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疑惑:“弟妹此言……何意啊?”
琳琅尴尬:“这不是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替你着急嘛。”
陆母:“别急别人了,你和阿川早就该拜堂了,你如今身子也好的多了,还要等多久?赶紧拜堂我也好早点抱上大孙子啊!”
琳琅:……
张允哈哈一笑:“就是,上回弟妹还说着急嫁给陆兄呢,早点将婚事办了,我也好蹭顿喜酒来喝。”
陆母一拍手:“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看日子去!”
琳琅:“……不是在说开酒楼的事吗?怎地又绕到成亲这事上来了?”
陆川见状急忙拉住母亲:“娘,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林琅说得对,现在在商量正事呢。”
陆母不乐意了:“成亲怎么就不是正事了?我老婆子虽然不识字,但成家立业还是晓得的,先成家才能立业,家都不成了,立业有什么用?”
陆云见气氛尴尬,打圆场道:“娘,你别着急,林琅和阿川感情好着呐,迟段时间成婚不打紧的。”
好在张允见气氛不对,连忙插科打诨好一阵糊弄,总算是将气氛重又拉了回来,一家人又细细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将这酒楼开起来。
琳琅于是将蛋糕的生意全部交给陆云,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酒楼的筹备中。
张允好歹在秀水镇商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年,很快就在街上不错的地段找好了铺面,这铺面原也是个酒楼,后来天香楼开起来,生意逐渐被抢了去,渐渐的门可罗雀了起来,老板苦熬了一年,眼看再耗下去连老本都要赔完,遂将酒楼紧急盘出。
这酒楼挂出去了足有两个月都无人问津,倒不是价格的问题,如今酒楼的生意不好做,原酒楼老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找不到好的厨子前,谁也不想把白花花的银子往里扔。
张允找来,没怎么拉扯就将酒楼一个比市价低了不少的价格盘下。酒楼有三层,一二楼是用来堂食的地方,大厨房就建在一楼角落,三楼被原来的老板用来做了仓库和守夜人住的地方,后面还连着一个小院,小院里水井、员工住的地方、牛棚、员工厨房等等一应俱全。
价格谈妥后,琳琅就马不停蹄地找人开始装修了起来,张允给她拨了二百两纹银先使着,她也准备将自己在银庄存着的银票取出。
陆川得知她要去取钱,以琳琅一个女子去不安全为由自己去了,将二百两银子取回悉数交给琳琅。
画图纸、找工人、买材料、监工……全部是琳琅自己亲力亲为,白天忙的时候没感觉,一到晚上,累得整个人爬都爬不起来。
陆川心疼,只要书局能走开,就去酒楼那帮她,每晚还打好热水给她烫脚解乏,琳琅皮肉实在太嫩,被稍热的水这么一烫,皮肤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脚趾甲珠圆玉润,好似那枝头的桃花瓣,陆川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陆川看了两下,气息忽的粗重起来,他匆匆站起来道:“你先泡着,我出去一下。”
说完出去了,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琳琅莫名其妙,她倒也没想太多,实在太乏,躺下就入睡了。
琳琅与陆川商量着不如将酒楼桌椅的活交予陈家去做,尽管他丈母娘不算什么好人,但陈家还是老实的本分人,平日里对陆家也颇有照拂。
于是,两人挑了一日闲时,带着图纸驾着新买的牛车的回了趟陆家村,那陈大一家人见陆川带来这么大一单生意十分高兴,陈大媳妇知道自己老娘干的糟心事,见了他们不大好意思,躲进了屋里。
陈大除了爱看热闹了些,平日里为人还是十分本分的,他摸摸脑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那丈母娘做的那些事,也怪我嘴快,知道后我就让我家那口子少跟她娘家往来,真是谢谢你们不计前嫌交给我这么大一笔订单,你们放心,我定和我爹定将这活给你们漂漂亮亮地做好。”
陆川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然也不会交这活交给你,你们家手底下出来的活我还是放心的。再说了,这钱与其让别人挣了去,不如让咱们自己人挣。”
陈大憨厚的笑笑:“难为你是个豁达的,咱们这有些人……唉,算了,不说了。对了,你回家去看过没?”
陆川:“还没,过来就先到你这来了,怎么?我家出什么事了?”
陈大摆摆手:“不是你家,是那小结巴。”
提到陆时,琳琅来精神了:“陆时他怎么了?”
陈大答:“那小结巴自一个月前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吵着闹着要去城里找活干,你们也知道,他才十来岁的半大崽子能找到什么活,就是我们这些大人,又有几个能在镇上站住脚的,他娘和他哥定是不肯的,听说那小结巴闹了一场,就病了。到现在还没好,他们家也不算什么殷实的人家,估计也舍不得掏钱请郎中,就这么耗着呢。”
琳琅听罢扯了扯陆川的袖子:“咱们去看看吧他吧,顺道看看家里怎么样了。”
陆川也正有此意,于是给陈大留了笔订金就告辞回老宅了。他俩直奔陆时家,敲了门,是陆时的娘李翠芳来开的门。
陆时早早便没了爹,全靠他娘将他和他哥两个拉拔大,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也正是因此,李翠芳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老了十岁不止。
陆时一向懂事,这次却不知为何吵着闹着要去城里,她知道陆时爱跟陆川家来往,陆川搬走没几天,陆时就成了这样,因此他娘就将一切都归咎到了陆川一家身上,开门见是陆川,脸上立刻没了好脸色。
她没有让他们二人进门,将门半开堵在门口:“你们过来干什么?”
陆川不知她为何这样,倒也没跟她计较道:“我们听说陆时病了,过来看看他。”
李翠芳脸色不虞:“陆时不劳你们费心,你们走吧。”
琳琅奇道:“我们家可有得罪过您,为何说话这样夹枪带棒?我们俩只是来看看陆时,并无其他目的。”
李翠芳冷笑:“若不是你们,陆时那么乖,怎会忽的闹着要去镇上,若不是因为你们,又怎会跟得了癔症似的天天趴在墙头,导致现在病得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