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问:“所以你暑假才出去旅游是吗?”
谢童沉默地点头,“他们想让我暑假就开始学,我不想,就跑了。”
“我要是像你一样成年了就好了。”
沈初棠捏了捏她的脸,“你也会成年的啊。”
“我觉得你应该跟叔叔阿姨好好聊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谢童:“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而且出去看了外面的风景,我更不想接手家里的事情了。”
沈初棠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出来,“还有你愁的时候啊。”
她们认识也四五年了,沈初棠几乎没看见过她不开心,每天脸上都带着笑,像是从来没有过烦心事儿。
“当然啦,所以棠棠还是你幸福,有三个哥哥,不用操心还有钱拿,我也想要个哥哥了。”
“好啦,事情总会解决的,愁眉苦脸可不是你谢童的作风,振作起来,说不定哪天你在路上就能捡个哥哥呢。”
上课铃响了,沈初棠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起来。
哥哥捡没捡到沈初棠不知道,但是没过多久,谢鞍给她打电话说,谢童不见了。
原本宁静的周末,瞬间被打破。
沈初棠连忙拿手机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别急,肯定没事的。”时承煜走过来安慰她,“我让舒朗也派些人出去找。”
沈初棠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都怪我,我上次应该再安慰安慰她的,她能去哪儿啊。”
唯一庆幸的就是谢童手里有足够多的钱,不会吃苦,但麻烦的也是她有钱,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联系不上人,沈初棠先去了谢家。
到的时候谢童妈妈哭得眼睛红肿,还在跟谢鞍吵着,“都怪你!逼孩子干嘛,现在人跑了你满意了!”
谢鞍也是一脸愧疚,“怪我,你别哭了,现在先找女儿要紧。”
“沈小姐,时先生,麻烦你们跑一趟了,谢童有跟你联系过吗?”
沈初棠摇头,“没有,昨天放学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说周一要给她带好吃的。现在人却不见了。
“童童她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梁盈哭得哽咽。
沈初棠震惊,音量也跟着高了不少,“昨天就没回来?!”
“怪我。”谢鞍擦了擦眼角,“昨天放学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又说了两句,没想到、没想到......”
原本以为人是今天才不见的,沈初棠还没那么担心,现在知道谢童昨天就不见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心急如焚。
“她能去哪儿啊?”沈初棠看向时承煜,“让二哥也派人去找吧。”
“好,别担心,来之前已经让舒朗报警了。”时承煜抚着她的背,“谢童没我们想的那么脆弱,不会有事的。”
沈初棠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乱地拿手背抹着眼泪,“嗯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要出去找谢童。”
早些年的时候,一些富商的亲属被绑架的事情发生的很频繁,勒索不成撕票的事情也发生过,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了。
那些人绑架只为钱财,如果是被绑架了,早就找着要钱来了,但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警方那边也没接到报警。
但此刻没有消息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除了酒吧网吧还有会所这些难以排查的地方,京市里大大小小的酒店跟宾馆都查过了,都没有谢童的入住信息,机场那边的人也说没有消息。
没有住宿,也没有离开京市,那谢童能去哪儿呢?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沈初棠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愿意去设想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那些幻象出来的画面将她推到面临崩溃的边缘,撕扯着她紧绷的神经。
两人从一家小旅馆出来,依旧一无所获,没见过,不知道,这样的话沈初棠今天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抓着时承煜的衣袖,声线轻颤,“时承煜...我有点怕。”
时承煜握着她有些颤抖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没事的,她现在说不定是藏到那个地方了,大家才找不到,不怕,肯定不会有事的。
“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沈初棠摇头,从他怀里出来,她很累了,感觉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脚是疼的,腿是酸的,可谢童还没找到。
时承煜固然心疼,可没有办法,沈初棠跟他一样的固执,谢童是她的好朋友,他更没有办法劝说让她现在放弃,他能做的只有陪着她。牵着她的手跟她一起找。
“承煜哥哥,我们去城西那边的饭馆找找吧。”晚风有点凉,沈初棠吸着鼻子,鼻尖被风吹得红红的。
“好。”时承煜应声,牵着人上了车。
城西那边是老城区,有几家开了很多年的老式饭馆,谢童曾经带她去吃过一次,那次两人出去了很久,还在胡同里绕晕了,最后谢童带着她抛硬币,正面向左,反面向右,估计是她运气好了,两个人最后走了出来,然后谢童拉着她在路边蹲着吃火烧。
宛如昨日的事情,原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沈初棠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今天已经告诉过自已太多次不能哭,可一想到之前跟谢童的事情,她就忍不住。
时承煜心疼地给她擦着泪,然后把人抱到怀里安慰,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祈祷着快点找到谢童。
“棠棠再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找。”
沈初棠闻言这才止住了泪,接过三明治吃了起来,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承煜哥哥,你说谢童现在有饭吃吗?”
时承煜被她问得哽住,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说不出话。
沈初棠不肯再吃了,时承煜接了过来吃完了剩下的半个。
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是平时,沈初棠早就睡了,可现在她连闭眼也不肯。
老城区偏僻,连路灯也是昏暗的,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沈初棠一下车小腿上的酸痛就让她踉跄了一下,连忙抓住了时承煜的胳膊站稳了些。
“最后再找一会儿,不休息也得休息了。”时承煜声音严厉,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沈初棠也感觉到了体力已经接近极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