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护士长,陈医生,今天回来的早啊!”大妈们纷纷打着招呼。
陈医生客气的点点头,倒是那个张护士长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和大妈们问了句好,两人往家属区里面走去。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成为大妈群体的议论对象。
白宝珠满眼羡慕的赞叹一声,“那个陈医生可真是好模样,年纪轻轻的就是医生,真了不起!”
大妈甲呸了一声,“有啥了不起的!整只眼睛长在头顶上,每回和她说话都爱搭不理的,一点也不如张护士长随和,人家还是省长的夫人呢!
沈主多和善的人,配这么个媳妇,可是屈才了。”
大妈乙有着不同的看法,“她那人就那样,看着冷淡,可心也不错,上回我家小孙子磕伤了膝盖,她还给我一瓶药酒呢!”
白宝珠“哎呀”一声,好奇的道,“那这两口子怕是性子不和吧,能过得到一块去?”
“嗨!大妹子,你是不知道,沈主任是出了名的疼媳妇!
我还看见上回陈医生崴了脚,沈主任一个大男人,背她呢!”
“要我是沈主任,娶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还生了个大胖小子,睡觉都能乐醒,我也得哄着捧着的!”
讲起了沈主任的家事,大妈们立即谈兴更浓。
“这老夫少妻的,就没几个过的不好的。”
“知道的是老夫少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闺女伺候爹呢!”
“哼!这男人就没有不稀罕年轻漂亮的!多亏老娘命硬,要不我家那死鬼,准也得找个小媳妇!”
“要说这沈主任的原配也是个没福气的。沈主任调职来省里的路上,赶上了轰炸,她和三个儿女都被砸死了。
沈主任守了一年,就在去医院视察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陈医生。
两人这结婚也一年多了,五月份生了个大胖小子,沈主任稀罕的什么似的。”
“可不是这回事,你们不知道,有一次啊,我偷听到沈家那个老太太骂陈医生,说是要不是她投怀送抱,使了狐狸精手段,沈主任咋能娶她!”
这个惊天大瓜让一群人惊呆 了,知道内幕消息的老太太洋洋得意,大伙更激烈的讨论起来。
白宝珠听着议论,想着的陈医生,样貌精致漂亮,身高胖瘦恰到好处,身材比例完美,整个人都有一种淡然的气质。
一看就是有教养有学识,出身家庭良好。
这样的姑娘,是有高傲的资本的,会对一个四十多岁可以当她爹的男人心动,还投怀送抱?
是看中了男人的权势?地位?金钱?
看着已经走远的陈医生,身姿挺直,步伐坚定有力,白宝珠莫名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白宝珠正想引导着大妈们再说些沈家的情况,这边大妈们的话题,已经转换到了张护士长。
“张护士长别看整日笑呵呵的,这可是个心黑的。她们家那个帮忙做饭打扫的婶子可是说了,那个大儿子就是被她逼走的。”
“这郝省长也是个糊涂的。”
白宝珠一边琢磨着陈医生身上那种违和感,一边听着郝省长家的八卦。
郝省长是老红军,是老党员,是功臣。
发妻是家里的童养媳,在生了一个儿子后,就病逝了。后来,国家乱了套,一帮子土匪似的散兵冲击了他家的那个村子。
全村都被屠了,他带着儿子逃了出来。
之后,他加入了一个革命队伍,到处打仗。
后来他在转移时受了重伤,留在了一个老乡家养病。病养好了,和那家的小闺女也发生了感情。
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了婚,之后这小闺女就跟着他走了,在后方当起了卫生员。
两人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十五岁,老二是闺女十三岁,最小的那个儿子才七岁。
而他发妻生的那个儿子,在后方养了几年,长大后,也和父亲一样加入了革命队伍。
艰苦的岁月,战争,活着就耗费了所有的力气,一家子聚少离多,倒也相处的和睦。
可战争胜利后,他一身荣耀,身居高位,这一家子的矛盾就爆发了。
后娘为着自已亲生的,争宠爱,争钱财,争人脉资源。
前面的继子自然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你们听说了没,盛文主动调去了下面新建的一个木材厂,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她还打算把她娘家侄女说给盛文呢。”
“呸,她侄女大字不识几个,一张又扁又圆的大脸,一顿能吃五个馒头不说,那可是死了男人的二婚头,还想配个盛文,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配不配!”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宝珠立即竖起耳朵。
郝省长,盛文,郝盛文?是榆树屯的那个郝盛文吗?
这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正愁怎么了解郝盛文的家庭情况呢。
那小子和安澜两人眉目传情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相貌堂堂,有开车这个一技之长,战场上下来的性情刚毅有责任感,也是个讲情义的,难得的稳重可靠,倒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可这后娘听着可不是个善茬,女人嫁到婆家,相处最多的还是婆婆,郝盛文这么个家庭情况,她还要考虑考虑安澜和他合不合适。
白宝珠又吃了一堆家属院里的瓜,又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几句陈医生和她工作的医院的情况。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大妈们也该买菜,回家做饭了,白宝珠也离开了家属院,在路边摊子上买了三份汤面,回了吴老太的小院子。
吴老太和夏头已经回来了,三人边吃边说着自已打听到的消息。
吴头一直暗中跟踪沈忠孝呢,都没什么发现,今天也是没什么收获。
倒是吴老太,她装作路过撞了沈忠孝的娘,就是沈老太爷的那个爱妾。
“那老太太带着孙子出来遛弯,精明的很,并不搭我的话。还有,那老太太和小孙子附近,也有人暗中保护着。”
“嗬!沈忠孝这狗杂种怪谨慎的!”
白宝珠对这句话颇有微词,沈忠孝是狗杂种,她公公,她男人,她孩子,。。。都是杂种。。。
“也不知道他在跑去南边的那几年结了什么仇没有,竟然这么小心!”
如此看来,还是陈医生那最容易接近,三人立刻就做了决定,明天去医院会会那陈医生,看能不能从那边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