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知觉得差不多了,将人放开后,还拍了拍手,这老皮老脸的,她手都红了。
“刘婶子,你应该不会出去乱说吧?我呢,脾气不太好,如果听到什么让我不高兴的,我肯定会去你家拜访你的呢。”
刘素英原本是打算出去大肆宣扬的,打都被打了,不能白挨打啊。
可是付南知这话把她的想法都给堵了回去,她这意思是,只要听到就去她家揍她?
有这么狠吗?
摸摸自己肿起来的脸,人下手是真狠。
她放弃了,她儿子有出息,找什么女人不行啊,她不找知青了。
刘素英双手遮着脸跑出了院子,还撞上了回家的梁斯淮。
现在刘素英都有点同情这狗崽子了,指不定在家被付南知怎么折磨呢?
也是为了生活啊,得讨好这样的疯子。
张红英还有点担心她到外面乱说,付南知拍了拍她的肩。
“别担心,她敢乱说,我就去她家揍她。”
“我怕她说你坏话……”付南知那是为了给她出头,传出不好的名声,她多不好意思。
“你看上次许玉梅他们不也说了,村里有人信他们吗?”
张红英看了眼付南知,惊讶道:“你上次也打那几个人啦?我以为是她们看你一个人好欺负。”
“这不就给你上了一课,看人不能看表面。”
“我跟徐艳说,她都不会信……”
梁斯淮刚进院子,张红英的话头就停了下来。
“手怎么红了,刚有人上来找你麻烦?没被欺负吧,下次我不在家别给这种人开门。”
张红英站在那心里暗自吐槽,大哥,你媳妇扇别人扇的,你还想着她会被欺负。
想来付南知在梁斯淮面前掩饰得多好,哎。
张红英后面走的时候高兴得都能哼山歌,脚步都轻快不少,麻烦解决,她终于可以不用来付南知这学习了。
徐艳见她回来那么高兴,好奇问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明天去县里晃晃去,麻烦解决了。”
徐艳知道最近她正被刘素英的事闹得宿舍都不敢待。
“解决了,怎么办到的?”
“南知帮我揍了她一顿,她再也不敢来烦我了。”
徐艳过去摸了摸她额头,笑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呢。”
“就知道你不会信,嘿嘿,反正没事了。”
“我本来想跟你说来着,队长说,明天有新知青来报到。”
张红英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那我明天不出去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每日备课都弄到那么晚,看着都累。”
付南知没怎么在意自己的手,梁斯淮却上心了,隔天就同吴先勇请了假,背着篓子上山采药。
天气渐渐暖和,很多小动物开始出来觅食,上山的人挺多。
瞧见梁斯淮,那几个年轻人没有像以前那样避而远之。
“那个,你是怎么搭上付知青的啊?教教我呗。”
旁边的人跟着一起哄笑起来。
“那也得你长他那样一张脸啊,哈哈哈。”
“付知青哪是那种只看脸的人,你们懂个屁。”
梁斯淮听见他两句不离付南知,瞥了那人一眼。
这群人怕是都打过付南知的主意,他直接理都不理,径直走了过去。
旁边有人撞了那问话的男人一下,“切,拽什么啊,就说你同那种人搭什么话。”
刚起哄的人立马回了一句,“这家伙对付知青还不死心呢。”
梁斯淮常在山里行走,很熟悉里面的情况,自然敢往深山里走。
那几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一路跟在他后面。
大概是想看梁斯淮要去干嘛。
本来只打算抓到几只兔子山鸡就走的几人,往里走了半刻钟后,面对树木越来越繁茂,光线开始变得昏暗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特别是突然发现望不到梁斯淮身影了以后。
他们平常只在山林前面的区域,现在还能按照原路返回吗?
“你们认识路的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嗯,回去,谁带路,快点。”
几人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个人记得怎么回去。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呵呵,这时候了你就别吓人了。”那人抱着手臂,一时觉得林子里连温度都降了下来。
“悉悉索索。”
这回几人都听清楚了,真的有声音,就是从旁边的草丛里传出来的。
“啊,救命啊。”
几人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一起转身往后跑。
那个一开始找梁斯淮搭话的年轻人,直接一脚踩空,滚到了一处坑里,一下只感觉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手上还被坑壁的石块擦伤,血迹斑斑。
他身边的人没来得及拉住他,瞧了眼身后草丛里越来越近的声音,直接一狠心,不管他了。
“建业,我先下去找人,你等我啊。”
原本一队的几人,四散逃窜。
梁斯淮已经找齐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刚将最后几株药草放进篓子,就听到后面林子里传来喊救命的声音。
其实现在林子里都是些小体型的动物,正常情况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不排除有落单的狼下来找猎物。
梁斯淮将篓子里的砍刀拿出来,循着声音过去。
虽然那几人令他讨厌,但真遇到事了,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一路过来,还是能听到几人的大喊大叫。
“救命,谁来救救我……”
梁斯淮听见有声音从下面传上来,往下看了看,就发现了靠坐在坑壁的林建业。
从篓子里拿出绳子,扔了下去。
林建业看到有绳子,立马往上抬头,在瞧清楚上面的人是梁斯淮时,他还是有点意外的。
“我腿动不了,上不去。”
光线的关系,看不清底下的具体情况。
梁斯淮将篓子放下后,寻找哪里能将绳子的一头固定住。
林建业以为梁斯淮也走了,天越来越暗,刚才那几人的喊声已经听不到了。
他刚想试试能不能撑着站起来,还没起来,梁斯淮已经顺着绳子跳了下来。
梁斯淮也不多说什么,观察到对方应该是脚受伤了。
“我背你上去,你抓紧我。”
眼前是梁斯淮的背,林建业现在万分羞愧,当初他也没少跟着别人嘲讽梁斯淮,对方还愿意救他。
反而是他一直以来当做兄弟的那些人,一个个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吸了吸鼻子,攀上梁斯淮的肩膀。
毕竟背上的是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梁斯淮慢慢往上爬,拉着绳子的手都能看出他使得力。
好不容易上去了,梁斯淮将人放下,借着有光线的地方,看了下他的伤。
大概确定是骨折了,手头没有称手的工具,只能先找了两根树枝,用绳子将他的小腿固定住。
“要不你先下去,再找人来接我吧。”
林建业这时都忘了对草丛那头的害怕,不好意思的开口。
梁斯淮看了眼时间,这边算是比较偏的,晚上带人上来也危险。
“不用,我背你下去,麻烦你帮我提着篓子。”梁斯淮说完就将人背了起来。
林建业他妈徐芬得到同村小子传信,说自己儿子被困在山里了,急得她立马跑去林财旺家,让找人去救他儿子。
路上问究竟怎么回事,那几人一致将锅推到了梁斯淮身上。
“我就说碰到狗崽子晦气,建业那小子还非要跟他搭话。”
“就是,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人。”
徐芬连忙呸了一声,“说什么呢,我儿子吉人天相。”
一群人往山上走,当问起在哪时,那几人不敢说在哪里,只说他们一时没注意,不记得了。
其实是想起草丛里的悉悉索索声音,他们已经跑下来,现在可不敢再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