”
秦楚楚不禁得意地说道,“我相信,他还是有一定眼力的,听听他怎么说。”
陈峰点了点头,“我先说结论吧,这不是北宋的官窑瓷器……”
“呵呵,小子,你确定这不是北宋的?”
这盘子是田光的一位朋友,当做医治的谢礼送给田三全的。
如果是假的,他田光可丢不起这个人,他冷哼一声,“看不出来,就别看了,别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
陈峰没好气地说道,“是你爷爷拜托我鉴定的,不是你,在我说话的时候,麻烦还请你闭嘴。”
“就是,闭嘴!”
秦楚楚也瞪了田光一眼。
“小光,听听他怎么说的,没关系。”
田三全也急忙相劝。
看田光不再吭声,陈峰这才继续说道,“这个八角莲花盘,从外形看,敞口平底,足底窄细,施釉均匀,光泽圆润,开片满布,呈“冰裂鳝血”状,的确是一件不错的东西。
只是,此盘呈现出来的韵味,与北宋不符。
北宋官窑,造型古朴庄重,釉质如脂如玉,而这个莲花盘,则是自然飘逸,宁静优雅,与南宋时期的风格一致。
因此,我判断,这个八角莲花盘的年代,不是北宋,而是南宋。
同时,这也不是官窑瓷器,而是民窑瓷器。”
“你放屁!”
田光顿时大火,如果说这件瓷器仅仅只是年代有问题,那倒也没什么。
只是,如果一下子从官窑变成了民窑,那可就相当于给这件瓷器判处了死刑了。
官窑和民窑,虽然一字之差,价值何止万倍?
“小光,不得无礼!”
田三全饶有兴致的听着陈峰的讲解,他对于这件瓷器的真伪,倒是不那么在意,听见孙子又出言不逊,顿时训斥了起来。
“爷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田光气急败坏地说道,“欧阳他绝不可能拿一个假东西骗您!”
田三全叹了口气,说道,“爷爷不在乎真假……
欧阳他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
切,您老要不要这么虚伪?
陈峰心里暗道,您老要真不在意真假,还找好几个人鉴定干啥?
“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给欧阳,让他过来一趟!”
田光说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个青年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田家。
欧阳潮冷冷一笑,“就是你小子说我这瓷盘是假的?”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说这盘子是假的。
我是说,这盘子货不对板。”陈峰说道。
“张教授,这盘子是您亲自鉴定过的,您可是专家级的教授,这话说的可就打脸了……”
欧阳潮向身旁的张教授看了一眼,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你说的货不对板,是什么意思?”
张教授趾高气昂地看着陈峰,冷冷一笑。
“这是南宋的民窑瓷器,而非北宋官窑。”
陈峰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专家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陈峰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没有必要。
因此,说话的时候,还是给对方留了一点面子的。
不过,张教授显然不把陈峰放在眼里,“让你见笑了,我张庭从来都没走过眼。”
“是吗?”
陈峰眼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那今天应该就是您走眼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