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娟这次是真的遭了罪,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心理上也有点问题,在卫生所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瑟瑟发抖。
付南知他们来看她的时候,都有点认不出眼前的人了。
小元特意给陈小娟请了个阿姨帮忙,他是个男人,实在不方便。
虽然他是为了调查事情来的,但人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先照顾着。
派出所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陈小娟的父母,对方听了她的遭遇,非但没有同情,还说人已经嫁出去了,就同他们没关系,他们也没能力来照顾她。
此时的陈小娟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极其依赖将她救出来的小元。
付南知清楚小元是沈临派来的,现在能这样照顾陈小娟,肯定是沈临授意的,沈临还真是个好人。
陈小娟经过这次的事后,见到付南知他们来看她,心里酸酸的。
自己曾经对她做了不好的事,对方能不计前嫌来看望自己,还没有落井下石,付南知真的挺好的,难怪当初沈临会对她有好感。
付南知他们打算离开时,陈小娟叫住了付南知。
“付知青,你能留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付南知现在挺着肚子,本来是不想同陈小娟独处的,毕竟如果她发疯,伤到自己怎么办。
见付南知有点犹豫,陈小娟立马又加了几句。
“我没有恶意,也已经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了,真的,只是有些事我不方便当众说。”
看了眼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说话都喘气声大声音小的状态,付南知点了点头。
示意徐艳他们先离开。
小元很识时务的出了房间,还将门关上了,两个姑娘可能有什么私密话要说。
“付知青,你先坐下吧。”
付南知还是有点警惕的,坐在了离病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之前我很嫉妒你,不止因为你长得好,家里条件好,还因为沈临心仪你。”
付南知挑了挑眉,不明白她说这些的意思。
“现在不是要跟你说这些,我是想提醒你提防付玉珍,她阴险狡诈,当初为了回城,她都能设计沈临,你要小心,毕竟沈临一直还念着你……”
付南知哪会不知道付玉珍的真面目,上辈子早已经领教过了。
不过她听到了什么,付玉珍设计了沈临?
她之前就奇怪,沈临刚跟她表明心迹,后面就和付玉珍在一起了。
明显不符合沈临这个人的性格。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那你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
“付南知,对不起,我欠你一句真心的道歉。”
付南知摆了摆手,毕竟她早就反击过了,她们也都得到了惩罚。
她出去就看到小元坐在走道里的长椅上,没有什么异常。
但仿佛在思考什么,连她出来也没发现。
小元并没有偷听的打算,主要是病房的隔音不是很好,他耳朵太灵。
但是从两人的对话里,得到了个结论,沈临真的被人设计了。
毕竟他还没问过陈小娟这件事,她是同付南知说的,然后付南知貌似同付玉珍还是姐妹关系。
其中的细节还得问陈小娟才行。
小元认为事不宜迟,进了病房后,先是道歉自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然后问陈小娟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小娟努力回忆,有没有什么是她当初没注意到的。
“那天我吃了饭就很困,连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都不知道,再醒来就看到男知青都过来了,沈临和付玉珍在一张床上。”
“你说是被人抓到了现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沈临被设计了?”
小元找到了其中的盲点,为什么男知青会一大早过来女知青宿舍?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们为什么会一起过来,后来我是见到付玉珍同严宝钢在屋后说话,偷听到的,我告诉沈临,他没有相信我。”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可能得去村里。”
陈小娟扯住小元的衣袖,“查清楚这件事,你就走了吗?”
“到时候再看吧。”
另一头付南知刚走出县卫生所,想说去坐牛车,不知道还来得及吗,就看到了梁斯淮的身影,忙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梁斯淮一手扶住付南知,“别跑,来接你的,先带你去吃饭。”
吃完饭,付南知才想起来,梁斯淮没骑自行车。
“你怎么过来的啊?”
梁斯淮答非所问,“自行车不方便载你,我们坐牛车回去。”
老章头腿好了以后,直接开始养老生活,算是变相将牛车交接给了林成章。
林成章这人挺轴的,因为林财旺的关系,对梁斯淮没有恶意。
担心村里人说话难听,直接是空车接两人来回。
“我们这算不算包车啊?”
林成章听见她这话,笑道:“谁让梁斯淮担心你,人多挤牛车不方便嘛,我媳妇怀孕那会儿我也没像他那样啊。”
“是林大哥人好。”
梁斯淮稳稳的搂着付南知,不让她在车上乱动。
……
小元为了便于调查,直接同林财旺打了招呼,住进了知青点。
所有人都以为他本就是知青,刚巧救下了陈小娟而已,对于他住下也没人觉得奇怪。
在与那几人日夜相处几日后,还真让他打听到,原来那晚男知青都很早就睡了,与陈小娟相同的情形。
早上还都是被严宝钢叫醒的。
叫醒他们后就说找不到沈临,一起去找,就找去了女知青宿舍。
一切都同小元猜想的差不多。
小元仗着自己酒量好,以过生日为借口,在知青点里请男知青一起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那几人的酒量都不怎么样,全都开始大舌头起来。
严宝钢更是吹起了牛。
小元借机夸了两句,他竟自己顺着他的话开始吹了起来。
什么别人对他有意思,还偷偷以身相许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问到是谁时,他仿佛突然警醒了一下,立马改口说自己胡吹呢。
知道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了,但是想知道的事小元已经都清楚了,恐怕严宝钢嘴里那个别人就是付玉珍。
沈临那晚应该同其他人一样,都被下了药,睡着了。
与付玉珍成就好事的应该就是严宝钢。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是他的推测,并没有实质证据,应该说根本找不到证据。
沈临得到最后的答案后,在电话对面沉默了。
他还盼望着能找到证据,真相应该就是小元推测得那样,但他却拿付玉珍没办法。
沈临气不过,去小院找付玉珍。
付玉珍以为沈临来跟她谈领证的事,毕竟也见过他父母了。
那殷切讨好的表情在沈临开口后直接僵在了那。
“那夜,是你给我下了药?”
“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我能给你下什么药?”
“你是不是伙同严宝钢陷害我?”
付玉珍的表情快崩了,不会是严宝钢那家伙反水了吧,不可能,没人会发现的,她不能自乱阵脚。
“怎么可能,你是从哪听来的,你不想负责,也不能胡乱污蔑我啊?”
沈临料到她不会承认,只是没想到她竟能如此理直气壮,反过来指责他,这女人太可怕了。
他现在甚至分辨不出来她什么时候说得是真话。
付玉珍直接泪湿了眼眶,咬着下唇,一脸控诉的看向沈临。
“还说什么会负责,将我带到京市,就拖着不领证,打着不认账的主意?别认为女人就好欺负,如果你不负责,我一定往上面举报你。”
沈临有口无处说,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两人的这番对峙没有得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