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宝珠和吴老太扮成母女两个,挂了陈医生的号,早早就等在了她的诊室的外面的走廊上。
“主任,您来了!”
“陈医生,上班了!”
“夏医院,昨天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几个白大褂相互打着招呼,说着话走过来。
一个端着药品的小护士对着走过来的陈医生道,“主任,昨天二床那个老大爷,半夜偷偷走了,这可怎么办?”这种的药费肯定是没结了!
白宝珠看着三个同样穿着白大褂黑色裤子的人走在一起,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她突然伸出脚,绊了清洁工一下,那端着药品的小护士一边和主任抱怨,一边错身走过去,清洁工一个趔趄撞在她的后背上。
两个惊呼声同时响起,护士手中的针头药瓶向着那几个医生就飞了过去。
清洁工手中的水桶也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水溅洒的到处都是。
药瓶砸在地上,到处飞溅的玻璃碎片,还有药水,还有那桶拖地的水,蹦了其他两位医生一身。
陈医生下意识的一个躲闪,动作干脆利落,完全避过。
电光火石间,白宝珠突然想明白了那种违和感是从哪来的。
按着大妈们对陈医生的说法,她除了长得漂亮,有文化,会看病,能抓住男人的心,并没什么特别的。
可她的动作姿势利落干脆,走路的步伐像是有一种力量感,这种特质,她在她大哥身上见过,熙茂身上也有,还有郝盛文,也有这种感觉。
单独一个人时并不明显,可几人在一起,有了参照物,那种感觉十分明显,举手投足,走路姿势,都给人一种很精神,很笔挺的感觉。
还有她刚才那个快速的反应,就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
这陈医生身上是有功夫在的!
一个有功夫在身的人,身边的人却一无所知,为什么?!
想明白这点,白宝珠拉了拉吴老太,两人转身下楼,把刚才的诊费退了,出了医院。
夏头正等在医院门口。
见两人出来,他走过来低低的说了句,“医院周围有古怪,这附近有兵力部署!”
白宝珠和吴老太吃了一惊,左右看看也没看出什么。
“走,去对面小店里。”三人说着一边交换意见,一边过了街,去了医院对面的小店里。
“三位,快里边做。小店有油饼,馅饼,馒头,包子,还有豆腐脑,蛋花汤,还有小咸菜。您三位要吃些什么?”
肚子咕噜噜一阵响,白宝珠揉了揉肚子,早上三人也没吃饭,她还真有些饿了。
这陈医生绝对有古怪,还有医院到底怎么了,竟然要部署兵力,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还要再计划,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小店的卫生看着很干净,一个男人在收拾上桌客人吃剩的碗筷,热情的招呼着,他头上包着头巾,看着干净利落的样子。
现在正是早饭的时间,店里七八张桌子坐的满满的。
白宝珠三人在刚收拾好的那个座位坐了下来。
白宝珠道,“给我来一张油饼,一碗豆腐脑,还要碟小菜。”说完,她看向吴老太和夏头。
吴老太说了句,“给我来一份一样的。”
夏头想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吃?!”,碍于店老板就在旁边,拼命的给两人使着眼色。
“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好干活不是?老板给他也来分一模一样的!”白宝珠直接给夏头做了决定。
“好咧,油饼现做,您三位稍等!”
男人先把三碗豆腐脑,还有小菜先端了上来。
等那油饼做好,香喷喷的一股油面味直钻白宝珠的鼻子,一口油饼,一口豆腐脑,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夏头三两口把饼塞进嘴里,呼噜噜又把豆腐脑灌进肚里,白宝珠不由咧了咧嘴。
她心里还在吐槽这副心里装不下事的急脾气,夏头是怎么当地头蛇还有土匪大当家的?难怪现在混成这个样子!
只是,她还没吐槽完, 就听见“砰!砰!砰!”好几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啪啪啪木仓声。
那声音是从医院里传出来的!
这片土地已经乱了几十年了,这声响简直是刻进了百姓的脑子里。
店里的人身体本能的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刚才坐在对面那张桌子吃饭的一个中年妇人,浑身颤抖着,“这不是说都太平了吗?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白宝珠却是知道,这片土地之后很多年都不会有战争,国力也会日益强大。
可现在,还有很多遗留下来的破坏分子,和反对势力,在猖狂的活动着。
在某些地方,还有着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妥协和牺牲。
白宝珠三人对视一眼,走到门边,探头向外看去。
街上已经乱了套,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病人和家属,惊恐的喊叫着往外跑。
五个训练有素的人,把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干部装的男人围在中间,木仓口直接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外围有十几身手矫健,端着木仓的人边警戒,边往医院外面退。
最前面的几个人,手里抓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
此时,小店里吃早饭的人,仅听到一处爆炸的声响,之后就安静下来,知道不是又打了起来。
这功夫,国人爱看热闹的心态又占了上风,纷纷跑到门边向外张望,有那胆子大的,更是跑到医院附近的街上,找个墙角,或是找棵树,略略挡住身体,神情激动的看起了热闹。
白宝珠所在的小店就在医院的对街,站在门口就能清晰的看见整个场面。
“郝省长!中间被木仓指着那个是郝省长!”一人惊呼出声。
“快!快关门!那伙人往我们这边跑过来了!”
随着一阵惊叫,那伙人劫持着郝省长还有几个医生护士做人质,飞快的往小店的方向奔过来。
确切的说,是往小店旁边那个巷子奔过来。
按着这伙人的计划,穿过巷子,另一条街上有接应的同伙和车。
医院里也冲出一群持木仓的军人。
那伙人到了近前,白宝珠也看清了劫持的人质里,陈医生和张护士长都在里面。
被劫持在中间的郝省长大声喊着,“快,朝我开木仓,秘密决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张护士长哀嚎着,“老郝,救我”,已经跑掉了一只鞋,被拉扯的头发衣裳都散乱开来。
她惊恐的叫着,死命的挣扎着,对面的军人趁着她挣扎露出的后面劫持人,木仓法奇准的扣动扳机,命中侧腰。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情况,劫持的人紧紧抓着人质,挡在自已的要害部位,子弹并不能使其丧命,多说让他们行动力受阻。
陈医生脸上是慌乱的表情,步伐却是配合着劫持他的人的节奏,脚步却是一丝不乱。
抓着人质在后面断后的那几人,都挂了彩,唯独陈医身后那人,被她挡的严严实实,一点伤都没受。
还有控制着郝省长的那些人,军人们有所顾忌,不敢对着那几人开木仓。
一旦对那几人开木仓,把他们逼入绝境,他们没准就对郝省长开木仓了!
白宝珠不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但肯定是敌对势力。那么,陈医生呢?特务?间谍?那沈忠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