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
乔若初华丽丽的被莫遮天突然的情话给囧到了,讷讷地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本王未曾油嘴滑舌,本王是认真的。”莫遮天站定脚步,转头低眸认真的盯着乔若初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今生今世,如若你不负我,我定当一生相伴左右,誓不相负!”
左看看右看看,乔若初装聋装瞎半晌还是躲不过自己内心的震荡与对面男子期盼回应的炽热视线,挠了挠头发,语速缓慢地道:“我也想……谢谢,王爷的心意让若初很感动……”
“唉,你说乔副首领到底在犹豫什么啊?王爷殿下那么优秀。”先前被打的暗卫甲扯了扯身边的同伴暗卫乙。
暗卫乙道:“你看就看别老议论,待会王爷不乐意了有你好受的。”
暗卫甲瞄了眼熙熙人流中一个别扭一个失落的两人,小声问道:“你猜乔副首领刚才说了什么?我猜她肯定是感动了。”
暗卫乙沉默的往旁边靠了靠,一脸“我不要再跟你说话”的样子,心里暗自腹诽:暗卫甲真是个笨蛋,主子的安全要保障,但主子的隐私可是万万不能染指的。
莫遮天能够让己等远远观望是对他们这些暗卫的极大信任,若是他们还不知趣的私下议论自家主子的私生活这才是脑子有毛病。
手指缓缓拨动着走马灯的卡槽,走马灯的灯面缓慢的转动,上面的人物风景犹如活过来一般生硬的动作着,但乔若初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上面,她注视着莫遮天,看着莫遮天眼里显而易见的失落被身为王爷的高贵淡然所笼罩,最终消失不见,心中苦涩。
“王爷,这儿,疼。”乔若初纤细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见到莫遮天眼睛里的紧张后赶紧续上了后面的话,“看见你不高兴,我心疼,王爷,并不是只有你单方面喜欢着的。”
莫遮天想,这样的话算是很裸露了吧,并不是自己单相思,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也有着他,会为了他的不开心而不开心,会在见到自己失落的表情后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那儿疼。
还记得初见时,她浑身血肉模糊,那样的伤势就算是自己也会觉着疼,后来受尽酷刑,她却未曾哼过一句叫过一声,如今,只是因为自己的消极情绪,这个人说,她疼。
好吧,莫遮天承认,他败了,不想再紧逼着乔若初费心解释不直面自己的原因,不想再让乔若初难过,“本王知道你的心意足矣,若初,你又赢了。”
“又?”乔若初歪着头,想不明白。
“是啊,本王自出生以来从未退让过,但你却三番五次让本王心甘情愿的退了又退。”莫遮天苦笑道。
第一次相见,因为乔若初的坚强隐忍,莫遮天放弃了直接杀了她的想法,这是第一次退让;
乔若初趁夜逃出别苑,莫遮天黄雀在后将之重新救回别苑,原本想对她下药继而控制她,中途却因为对她感情产生变化而放弃,甚至以墨锡国进贡之宝赠送,这,是第二次退让,让的心甘情愿,却也因为害的乔若初身中艳阳之毒而后悔不迭;
不算机关术初成别苑大门外告白反被断然拒绝那次,这次是莫遮天第三次让步,较之先前两次,这次让步带给他的感情冲击更甚,这次,她知道了乔若初的态度,却也知道,乔若初心里,有着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发现让莫遮天心里的失落感久聚不散,即使反复告诉自己要给乔若初私人空间,但还是因为乔若初的不信任而始终心里空荡荡的。
手心微微有些瘙痒,莫遮天注意力被拉回来,就听见乔若初放柔了声音说道:“我知道王爷心里是不高兴若初有事瞒着你的,但你说过的,会给我时间等我,不要再不高兴了好不好?”
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得,莫遮天算是彻底栽乔若初手里了,捏了捏与乔若初相握的手掌心,莫遮天笑了笑道:“本王与你有言在先,怎会反悔。”
堵在心里的结一解开,乔若初便又开始与莫遮天聊起关于有关于墨锡国的事情,莫遮天道:“墨锡国国都名唤墨阳,乔氏家族的族谱全收藏在墨锡皇城内,那儿守卫森严,子钦想尽办法都没法接近,在无法确保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你切记勿要接近那里。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泄露你暗卫副首领的身份,特使团此行前来明着争对本王,尤其还是韩洌主事,韩洌一到,必定会盯紧别苑内的所有人,你趁早走吧。”
身边的男子絮絮叨叨,看似有些婆妈的交代却是巧妙的将未来的局势都分析的一清二楚,不仅点醒了乔若初查询自身身份的突破点,更是为日后她回来找他时该信任谁不该信任谁事先暗示。
“让暗卫们都配备上我教夏寒做的短弩,折叠弩的拼装方法我也会教给他,你选信得过的暗卫装备上……总之,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我不在时受伤了的话,哼!”看似凶狠的话里满是拳拳的心意,乔若初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语塞了。
手指急速的拨弄着手中的走马灯,走马灯灯面繁乱的景象正如乔若初此时的心境,明明想一干二净的离开,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坚决的与她作对,怎么也放不下莫遮天这个让她动心的男子。
莫遮天暗自苦笑,舍不得,越看越舍不得,真想拿根绳子将眼前的女子给绑起来囚禁起来,不想让她离开,不想遵守先前的约定,只想每时每刻都看到她。
“啊呀,都逛了一上午了,子钦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回去吧?”
“……”莫遮天有些跟不上乔若初思维的速度,慢了一拍才点头道:“好啊,晚上有河灯会,不准拒绝。”
这个霸道的男人!乔若初磨牙,白了莫遮天一眼高高兴兴的提着走马灯转身朝来时的路快步走去,话说别苑请的厨子手艺真的很好啊,都快赶上天香楼的大厨了。
回去的时候顺道又去了一趟锻铁庄,乔若初取回了上次要求锻铁庄手艺最精巧的师傅做出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接着又在莫遮天有些吃惊的目光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将近十几把匕首打包扔给了后面帮忙拿东西的。
“你要这么多匕首干什么?”莫遮天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用匕首防身是可以理解,但再没安全感也用不着在身上藏上十几把匕首吧,那估计人在死于意外之前反而会被累死。
“最危险的杀手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乔若初正色问道。
莫遮天挑了挑眉,知道乔若初会自己揭开谜底也就不费那个心思去猜,直接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比如那种顶尖杀手想要暗杀的对象吧,首先,你不了解那人身上有多少可以让你致命的武器,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你弄清楚了甚至赢了那人,那人也有可能孤注一掷,那样还是你输了;其三,机关术,就算是尸体,也有可能会给活人致命一击!”
乔若初说完,就见莫遮天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眉毛微微皱着,好心又补充了一句:“最完美的杀手就是可以轻易赢得被杀者信任的人。”
莫遮天表情一僵,旋即想起了不久前发生过的一件事,叹了口气道:“原来那天你说想跟我谈谈是想告诉我这些。”
悟性不错,乔若初欣赏的点点头,道:“相信王爷你不用我说也能感觉到风有意的古怪,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莫遮天、夏子钦、夏寒,甚至是别苑里每一个对她真心过的人,乔若初虽然不会无聊到抱有想要保护所有人的圣人情怀,但却也不希望这些人毫无警戒的任由风有意那个问题家伙出入身边。
乔若初其实挺善良的,无来由的,莫遮天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随即他便无声地笑开了,他、乔若初,甚至是斯文的夏子钦,爽朗的夏寒,没一个是跟善良搭得上边的。
他们这些人的善良,都是建立在自己安乐无恙的基础上,面对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敌人,善良这词儿怎么写的都不用知道。
“风尊是个出了名护短的,暂时我不宜对风有意采取明确的措施。”为了让乔若初放心,莫遮天自觉的透露了一点自己的打算。
“王爷有把握就好。”寒风凛冽,乔若初缩了缩脖子,下巴被衣领子上面那层动物皮毛弄得有些痒痒,遂就低头在上面蹭了两下。
这个动作在乔若初本人看来是无意识的,但看在莫遮天眼里,却越发觉得乔若初的可爱了,看着眼前人像只小猫似的在毛茸茸的衣领子上蹭着,莫遮天恨不得将那皮毛换成自己,双眼盯着乔若初几欲冒火。
毫无悬念的,咱家胆儿贼大自喻“杀人如麻、冷血冷情”的若初姑娘,被对面人那跟狼似的眼神给惊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