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北宁两代帝王都与北玄剑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北玄剑宗也如同其它门派一般,也向北宁输送过不少人才。
那这晋阳公主为什么姓韩而不是随北宁的国姓而姓柳呢?
原来这韩莹并非是北宁皇室之女。而是北宁目前六大蕃镇之一,晋阳王的独女。
其父韩长佐也是北宁的一代名将,其祖上便因功勋而受封西河王。三十余年前,韩长佐率军灭掉了北宁西北的晋国,因而也将其改封为晋阳王。并将太子妃之妹妹也赐婚与他。
韩长佐在受封晋阳王之后,整军演武,又不断的为北宁开疆扩土。北击北胡,收复了云中、五原、朔方等郡。将北胡的势力几乎完全的逐出了漠南。
不过在与北胡长达二十余年的征战之中,韩长佐唯一的儿子也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女,便是韩莹。
为表韩长佐之功绩,北宁皇帝不但将云中、五原、朔方三郡交其治下,同时还保留了晋阳为其封地。
当然,这也是想让韩长佐为北宁镇守北疆。再加之其膝下无子,就是封的重一些,多一些。也不会出现后患。
而韩长佐之妻也是当令北宁皇后的亲妹妹,自然韩家与皇室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或许是出身将门的关系,韩莹打小的言行举止便异于常人,而且虽为女子,却从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一类的。反而是喜欢舞枪弄棒的。
由于父亲常年率军戍守在北方三郡,母亲也拿着如同男孩般性格的韩莹是束手无策。再见她如此好动爱武,于是便借着省亲的机会,向皇后请求。希望将韩莹送到北玄剑宗去学武。
宁平帝与皇后一见这个侄女,却也十分喜爱。再念及韩长佐无子,于是便收韩莹为干女儿,策封其为晋阳公主,还在洛京给她一套宅子做为公主府。
因其乃是皇后推荐来的,又是皇后的亲侄女和干女儿,还被策封为了公主。北玄剑宗的宗主公孙衍自然也是亲自收其为徒。随后,公孙衍发现韩莹竟然资质奇佳,是不可多得的习武之才。自然也是悉心教导,而韩莹不但练功勤奋,并且也是聪慧过人。同辈师兄弟里,许多人需要一两年才能练会的武功,她半年便已熟练了。
见她进步神速,自然也就更受师父的喜爱。师父教得用心,徒弟学的也认真。以至韩莹虽从十岁习武,可仅仅是十年多一点的时间,便已超越了同门师兄弟里除去大师兄曾柯以外,武功最好的。不到二十一岁便是已达到了九阶的高手!
随着她的武功有成,师父也没怎么管她了。因而,除去在师门习武以及回家或是去京城看望姑母以外,韩莹也喜爱四处游玩。
这一次就是她去洛京看上元节灯会,便听说朝里要派使团到南虞去。而且她的大师兄也会去。于是便扭着姑父姑母,让她也随行。她也想去看看南国的风土人情。本来就对其比较宠爱的宁平帝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于是,带着游山玩水心情韩莹,带上一名侍女。便扮作护卫模样,跟着使团出发了。
“候大人!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身衣服!”
那正使候大人一听,那敢多说什么,忙点点头钻到了车外去。
将这车内坐位的后排放着的行礼箱打开,从里边取出一套男装来,又将自己身上的甲胄给脱掉。随后换上了便装。
换好装之后,便从一名护卫变成了一名公子哥的模样。
她钻出车来,朝跟着车后边一人喊道:“洛雪!快来把衣服换啦!”
一名同样假扮成护卫的人忙跑上来钻到了车里,这人便是她的贴身侍女洛雪。
她一拉帘,那洛雪刚钻进去,此时便听见有人在身后轻喝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回身一看,只见一名三十来岁,留着八字胡,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的护军头领模样的人,正皱着眉头在喝问她。
此人名叫曾柯,是她的大师兄,也是公孙衍的大弟子。虽然在北宁朝中并无官职,却有着很高的名望。与北宁巡案司的司正梁睿也是好友。
这次出使南虞,也是梁睿有意邀请他来的。
那韩莹转身盯着他也有些不高兴的道:“什么干什么?现在咱们不是入了南虞了吗?接下来那些使团的事是你和候大人的事,又不干我的事。我只是来旅游的!”
那曾柯一听,也急道:“可是你身为皇亲贵胄!要是有点什么意外,你可让我怎么向朝庭和师父交待啊!”
“呸!呸!呸!什么意外不意外的!你说点吉利的好不好!别坏了我的心情!再说了,以我的身手,你还怕有人会欺负我吗?”
“我不是那意思!师妹!我知道你身手好,只是这江湖险恶,有的时候不是说……!”
不待他说完,那韩莹便道:“好啦!我这次出来,可是皇上御准了的。你若是拦着我,那可就是违抗圣旨!是欺君之罪啊!”
“可是……!”她这话一出,弄得曾柯竟无言以对!
这时那洛雪也已换好了男儿便装,从车内钻了出来。
俩人背上包裹便跳上马准备离开,曾柯见拦不住,忙上前问道:“要不你多带几个人,我也放心些啊!”
“带那么多人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打架的!人多了反而坏了心情!好啦!不多说了,先行一步啦!有事我自会去找你们的!”
话音未落,她已一拍马鞭冲了出去。那洛雪一见,也急忙打马跟了上去。
看着她俩急驰而去的背影,曾柯不由的摇了摇头:“唉!这刁蛮公主!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一旁的候大人也叹道:“是啊!谁让她是陛下亲封的晋阳公主呢!听说就是她爹和王妃都管不了她。恐怕这世上除了陛下、皇后和令师尊,还有谁能管得住她呢!”
曾柯摇了遥头:“好啦!天色也不早啦!咱们也赶紧赶路吧!”
独自一人坐在河边茶舍小楼之上,看着这郢水河两岸渐露的春色,任逍遥平静的享受着春风的轻拂。
前些日子,老家托人来信,说是有长辈过寿。任恭觉得不去不好,否则亲戚们还会说是当了官就不认这乡下的穷亲戚了。
不过自己身为郢东县令,又加之太后大寿在即,自然是走不开的。
任逍遥也同样的无法离开,虽然监正司现在并没有明确的差事派给他,但身为民属的提属,在这种时候,当然也不能随意离京。一但有什么事情,他还是得马上报道处理的。
于是最终只有刘氏带着任芙回去参加。当然就她们娘俩走这么远的路,任恭和任逍遥都不放心,于是便让周琦陪同。毕竟周琦无官一身轻,再加之听说是让他陪任芙去,他也是欣然答应。
现在的任逍遥虽已是提属之职,但也用不着每天都去监正司点卯,而天天呆在家也除了练功、看书以外也没别的啥事。因而不是去找林免、南宫耀,便是一人来到这河边品品茶,看看风景。
看着已近中午,正准备再坐一会便回家去。这时来了两位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人坐在他前边的一张桌子,其中一人留着一撇八字胡,还有一人白白净净的没留胡须,但俩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不过让任逍遥好奇的还是这俩人的身形都显得有些瘦弱,那八字胡的公子,虽然留着胡须,但怎么看也让人觉得十分年轻。而且脸上的皮肤也同一旁那白净脸庞的公子一样显得有些过于白净细滑。
按理说,一些养尊处忧的年轻富家公子皮肤白净、细嫩也没啥好奇怪的。可一般像这个年纪的公子哥一般都不留胡须的,就算有个别的,也不可能留的了这么长胡须啊!
再者,这俩人的长像也过于清秀了,就是那些伪娘不化妆的话,也没这么清秀啊!
这让任逍遥觉得这俩人倒像是女扮男装的。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便更加的留意这俩人的举动。
看着那八字胡的公子,端起茶来喝茶时,任逍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果然在他白净的脖子上并没有男子那样突出的喉结。
看来果然是俩女扮男装的姑娘。不过看她俩身背的包裹和都随身带着剑来看,应该像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中人,有时为了行走方便,女扮男装倒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任逍遥正准备唤小二来结账走人之时,那俩人却一边盯着他这边,一边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忽然,那八字胡忽地一下站起身来,并有些怒气的盯着任逍遥走了过来。
任逍遥也不知她是何意,正待要开口发问之时,那八字胡却忽然上前一拍桌子喝道:“你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公子吗?”说话间还有些得意的伸出姆指来捋着嘴上的胡子。
任逍遥先是一愣,看着对方有些霸道的样子,随即笑道:“帅!你真是帅!简直帅极啦!就是这胡子和你帅气的容颜有些不搭!有些画蛇添足啦!要是没这胡子就真的帅了!”
那八字胡一听他这话,不由的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摸着自己的假胡子,一边道:“什么胡子啊!你什么意思啊!”
任逍遥也不生气,而是起身一施礼:“二位姑娘!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啦!”说罢,他掏出碎银往桌上一放,便朝楼下走去。
那八字胡看着他擦身而过,又朝楼下而去,竟然一时没能缓过神来。又忽然跑到同伴跟前小声问道:“我看着像姑娘吗?”
那同伴忙摆手道:“不像啊!怎么会呢?明明是一翩翩公子嘛!”
“那他怎么称我姑娘?”说着又指了指自己和同伴念道:“还俩姑娘?这家伙什么人啊!这一路上都没让人给瞧出来,怎么让他一下子就给看出来啦!”
说着她一边朝窗口跑去,一边念道:“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要不今后还会遇上麻烦的!”
来到窗口一看,正好看见任逍遥从茶舍大门走出来。这八字胡也顾不了那么多,突然一飞身便从这三楼的窗口一跃而下,并正好拦住了任逍遥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