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爱民,陆铮然,黄唯一……大学昨天宿舍里插科打诨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陈岁也忘了多久没跟这些舍友聚过了。
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然而直到真正见面的那一刻才知道何谓真实。
吃饭的时间是晚上,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婆妈的人,果断的在聊天中打了几句屁后,果断的做了决定。
月亮烧烤。
突然出现在学校北门小吃街的一家烧烤,还没等他们毕业,生意就突然火爆起来了。
当时,他们的最后一顿散伙饭就是在这里吃的。
现在再次选择月亮烧烤,也颇有种因果奇妙,时间荏苒如梭的神奇感……
“陈老师!这里!”
看着用力挥舞着手臂的身影,陈岁摇了摇头,快步走了过去,结果就被满脸笑容的陆铮然一把搂住肩膀,哈哈大笑着:“老史说你得最晚到,我赌你比小黄早,结果我赢了!”
陈岁有些无语:“你们也是真的无聊。”
陆铮然哈哈笑了笑:“这不好久没见了吗,今晚不醉不归昂!”
许久未见……emmm,或许也没那么久。
尽管毕业只是上个月的事情,但陆铮然整个人却莫名的发福了一圈。
人还是那个人,相貌还是那个相貌,但无论是发型还是什么都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有了一种成熟感。
陈岁听到他的话,眼神不动声色的斜睨了一眼,心说你可真敢说……
四方俗神体系七品。
身体素质增强到现在,普通刀具对他而言基本失去了威胁意义,用力一跳可以轻轻松松越过一间二层小楼,全力可以掀翻一辆小轿车,俨然一副小超人的样子。
更别说他修炼了龙烟神。
木主肝,主生发,解百毒。
别说喝醉了,就那点酒精,还没等到他的胃里,估计就算被龙烟神分解生发掉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烈的酒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小白水儿一样。
现在,陆铮然想把他喝趴……
陈岁一边被陆铮然搂着肩膀向烧烤摊走去,一边在心里呵呵一笑,你开心就好。
“老板,再加四串大腰子嗷!”
匆匆路过前面卖力烤串的老板,陆铮然随意招呼了一声,就带着陈岁向着更里面的桌子走去。
隔着淡淡的炭烟,陈岁看到了卖串老板那张乐呵呵的脸。
比起以前,略微有些发福,多了许多市井烟火气,祥和无比。
光是看到这张脸,很难想到这张脸的主人曾经竟然是杀穿地图到常世,而后又活着归来的猛人。
也很难想到这张脸的主人曾经瘫在床上,十多年如一日,不能动弹。
前半生波澜壮阔,后半生大起大落,与整个世界脱节了十多年后,毅然放弃了强者的身份,反而卖起了烧烤。
陈岁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想的,但看这个样子,好像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好嘞!”
看到陈岁,老板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再次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隔着烟雾两人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了招呼,紧接着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去破坏对方平静的生活。
“哈哈哈,陈老师,你可算来了!”
史爱民坐在小桌前撸着串,一手拿着一根梅肉串,吃得满嘴流油。
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豪爽模样,但陈岁却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脸上,总有一抹说不出的疲惫感挥之不去……
和陆铮然一样,仅仅是一个月没见,整个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了。
没有了上学时的青涩,反而有了一种成年人心事重重的感觉。
周围昏暗的灯光摇晃,无数飞蛾扑打在上面,发出“啪哒哒”的声响,周围的人群也像是放慢了脚步。
陈岁微微皱眉。
他记得史爱民说过,毕业后要回老家那边,帮衬家里的生意,怎么突然又回到燕州市了?
“坐,坐啊都,这下子就差小黄了!”史爱民猛灌了一口酒,照顾着两人坐下,笑意不减。
陈岁不动声色的坐下,看向史爱民后接着问到:“老史,你不是回越州那边了吗,怎么突然回来要聚一聚?”
史爱民摆了摆手,将吃完的空签子扔到桌上,砸吧了一下嘴:“害,这不是到这边谈个厂家,我寻思回来都回来了,看看哥几个能不能聚一聚,毕竟毕业后各奔东西,再聚首也不是想聚就能聚的了,一期一会,见一面也就少一面了……”
陈岁见他说的轻松,理由大概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了。
不过。
说话的时候,却依旧显得心事重重,即便是喝酒笑着,眉间也依旧紧锁在一起。
心里有事儿啊……
陈岁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戳穿,对方如果想说早晚会说的。
和以前无忧无虑的校园日子相比,踏足社会,成年人的烦恼总是不少。
三个人一边各怀心事的笑着,一边举起酒杯来走了一杯,这一刻像是重新回到了校园生活,所有的不开心和郁闷也在这一刻随之缓缓化解。
黄澄澄的酒水中冒着气泡,奔着喉咙一饮而尽,一切不言的事情就都在这一杯酒里了……
又喝了两杯后,陆铮然和史爱民开始聊起大学时候的傻逼事儿,两个人又开始哈哈大笑着互相揭起短来。
这个时候,黄唯一才姗姗来迟。
陈岁本以为陆铮然和史爱民的变化就够明显的了,结果没想到黄唯一的变化才是最大的。
真是应了那首歌。
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印象中的小黄一直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舔狗,结果这才毕业没多久,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背头,一身正装西服,离远一瞅就像个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条一样。
“兄弟们,加了一会儿班,来晚了啊,我先自罚三杯!”
黄唯一嘿嘿一笑,扯了扯领带,端起酒瓶子就连干了三杯。
史爱民顿时就傻了:“不是,小黄你这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陆铮然也跟着点点头:“确实有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黄唯一一头雾水,闻了闻自己:“什么味道?没闻到啊?”
紧接着两人相视一笑,贱贱的异口同声道:“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