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业摇摇头:
“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好到可以收留她的朋友。”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你妈妈她,不要你啦,她找了野男人……”
看着白榆的杀人目光,白兴业闭了嘴。
陈文恪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才会祈求白榆把这个人放进来。
牢狱生活根本没给他一点点教训,没让他学乖哪怕一点点。
“白兴业,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一直在出轨找刺激的人是谁啊?”
“白榆妈妈如果跟你一样没底限,还用等到月亮变蓝的时候才失踪?”
白兴业被骂,就尴尬地笑:
“嘿嘿,我就随便说说,嘿嘿。”
“老陈你也太较真了。”
“小榆,你别当真啊。”
白榆放弃了从此人口中问出有用的消息的想法,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妈妈失踪了,但房子还在,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去那里住吧。”
“如果有的话,当我没说。”
白兴业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自己住在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里,然后让我住贫民窟去?”
白榆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住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能让你去住贫民窟的那房子,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白兴业跳了起来:
“老子要住自己的房子,还需要你的仁慈?”
“小丫头片子,你别以为你混得好了,就可以骑在你老子的头上了。”
白榆哑然失笑:
“装不下去了?”
“这就对了!”
“你白兴业可以为了抵消赌债去舔赌坊老板的脚趾头,可以为了讨小三的欢心去跟一头熊搏斗,但让你对你的老婆和女儿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那么厌恶我们,为什么出狱后还要来找我。”
“你的小四呢?你可是为了她背上了人命,她不得爱死你了?”
“你去找她啊,让她养活你啊。”
白兴业气哼哼地说:
“我给她打电话了。”
“靠,那骚娘们儿,已经跟她家楼下修自行车的搞一起了。”
“还说来世她一定嫁给我!”
“靠!老子稀罕她的来世?祝她来世变母猪……”
朴朴看着她榆姐紧绷的脸,知道这种情况最好不要笑,但这实在是,过于荒诞好笑了。
她努力憋着,表情都扭曲了。
白榆冷冷地说:
“昂,原来是没地方可去了啊。”
“只是,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你就算是饿死,就算是睡大马路,也不会来找我的,否则就让你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白兴业:我可没这么说过,你别瞎编诬陷我。
白榆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没说过?”
“就是你小四逼你离婚,你来家里逼我妈妈。”
“她不肯,你就砸光了家里的东西,还把她头打破的那一次。”
“这才过去几个月啊,你就忘了?”
“我下班回来就看到我妈满身是血的趴地上,抱着你的腿,求你别走。”
“我跟你说如果你走了,从此就当没你这个父亲,无论你生老病死,我都不会管你。”
“然后你是怎么说的?你忘了?”
白兴业:我真忘了!
白榆:我真没忘。爸爸,为了防止你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你赶紧走吧。我这是为你好,懂吗?
白兴业又换上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小榆,爸爸随口说了句玩笑话,你也当真了?”
“过去的事咱不要提了,人都得往前看。”
“浴室在哪儿啊?”
“我洗个澡,去去晦气。”
“然后给你做回锅肉吃,爸爸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爸爸做的回锅肉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眼睛四处瞄。
白榆也站了起来:
“别想蒙混过关!”
“也别想用我的浴室,我嫌你脏!”
白兴业看着她:
“好,我看出来了!”
“行吧,你嫌我脏,我还嫌你这狗脾气呢!”
“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你这德行还能活着,没被人打死,真的是老天不开眼。”
陈森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往外拖:
“滚出去!”
“老天如果真的有眼,应该先劈了你这没人性的老东西!”
这一次,陈文恪没有阻止陈森。
白兴业低头,张开嘴狠狠朝陈森的手咬来。
“啊——!”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陈森手背上的厚厚的冰,以及冰上的一颗烂牙,一滩血。
那是属于他的!
所谓的异能者,这么神的吗?
他在监狱可没见过这类人。
陈森一挥手,冰化成了水,那颗黑黄的牙齿和掉到了地上。
然后,他拉开门,将白兴业推了出去。
白兴业想再次闯进来,白榆身上的防护罩开启。
巨大的雪豹发出怒吼声,将她震得耳膜生疼。
他伸手去碰那组成雪豹身体的蓝色的光,瞬间就被弹出了几米远。
白兴业爬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他的白榆。
他现在有点明白,异能者那么多,而她独独被市长授予勋章是什么概念了。
那个能被他一脚踹飞的小女孩,早就消失了。
现在他面前的,是A市最强大的人。
他居然想跟她耍横,不是在找死吗?
白兴业再次改变策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小榆,我知道你恨爸爸。”
“爸爸过去确实对不起你们娘俩!”
“我该死!”
“我不是人!”
他左右开工,狠狠扇自己的脸。
陈森要去关门,白榆阻止了他:
“让他一次性表演完。”
“不然以后肯定还会再来。”
陈文恪痛心疾首:
“老白,你这是干嘛啊?”
“哪有老子给女儿下跪的?”
“你这不是要折小榆的寿吗?”
“快起来!”
白兴业非常听劝,装出很吃力的样子,慢慢爬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榆:
“小榆,既然你觉得实在没法跟爸爸一起生活,那我也不勉强你。”
“你在这里好好的啊,我就回贫民窟去了。”
“只是你看我这刚放出来,要什么没什么。”
“而且,坐牢的时间一直在做苦力,身体也不行了。”
他十分应景地咳嗽了几声,还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背,
“你给我点钱好不好,不然我还是得饿死。”
“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二十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