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温母见她这样,也悄咪咪的在心里松了口气,她生怕大儿媳刚才突然来质问自已。
天杀的,像刚才那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一回!
几人动作很快,没到一会功夫就将粮食全部都运进了地窖,外面特意留了两小袋子粮食,大的是粗粮,小的是细粮。
院子里,温书正悠闲的躺在自已专属的摇椅上想着一会做什么面吃,家里没肉,想做点打卤面哨子面啥的估计也不太行。
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把那些个肉全部做完了!
她闭着眼,脑海里飞速想着家里现有的东西能做什么,细碎的阳光铺在她脸上,在她眼睑下形成一道阴影。
“爷爷~”
突然的喊声让温书闭着的眼一下睁开,她抬头看去,温父正背着手从外面回来。
温书笑着起身,跟几个孩子一起走过去簇拥着温父。
“爹~”
要说温家最大的大腿,还必须还得是温父,温书紧紧抱紧这大腿不放,贴心的从兜里拆颗糖,如出一辙的哄温父张嘴。
温父当然没有温母好骗,但他不说,他知道闺女是哄他这个爹开心,但他偏偏还就吃这套。
从善如流的张嘴吃了颗糖,温父赞叹:“真甜呐!”
温书有句话没说错,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没有谁会不爱吃糖,以前不吃,不过是没机会吃罢了。
温书喂完糖,还将兜里剩余的几颗也全部塞进了温父的兜里,这东西反正她不缺。
自已买的,林燕送的,还有顾呈之给的,加起来可不老少呢!家里人多吃几颗也没什么。
要不是担心孩子们吃多了糖会烂牙,温书都想每天都投喂他们。
“甜吧!以后闺女天天给你吃糖。”
将温父拉到自已的摇椅上坐下,温书体贴的给他给他按摩肩膀。
上辈子温书身为牛马,刚入社会的时候,因为上司是个惯会刁难人的,所以她什么都学过一点。
一看温父那走路姿势,就大概猜到温父估计昨晚没睡好,有点落枕。
手轻柔的搭在温父的肩上,一下一下的按着,看着没费多大劲,其实按的全是穴位。
温父觉得有些酸又有些疼,但很舒服,几下的功夫就缓解了他因为落枕造成的僵硬。
可他不忍心让闺女费力给自已按肩膀,于是躲开她道:“不用按,爹不累,来,坐在爹身边好好玩。”
温书自然是不肯的,她这人就是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会还十分。
温父对她这么好,她给他按按肩膀没什么不乐意。
“您别动,我给你按按您能舒服不少呢,落枕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这都从书上看的,您就当给我练手了,行吗?”
温父见说不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坐着,让闺女给自已按着。
几个孩子见了,也都凑过来,最小的温拾仰头看着温书的动作,奶声奶气的偏头问温父:“爷爷,你怎么了?”
温父摸了把温拾的头:“没怎么,小姑姑给爷爷按摩呢。”
“这样爷爷能舒服点吗?”刚才小姑姑的话他听见了,虽然有些听不懂,但舒服两个字他明白。
这回温父还没说话,温书就笑着接腔:“对啊,爷爷平时很辛苦,所以小姑姑正在给爷爷按摩让爷爷舒服些。”
温拾眨眨眼,小身子挤进温父怀里,探出小手也搭上温父的肩膀捏了捏:“我也给爷爷按摩,爷爷舒服。”
小孩的话满是童真,但里面满满的全是真诚。
温书一愣,然后好笑的指着温父的大腿夸赞:“小拾好棒,但肩膀有小姑姑,咱们小拾给爷爷捶捶腿吧,好不好?”
“好!”温拾点头,麻溜的转个身,捏着小拳头就捶了起来,一边捶一边还要问,“爷爷,舒服吗?”
这还能不舒服吗?
温父心里熨烫的不行,笑着点头:“舒服,谢谢小拾。”
温拾乐的牙都露出来了,手下也更用力,势必要拿出吃奶的劲。
一旁的其他几个孩子见了,忙一窝蜂的凑过来,捶的捶腿,捶的捶胳膊。
温花还细心的给爷爷端了一碗水过来,“爷爷,你喝。”
“哎呦,还是女娃娃贴心,爷爷谢谢小花。”
被一大五小团团围住,温父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肩膀的酸疼渐渐降下,取而代之的是舒服轻松。
温母一行人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一时间酸的不行。
温母羡慕死了,见被簇拥在中间坐的稳稳当当的老头子,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轻哼:“哼,你这老头子倒是蛮会享受的,一回来就使唤闺女和孙子孙女干活,怎么不上天呢你。”
她都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哼!尽让老头子捡着便宜了。
温父听着这酸溜溜的话,哪能不明白自家老婆子的心思,他故作享受的说:“诶,这你可冤枉我了,这都是他们自愿的,我可没有使唤人,但你别说,真是怪舒服的。”
大队长在外向来都是比较稳重严肃的,眼下这模样,顾呈之还是头一回见,反差太大,让他有些微愣。
温大哥就站在他旁边,看他这样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爹和你们看到的不一样?”
顾呈之点头,看着那和温母拌嘴的温父有些疑惑的问:“是和平时相差挺大的,爹他….原来是这样的吗?”
“这你就想多了。”一旁的温二哥正在擦脖子上的汗,“我爹也就是在小妹面前是这个样子,在我们其他人面前,和平时没两样,你刚来还不明白,等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顾呈之抿了抿唇,黑眸微动,目光后移缓缓落在了温二哥嘴里的小妹身上。
小姑娘此时正在树荫下眉眼带笑的看着爹娘拌嘴,眉眼弯弯,梨涡浅浅。
手下动作不停,嘴巴也是,时不时夸这个几句,时不时又夸那个几句,端的一手好平的水。
这样的温书与他前不久救上来的温书天差地别,可谓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