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安静无声,木桌竹椅,茶汤香醇,四周尽是摆满书籍的书架,很有一番书香的韵味。
只是可惜,茶和书香不香江小松不知道,但他可以确信老婆的脚的确是香香的,昨天他实践出真知了。
就是,这会她的脚有些调皮,一直放肆地蹭弄他。
青春期的男孩子火气可是很大的,是经受不住撩拨的。
要不是怕别人看到,早就忍耐不了的江小松很可能狠狠抓住她的脚踝,脱掉她的白棉袜塞到口袋里,再拿着她的鞋子跑路,让她光脚回去。
可惜最终他也是没有这么做,看书计划被伊依用这样可恶的方式打扰了,说生气吧,也没有,说他郁闷吧,那就更没有了,反而有点莫名地享受。
江小松目不斜视,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旁的伊依似得,翘起二郎腿,视线还放在书上。
“好啦,别装了,我们回去休息,这里边有点冷。”
“那你回呗,我还要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还知识的海洋,你再瞎说我把脚塞你嘴里噢!”
“一边去!”
大概是为了表示自己不落她后,江小松把椅子搬到另一边躲开她,然后象征性地翻了几页书,目光是没有偏移过的,可内容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他只是在等冷却下来。
伊依大抵也猜得到,过了一会看到江小松装模作样地放下书站起身来,她还特意斜了一眼那。
“你休息好了吧?”
“本来我就不累......”江小松下意识说了半句,看到老婆豺狼一样绿油油的眼神了,又赶紧改口:“没有没有,还得好好休息一下,我感觉得完美地睡一觉才能休息好。”
“哦?那走,回房间,这会还早,够你美美地睡一觉了。”
“呃......”
江小松把书籍放回原处,跟伊依一起回去。
“刚把衣服什么的洗了,这会应该洗完了,我拿去烘干了,你先回吧。”
“好。”
电梯到三楼伊依就下去了,衣服估摸着已经洗完了,这边空气潮湿,湿衣服不烘干得等好几天才能干。
于是江小松就自个先回房间,插好房卡,屋子里的灯一下全亮。
窗帘他走之前的拉上的,这会已经拉开了,床铺床单整整齐齐的收拾过了,垃圾桶的垃圾也没了,看起来伊依不太愿意保洁阿姨来清洁,所以自己刚才上来稍微打扫了一下。
屋子亮堂堂的,用不着开灯,他把灯关掉,把窗帘也拉上,房间一下昏暗下来,他再躺回自个的床上。
酒店窗帘阻光性很好,房间暗暗的好像晚上一样,昏暗的环境江小松还蛮喜欢的,安安静静的,无论是睡觉还是躺着刷手机都挺不错,而明亮的环境就容易睡不着觉,更极端些,做某些羞羞的事情也不好意思,也挺有意思的。
躺下来闭上眼睛短暂地休息一会,没啥困意,江小松想了想拿起手机跟老妈发了个视频通话。
李淑很快就接了。
“喂,妈。”
“咋了?干啥。”
“你还跟王阿姨在一块吗?”
“她回去了,我这会在家,怎么了?”
“就......也没什么,猫砂你今天铲了吗?”
“早上一起来就铲过了。”
知子莫如母,江小松一个犹豫李淑都知道他在想啥,她把手机靠着水杯放好,然后到儿子的卧室,把正在椅子上睡觉的月月抱过来。
显然月月还在发懵,李淑挠了挠它的下巴,然后托着它,举着猫猫的两只爪爪对着摄像头晃晃。
“看看瘦了没,你走之后我老感觉它吃的怎么这么少,早上煮了点扇贝搅和搅和放它碗里倒是吃了,刚才又煮了几个虾仁,这会应该晾了,看它吃不吃。”
“瘦?我怎么觉得它胖了一圈了,妈你往它碗里倒多少猫粮啊?”
“倒满啊,你屋子里那么多罐头我也每天给它开一个,什么营养膏、鱼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给它喂。”
“......”
江小松才走几天,可它感觉月月胖了一圈,听到老妈跟喂猪一样喂猫,他不禁吸了口凉气。
大概是觉得月月还没吃饱,李淑又拿了几个虾仁放到月月嘴边,猫猫扭着头表示自己很饱了,不想吃,于是她掐着它的嘴往里硬塞。
嘶......果然有种饿叫奶奶觉得你饿了。
江小松看着屏幕对面生无可恋的月月,认为他跟伊依回去,家里可爱的猫猫就要变成煤气罐了。
跟老妈嘱咐了几句它不吃就不要硬喂,李淑才松开手,月月腾地就往他卧室跑了,还是那里对猫猫来说有安全感。
放走了月月,李淑望着屏幕,这会儿子的气色能比中午打视频那会看到的好多了。
“你们昨天?”
她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江小松看到老妈古怪的眼神,哪能不知道她啥意思,当下目光立马就开始躲闪了,摸着脑袋不太好意思。
父母那一辈看起来对那方面很保守,但其实孩子真到了年龄,该说该教的是一定都会嘱咐的,尤其是李淑这样一个又当母亲又扮演父亲的单亲妈妈。
看他那尴尬样子,李淑知道事实跟她想的一样,于是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一会,说的江小松尴尬癌都犯了,却也只能嗯嗯啊的点头表示他知道。
直到房门滴的一声打开,伊依回来了,他才匆匆跟老妈说了拜拜。
“跟妈打电话呢?”伊依抱着差不多烘干的衣服进来,放到床边问他。
“嗯.......我怕她没铲猫砂,就打电话问问。”
“喔这样子,月月怎么样,你有看到吗,我们走了它有好好吃饭吗?”
“呃......可能,我们回去之后就会收获一个煤气罐了。”
“啥?”
于是江小松稍微带些夸张地跟她讲月月在家里是如何被它奶奶溺爱的,什么虾仁硬往嘴里塞啊,什么鱼油当水喝啊,逗得伊依鹅鹅鹅的笑个不停,他不说了她缓了一会才止住笑。
衣服还蛮多的,伊依把已经烘干的衣服叠好,把她的放一堆再把江小松的放到另一堆,然后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她一边背着身收拾,一边跟江小松聊天。
“刚才我看外边又下雨了,本来还想去外滩那边走走的,那就算了,待房间休息一天吧,刚好你也累了。”
“......别,我觉得我现在健步如飞,走个十几公里都不成问题,还是出门吧,出来旅游老待酒店里干什么。”
“你真能走?”
为了展示不俗的腰力,江小松还特意站起来学着人家健美比赛里边选手的样子摆姿势,却因为不标准导致闪到腰了,整个人跟凝滞了一样,瞬间动弹不得。
哦,这么说也不完全,其实面部还是有表情的,就是扭曲了些。
“欸欸欸!我腰扭了,好疼好疼。”
“啊?你先别动。”
伊依本来想笑的,看到他真动不了了,吓得赶紧撂下手下的衣服,到江小松跟前,帮他一点点一点点地转腰,直到完全转过来他能动了,她这才松口气。
江小松坐下来还觉得惊魂未定,试探性地摸摸腰,隐隐还有点痛。
“怎么样,还痛吗?”伊依坐到他旁边,低着头,小手轻轻放在他腰间问他。
“有一点,但不是很疼,没啥事。”
闪到腰这种事虽然次数不会很多,但每个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经历过,很正常的,江小松揉了揉就已经感觉好一点了。
但当他偏过头,看到伊依的神情后,江小松比刚才扭到腰都慌。
“欸,别哭啊,哭啥,我又没死,就是单纯扭到腰了。”
少女此时低着头,但他依旧看得到她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泛着红圈,伊依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裙角,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伊依很少哭,更别说突然毫无征兆哭了。
一般女人哭的原因都很神奇,说不清,也很难找到,不过毕竟是老夫老妻了,就算她一句话都不说,江小松也晓得大概原因。
“哎呀,我没事的,跟你有啥关系,谁没闪过腰啊。”
都是小年轻,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昨天太食髓知味了,江小松自个因为生理原因,后面进入贤者时间就没啥想法了,但伊依猫似得主动爬过来蹭他,那他也没啥办法,只好被迫开启多周目。
其实就是小姑娘想多了,江小松自个都能猜得到,伊依以为他是因为昨天她没完没了地纠缠才导致他腰扭了,加上她今天还一直明里暗里朝他喋喋不休地催促,这时候他一扭腰,她瞬间觉得问题都是她的。
知道老婆自责了,但这件事其实跟她没啥关系,他就是单纯逞能才扭到腰了。
江小松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搂住了她,开起玩笑。
“嗐,你想太多了,扭个腰而已,在学校里做广播体操我扭的次数多了,那时候刘乐才惨,那么壮的大胖子,扭到腰娇滴滴地跟我们叫唤,跟个宫里的格格一样。”
稳定的情绪是会传递的,尤其是当伊依被他温柔地搂住,他还在她耳边讲笑话,少女抿住了嘴唇想笑,却还是感觉笑不出来,只好先擦擦眼泪。
“你还记得吗?就高二那回那个领操的,站台子上噶的一下扭着腰了,那声音跟杀猪似得。”
说着,江小松还惟妙惟肖地学猪哼哼,这次伊依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她笑了,他也就放心了,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拉着她的小手,说着高中校园里的趣事。
其实生活中很多哭泣都是很突然的,也许积压了很久,也许只是因为某件小事,总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伊依情绪一直很稳定,但同样也会有像这样哭啼的时候,江小松从不会见怪的,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更多,伊依会比他更贴心更温柔地安抚她。
聊了一会好玩的青春岁月,伊依轻轻靠在了他怀里,一手牵着他的手,一手放在他胸膛,很小声说话。
“刚才我是不是很幼稚。”
“你要是一直成熟的跟少妇一样才不好,我会觉得我是小孩子的。”
“哼,你本来就是我的宝,当然,我也是你的宝。”
房间暗悄悄的,江小松笑了笑继续讲过往趣事,而少女也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倾听。
过往如风,有人觉得微风拂面,很是凉爽惬意,也有的人并未感知到什么,只是喜欢和旁边的人一起吹风。
江小松讲了一会,直到发现老婆的身子彻底靠在他怀里,他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嗐,真跟宝宝一样。
一只胳膊轻柔地揽着她的腰,另一只胳膊托着她的腿弯,江小松温柔地把少女平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后盖上被子,轻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午安。”
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午安,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开门关门时都特别小声,怕惊醒伊依。
出了门,江小松立马龇牙咧嘴地捂着腰,一步一挪地电梯口走。
得赶紧买点外敷的消炎药,疼死他了,这要是继续疼下去,谁知道这几天晚上还能不能交差了
江小松走了,到药店去买药。
房间内,伊依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有一些掉到了床下。
少女伸手揽过被子,继续盖好在身上。
她侧躺着,躺在他的被窝里。
伊依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眼角有泪,嘴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