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之余,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白面书生从后门进了八王爷府邸,唐蕊对原著产生了怀疑。
四王爷的人竟然悄悄和楚九歌见面,还潜伏在八王爷府邸,看来八王爷可能也是被楚九歌骗了。
她隐身时间还长,配合轻功,一路跟着楚九歌又回到了京城之中。
她能看见男人脚步已经有些轻乱,可见那打了五十大板还是有效果的,他又去见了几个朝中大臣,唐蕊暗暗记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楚九歌才回了督主府。
督主府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就连床幔都没有,如果不是一些摆设,看起来就跟一座空宅子一样。
东厂的人一夜搜寻无果。
楚九歌脸色已经泛白,唐蕊隐身时间还很足,跟着对方的脚步旁若无人的进了内室。
他的房间整洁无比,还有淡淡的冷香气,对于一个东厂督主九千岁来说,这屋子着实有些太干净了,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床榻也没有贪官们喜欢摆放的那些金银玉器。
原著里写楚九歌这么做也是为了要显示自己清廉,实际上收敛的金银财宝他都藏了起来,可惜在原著里也没细说到底藏在了哪里。
但最终楚九歌拿出来的那个圣旨,他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唐蕊收敛了气息,准备等楚九歌睡着了之后她再找找,却不防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原来不知何时,楚九歌已经脱下了曳撒,黑金色的袍子落地,里面黑色的长衫再也遮掩不住背部渗出的血迹。
五十大板,足以皮开肉绽,男人白玉一般的脊背上模糊的血迹也遮不住那轮廓美好的背肌线条。
“来人。”因为伤势,男人声音黯哑,更显得好听。
不多久,一个厂卫端着热水和干净的绷带金疮药走了进来,也没多说一句话,恭敬的放下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楚九歌素来是不喜他人接近。
唐蕊知道一时半会他不能睡,索性坐在榻上观赏着美男上药的场景。
说实在的,楚九歌单纯论样貌来说,确实十分优秀。
**的男人皮肤白皙的女人都嫉妒,肩宽腰窄,随着金疮药膏对伤口的刺激,肌肉不断收紧,纯男性的荷尔蒙也在迸发,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让人目眩神迷,耀黑色的眸子深沉如海透着冷血动物的阴冷。
美丽又危险。
可惜是个渣男。
唐蕊不由微微轻叹,对面的人却忽然动作一顿。
糟!
她猛地捂住嘴巴不敢动,而男人竟然已经锁定了她所坐的榻上。
在楚九歌的眼里,那里空无一物,不,如果仔细看,榻上靠近边缘的位置凭空凹下去一块。
他微微沉眸。
唐蕊这边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势忽然变了,就在她准备逃跑之时,男人忽然出手了。
噌!
刀出鞘,锋锐几乎擦着唐蕊的脸颊刺过去,削断了她几根头发,她立刻翻身离开。
而男人的刀也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追着她而来。
艹!大意了。
她躲过之后反身打出一掌,在桌椅被炸开的轰鸣声中破窗而出,一口气冲出了京城才缓下脚步。
这个楚九歌,如果她正面对上他未必是对手,但他的直觉真的很厉害,下次可不能这么大意了。
督主府内。
巨大的声音引来了东厂厂卫们,他们冲进来发现自家督主房间里那桌椅已经碎成了渣,而楚九歌面色黑沉的捏着两根落在榻上的发丝。
淡淡的香气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竟然是个女人。
对方虽然仅仅的出了一招,可楚九歌判定对方内力绝对在自己之上,而且最可怕的是对方能隐身。
南方倒是有些方术的人会这些旁门左道,可能有这么强悍的实力的他从未听闻过,而且他(她)在暗处,没有杀意,究竟是想做什么?
可惜,很快,背部的伤痛和疲惫让楚九歌无暇他顾。
让属下加强防守之后,楚九歌倒在了床上,意料之中的,他再次陷入了那个梦境之中。
断断续续的已经一年了。
他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了,这次更清晰一点,那些会动如牛的机械,还有一个小姑娘,只是他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觉得很熟悉……
一向冷静的楚大人也摸不透了。
另一边,公主府。
待日上三竿。
程渊才从睡梦中苏醒,他是被饭菜的香气弄醒的。
他恍惚了片刻才猛地想起什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奇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清晰了一些,甚至窗幔上秀的牡丹都的每一根针脚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在他五岁之后几乎从未有过的。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往旁边看去,并未找到预想中的人儿,掀开窗幔,耀眼的光芒让他有一瞬间的恍然。
此时的唐蕊昨晚跑回来后睡了一小觉,她的内力就算一夜不睡也没什么问题。
此时神清气爽,正摆上最后一道菜,拍拍手,看傻乎乎的男人忍俊不禁“你还真是有口福,我刚做好你就醒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视力恢复之后,程渊发现她比他之前想的更娇媚,一双猫儿般的眼睛充满灵气,唇边甚至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这还是那个在大殿之上嚣张跋扈的镇国公主么?
一时之间,竟然让程渊看呆了,直到唐蕊的一声笑才让他回过神,慌忙穿上鞋,可没走几步又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俊脸一红飞速的背过身去。
“臣臣臣唐突了!”
唐蕊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程渊,你怎么这么可爱。”
唐蕊没有说出怀疑楚九歌,因为程渊不比小皇帝,楚九歌想弄死他易如反掌,她可不想任务提前宣告失败,她的中心点在于她被人下毒,而下毒的人藏在暗处,而她毫无自己的势力。
“程渊,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我不逼你,只是如今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暗处危机四伏,我真正相信你,所以你能帮我么?”
她的信任让程渊心里的防线一退再退。
只是想到自身情况,他又蹙眉“公主,可以我之力又能做什么?我不过是区区一个驸马都尉,毫无实权,又是带病之身,怕是要浪费镇国公主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