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个趔趄,差点将楚凌都拉倒。
这家伙,真心在求死啊!
给他讲徐达那里有多危险,那他就更想去了。
可是,这家伙死了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个好处,难道比自已的命还好?
如果真有这么奇葩的天大好处,为什么他不拿着刀直接把自已给捅了?
这是朱棣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
好在他从来不钻牛角尖,否则只怕会急死。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他决定从徐达方面入手,只要把徐达惹恼了,管你楚凌如何想去军营,都不成。
“可以呀,楚兄弟,所以为兄要特别提醒一下,徐达这个人从来吃硬不吃软。”
“哦对,一般比较牛逼的武将都自以为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所以在他面前我不能太怂。”
“对,刚才你很刚,表面上徐达很生气,其实他内心已经喜欢你不得了,所以你要再接再厉,不能半途而废,给他一个假硬汉的坏印象!”
“哈哈,我楚凌连死都不怕,还怕和他刚?”
“对,不要怕,刚到底!”
到时候徐达都恨透你了,哪还可能要你去军营?
“不过,我也不是太笨哈,你不要把我当傻子看。”
朱棣一惊,难道自已的心声他也能听到?
互听?
好像不可能吧?
“楚兄弟乃本王眼中的高人,怎么自认为笨呢?”
“哈哈,我的智商我知道,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先打对方一巴掌,再给他颗糖吃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噢,楚兄弟果然是高,那么为兄请教,你意欲如何?”
“你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有没有什么秘密,或者最想听的话或者话题之类的,可否告知一二?”
“哈哈楚兄弟这招高,实在是太高了。先刚得他下不了台,再说点好听的让他下台,厉害厉害!”
“那么?”
“有啊,但我只给你提点一下,多的不说。”
“行!”
“徐添福是他最爱的儿子,但被他,唉不说了!”
徐添福是徐达心中永远的痛,谁胆敢在他面前提及必死得透透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如何去说有什么后果都与我无关。
看到时候徐达还会不会要你去给他当军师。
将台府,在北平城东北向一隅。
洪武元年(1368年)闰七月,时任左丞相的徐达师至通州,距城三十里,在此筑台驻军。翌日天雾,设伏战,擒其梁王孛罗等。
故,朱元璋特赐此方圆五百平方为将台,并修建一府,曰将台府。
徐达亦引之为傲,每每奉命到北平边疆去驻守时,路过此地总得在将台府歇息一两晚。
即便是朱棣到了封地,依律他有将台府的处置权,但依然不敢占用。
二人很快到了将台府,分宾主而坐。
徐达大手一挥,摒弃了所有人。
左手拿着一大叠黄色密件,右手捏着一大叠红色密件。
“啪”的把黄色密件拍在朱棣和楚凌面前。
见朱棣好奇的翻起纸张,徐达才开口。
一开口就火冒三丈,虎吼连连。
“你们说说,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拍卖会?”
“你们,这不是自已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吗?”
“这一叠资料中,全是前线收集来的,关于拍卖会的密报。”
“看看北元皇家商号的阴谋,坚决要重金抢到第一。”
“然后把他们瘫痪的第一掌柜推上来试坐三分钟,如果没有效果,当场砸了你的场子。”
“如果真踏马神了,真踏马有效果了,依然会装着没效果,结果依然会砸掉你的场子!”
“这简直就是阳谋,明着要这样办你也没法证明他真有效果了!”
“看看看看,踏马的还有其他国家,其他商号,不是嘲讽就是阴谋诡计,哪一招都够你们喝一壶的!”
楚凌也不去看那劳什子纸张,只漫不经心的喝着茶。
忽然想到自已要刚。
便将茶杯啪的一顿,茶水四溢。
猛的站起,大喝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谁怕着谁来着?”
“所以,徐大将军,你作为武将,还是去边城杀你的敌吧!”
“这些高深的计谋,岂是你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将能玩得转的!”
朱棣心头暗喜,就是这样,把徐达彻底惹怒。
不制止不点火,不看徐达不看楚凌,他只管闷头喝茶。
徐达脸色铁青,但愣愣的看着楚凌,见他和自已对视中,竟没一丝惧意,不由真的愣住了。
好半天才长吐一口气。
因为他责怪朱棣乱整一气的时候,朱棣就给他透露过,暗中策划的是高人楚凌。
这个楚凌,果然是高人。
原来,他把这一切都算计到里面了。
唉,也是,他前知过去后知未来,还把北伐之事解剖得如此透彻,我怎么去担心他策划的拍卖会了呢?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既完美收官又赚到大钱呢?
他到是真的有些好奇。
但他注定没有亲临拍卖会的眼缘了。
因为他只能在北平城里最多歇息两晚了,然后就要赶往百里外的边城。
在驻守连城的同时还得及时援助永平。
朱棣见徐达久久未发火,不禁有些奇怪。
抬头一见,发现徐达眼里不但没有愤怒,还有欣赏的眼光,不由大为困惑。
急忙道:“徐将军,此事暂且揭过吧。”
“不管拍卖会结果如何,好像都不会牵连到你!”
“至于你手头的那叠红色密件,想必是军机要务,我们就不看也罢。”
楚凌目光一冷,缓缓坐下。
继续喝他的茶。
原来,徐达将妙锦弄走,竟然是怕牵连到他。
这么威风的徐达,原来行事挺为谨慎的。
妙锦毕竟还未出嫁,出了不好的影响,他在老朱面前解释不了。
可是,他要尽快和妙锦行云雨之事啊,这可如何是好?
徐达果然被朱棣的提示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重新激发起了怒气。
又是“啪”的一声把红色纸张拍在二人面前。
这一次吼得更加愤怒了。
“你们看看,为了搞你们的拍卖会,有多少国外的奸细混了进来?”
“其中滞留在边城,甚至混入到了军营的,又能知多少?”
“这简直是给我的军队埋下了不可估量的隐患!”
“而这一切后果,是你们能够承担得起的吗?”
楚凌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屁大点的事,也把徐将军吓到了?”
“要不等我拍卖会开完了,就来帮你守边关!”
“冲锋陷阵也好,敌袭隐患也好,于我而言,都不过拈指一算的小事而已!”
“不过,这之前,你可得兑现赌约。”
“原来说好了,我把妙锦背来了北平,你就得把她嫁给我!”
“今晚,我就要和妙锦入洞房,云雨个通宵!”
云雨个通宵?
朱棣都吓得不敢抬头了。
这般虎狼之词,也敢在岳父面前提。
徐达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咬牙切齿!
这小子,真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都可恶。
但更可恶的是那份赌约。
想到赌约他就后悔得不得了。
他堂堂魏国公,却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平民小吏,这不被其他几大公候笑死?
何况,楚凌到底有没有本事,有几分本事真还是个谜。
毕竟,预测未来什么的何其玄乎,或当不得真呢?
所以才接到楚凌催婚的信后置之不理,一拖再拖。
朱棣见徐达依然没有暴怒,忙加把火:“岳丈不要小瞧楚凌了,他现在可是我燕王府的总管。”
徐达忍不住想一巴掌扇过去,吼道。
“朱棣,现在不是谈家事的时候,你给我闭嘴!”
心道你给楚凌那个劳什子总管算官职吗?
七品以上的官职都须朝廷备案认可,他算九品还是八品?
但他终究还是生生把后两句忍下了。
“不是谈家事的时候?”
“这是在推脱赌约!”
楚凌怒了,猛的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