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往来行人川流不息,街边的店铺、商贩林立。任逍遥不由的叹道:“没想到这长沙城还这么热闹啊!一点也不比郢都差啊!”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只可惜咱们还得赶路,要不还真可以在这儿住上两天玩一玩。”
看着周琦,任逍遥笑道:“其实咱们要真玩上两天,时间上倒是来得及。只是怕万一后边的行程有啥耽误的,这样吧!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来玩。”
“呵呵,都怪你们那个皇帝老儿,非要下个旨,要你在月底前到任。真是个死心眼,就不知道宽限几天吗?”
看着天色已然偏暗,任逍遥道:“那咱们找个地方先住下吧!然后就近找点什么当地的特色美食尝尝。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行!行吧!这两天赶路,也没怎么喝个酒。今天时间还早,咱们晚上多少可以喝点!”
“怎么?周兄也成了好酒之人啦?”
周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吧!我这人也并不怎么好酒。要说一年半载没酒我也能过,但和兄弟朋友一起,怎么也得有点酒才觉得像是下饭菜一般。”
“好啊!那今晚咱俩就喝点酒,也算是解解乏。”
当晚两人便在客栈附近找了一家酒楼,喝了点小酒,品尝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小菜。然后便回到客栈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早早的便收拾行装准备出城赶路了。
可当他们来到城门口一看,却见这里早已围满了要出城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开城门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周琦说罢,便朝前挤去。任逍遥也紧跟在他身后上前想看看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挤到城门前一看,只见城门紧闭,城门前一队官兵把守着,并且还安放了一排路障拦在城门口。就连城楼之上也是戒备森严的。
两人一见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一名官吏模样的人拿着一张告示走到城门边上的告示栏上,将手中的告示给贴了上去。
一见贴告示了,识字的人都朝前挤去。想看看究竟为什么今天会封城。
任、周二人也挤上前来。只见告示上写着,因昨夜府库失窃,因而需暂时封闭四门。所有人员一律不得出城。解除时间待视案情进展而定,望百姓们配合府衙。另外还悬赏一百两,让百姓提供有用之线索。
周琦一见,也傻眼了:“这……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啊!”
随即他将任逍遥拉到一旁小声道:“你不是还兼着那什么提典吗?要不你去说说,说不定能放咱们出去呢?”
任逍遥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妥吧!我这提典是暗职不说,而且还是司正暗地里给我保留的,若无重要的情况不得暴露身份。还有,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出城,外边肯定还有许多人要想急着入城。就为了咱俩,把这城门一开。弄不好两边的人一拥,那还不乱套了啊!”
周琦听他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这高大的城墙道:“这城墙只怕不比郢都城的矮,比郢东的城墙可高多了!要不咱俩去找点绳索,然后再找个人少的地方悄悄的翻出去?”
看着城上戒备森严的巡城官兵,任逍遥又摇了摇头道:“你看,守卫这么严。若是和巡城的官兵撞上,那还不把咱俩当贼啊!那动起手来可就麻烦了。再说,咱们能潜出去,那这马呢?这可是咱们从燕国带回来的上等燕马啊!就这么扔了?然后靠两条腿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可如何是好?要是官府十天破不了案,那咱们岂不要在这里困上十天?到时候你不能按时赴任,又得说你是抗旨啦!”
“要不这样吧!咱们去府库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如果这案子一时半会破不了,那咱们就先把马寄养在客栈。等到晚上,再悄悄的找个地方潜出城去。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待到了下一个城,再去买两匹马。等到了那边之后,再差人回来取马。”
周琦想了想:“嗯!这样也行!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嘛!”
商量好之后,两人先是回到客栈,将马暂时寄在客栈。随后打听了府库的位置,便赶了过去。
来到府库门前一看,只见大门前一队官兵和捕快守着。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想要了解情况,恐怕没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看着街对面有一卖早点的摊子,两人便走了过去。要了两碗豆腐脑,随即朝老板打听道:“老板,这府库究竟出了什么事啊?现在连城门都给封了?”
老板看了看街对面的官兵,随后小声道:“二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们是从郢都来的,路过这里。”
老板叹道:“具体的,咱们小老百姓也不知道啊。只是听说昨天晚上,这府库被偷了。至于偷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了。一大早我还没出摊时,这府库便让这些官兵给封住了。我看啊,二位你们还是少打听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样子,你们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城了!”
看来在这老板这里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任逍遥二人正在犯愁之时,便听见身后有人喊道:“老板,给我来碗阳春面!”
一回头,只见一名捕头模样的人走到他们旁边的空桌上,把刀往桌上一放。随即坐了下来,嘴里来嘟嘟囔囔的:“饿死老子啦!天刚亮,到这会连口水也没喝得上!”
任逍遥一见,便移了过去坐下后轻言道:“捕头大哥辛苦啦!”
那捕头一见这个陌生人来套近乎,刚要开口呵斥,却见任逍遥悄悄的递过一块银子。
那捕头想拿,却又似乎不敢,而是朝着左右看了看。见并没人注意,随即问道:“这位兄弟,你这是啥意思?”
“捕头大哥!别误会,我们是从郢都来的,要到南边做生意。这不正好遇见出了这档子事封城了嘛,所以就想打听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捕头依旧还是没接,而是说道:“看你们出门也不容易,要打听点情况也可以理解。但不该说的,我可是一句都不会说的哟!”
任逍遥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当说则说。不能说的捕头大哥自不必说。我们就是想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可能会耽误多久!”
那捕头一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后,随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将桌上的银子拿过来往怀里一揣,随后这才说道:“咱可说好啦!我只说我能说的!不能说的,你也别瞎打听!”
“是!是!是!”
正说着老板把面给他端了过来,任逍遥忙道:“老板,这位大哥的面我们一块结账!”
看着任逍遥挺懂事,待老板转身去忙了,那捕头这才一边挑着面一边小声说道:“兄弟,我看你人挺对的,那我就告诉你吧!就在昨天晚上,存在这府库里的十二万两银子突然不翼而飞啦!所以,天刚亮时,执守的库兵发现后,便立即上报。这不,弄得咱们一大早就忙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上。”
“十二万两?那还不堆成了小山似的?那盗贼怎么能弄出去的?”
捕头一边吃着面,一边说道:“也不全是现银。其中有一半是银票,还有一半是现银。”
“那也不少啊!六万两现银,怎么也得装三四辆马车吧!这么多银子,还有库兵把守,那盗贼是怎么弄出去还没被发现的?”
“唉!”那捕头轻叹一声道:“从大门自然是出不去的。这些狗东西,究竟是挖了条地道进入府库。银子也是从地道里运出去的。而地道的出口是府库后边的一处废园。这谁能想到啊!而且这些银子里,有一半是州府的库银。还有一半是暂时放到府库,随后就要转送至岳县的。那是楚州镇驻岳县那一卫卫军下半年的军响啊!这军响丢了,那事情可就大啦!所以按到报案,一大早成王便带着人前来查看。随后便将这府库给封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
任逍遥还想多问,那捕头却道:“好啦!兄弟,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若再打听,我也不会再说了!我看这案子啊,一时半会恐怕也是破不了的。但你们放心,过上三四天,早就算案子没破,但这城门还是会开的。毕竟这城内外这么多的人要往来,还有物资要运送。只是肯定会盘查的特别严。不过你们只要没有违禁之处,但也自可放心!”
说着,那捕头将已吃完的碗一放,随即起身道:“兄弟!谢啦!”随即拿起刀,便起身离开。看来,他也是怕言多必失。而不敢多言。
任逍遥也自然不好再多问,否则不但问不出更多的线索,弄不好还会让对方生疑。毕竟这捕头看起来虽然有些贪财,可不知是有原则,还是怕这事太大,不敢多言。所以他所说的,也都是一些在官家看起来无关紧要的。
但这些情况,对一般百姓来说,已是不容易这么快便能知晓的了。
此时的任逍遥也才想起,这长沙郡的知府也是成王林渊。自他当年被详嘉帝派往楚州任职以来,虽然政绩也还不错。但也未再受提拔重用。反而是几年后,在楚州后来改为甲等州府以后,将其调到了长沙这个乙等州府来做知府。虽然表面上这都是一州之最高官职,但甲等州府的府尹可是四品官职,而乙等州府的知府却是五品官职。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十分明显的。
而这成王到任长沙之后也快十年了。他也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地方也还搞得不错。从他们来到长沙的所见所闻便可看出一二来。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特别是那失窃的银两中还有一半是卫军的军响。那性质可就不同了!虽然知府的奉禄并不算很高,但毕竟他还有亲王的爵位啊!以成王的俸禄来说,积攒了这么多年。要陪偿这十几万两银子,倒是不会有大问题。可就怕皇上拿着此事做文章啊!毕竟当年他可是详嘉帝储位的最大竞争对手啊!
虽然不至于将其削夺爵位,并问罪下狱,但以此为借口,将他贬到更偏远的地方,甚至再降其官职,那是完全有这可能的。
“怎么办?咱们是等上个三四天,还是今天晚上咱们就潜出去?要是今晚走的话,那我这便去买绳索和干粮!”
听见周琦这一说,任逍遥才从思索中回到现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