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烟没有注意她的神情,反而又露出笑容,“我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说罢,她又道:“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母后了。”
语毕,不顾皇后的挽留,径直走了出去。
“烟姐姐……”
白月茵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她正想跟出去,却被皇后喝止:“够了!”
皇后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这次,就暂且绕过你。下次再犯这等蠢事,休怪本宫无情。”
皇后话音刚落,白月茵立马扑通跪地道:“皇后娘娘,您放心吧,臣妾不会了,请您相信臣妾一次……”
她哭哭啼啼的恳求着。
可惜,皇后丝毫未动摇半分:“滚下去!”
“是,臣妾告退!”
白月茵低头,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眼里掠过一丝狠毒,这才退了出去。
白月烟走在路上。
这一切,她并非毫无感觉。
但……
她并没有太过伤心或愤恨。
她不喜欢白月茵,这是显而易见的。
白月茵和白月琴一个德行,心肠歹毒,蛇蝎美人。
上辈子她就栽在了白月茵手中。
如今再度重生,自然不可能傻傻的任由她摆布。
“娘娘,你怎么了?”
走着走着,白月烟突然停下脚步。
一侧,绿竹不解的询问道。
白月烟摇了摇头,抿唇道:“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起上辈子,白月茵曾设计陷害了她腹中孩子。
不知道,那一世她肚中的孩子……没事吧?
“烟儿,在想什么呢?”皇后的声音响起。
“娘娘。”白月烟收敛思绪,道:“我在想,我该如何报复白月茵?”
“烟儿,你想做什么尽管做。”皇后摸了摸她的头:“有母后护着你。”
闻言,白月烟眼底闪过一抹暖意,道:“谢谢娘亲。”
“走吧,别耽搁了。”
“嗯。”
两人相携走出凤栖宫。
“烟姐姐。”白月茵站在拐角处,看着渐行渐远的一大一小,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
“皇后娘娘。”白月烟走进寝宫,恭敬叫了一声。
“恩,先把药吃了。”
待她用完药,皇后吩咐道:“绿竹,你去拿件披风给烟儿披上,免得吹了风受寒。”
“奴婢遵命。”绿竹笑盈盈的应声而去。
白月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娘亲关心。”
“好孩子。”皇后拍拍她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你这孩子,也是苦命……”
她的话说一半,又戛然而止,道:“不过你放心,这次,有母后帮你撑腰。”
说话间,皇后的脸色变得坚定起来。
上辈子,白月烟被白月茵推下荷塘险些丧命。
她拼死逃回了皇宫,皇后便下令将白月茵杖责三十。
白月烟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眼睁睁看着白月茵被拖了下去。
白月茵惨叫连连,最终却仍旧被执刑者拉了下去。
那凄厉的哀嚎声,足足持续了一夜。
白月烟恍惚听见皇后的怒斥声:“本宫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做什么的!连一个孩子都拦不住,简直该死!”
皇后的声音传入白月烟耳朵里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因为皇后的盛怒,整个白家府邸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雷霆震怒。
白月烟虽然没有性命危机,但也遭了罚。
“你说什么?烟丫头病了?!”
白夫人急匆匆赶到碧华院,看着守候在外室的丫鬟,眉头皱紧,“她现在如何?”
“回禀夫人,公主昨晚染上了风寒。”丫鬟忙躬身回答,又添了一句:“御医也束手无策,只能靠服食参片缓解。”
御医都束手无策,那这病肯定是难治了。
不过,皇后既然特地派御医来诊治,想必是不会置白月烟于死地。
“你退下罢,本夫人进去瞧瞧她。”白夫人挥退丫鬟。
她快步走进内室,就见床榻上躺着的白月烟虚弱极了,脸上苍白,呼吸羸弱。
“哎呀……烟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这副模样的白月烟,白夫人吓了一跳,忙跑到床沿坐下,伸手探向白月烟额际,又唤人取了温毛巾来。
“快,去找太医来。”
白月烟闭目不吭声。
不一会儿,太医赶至。
他替白月烟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摇头:“夫人,恕草民无能,公主这病恐怕是治不好的。”
太医话音一落,原本满怀希冀的白夫人面如死灰,瘫软了下来。
她喃喃念叨:“完了……完了……烟儿,你这傻丫头啊!”
这孩子,平日看似柔顺乖巧,骨子里倔强又执拗。
若非是有什么不能忍受之辱,绝不可能会想寻短见。
她怎么就糊涂,以至于纵容她犯了那么大的错呢!
“娘亲,你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月烟轻扯唇,安抚道。
她这具身体,乃天生体质孱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场大病。
但是……她的灵魂,却并非普通人类所谓的病痛。
这种病,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白月烟勾唇一笑。
前世她被打压至疯魔,唯一的精力全耗在了报仇之上,却忘了调理身子……导致后期患了大病,卧床不起。
如此,她才有机会借尸还魂。
白月烟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白夫人:“娘亲,这纸条里写着能够克制这种病症的药方,你且交给爹爹,让他按照纸条上的法子配药熬好了给我服下就行。”
白月烟口中的爹爹,正是原主的父亲——白长歌。
白家老爷白启仁,年纪轻轻就考上状元,在京城很有名望。
而这个时代的药材,都是采购自官宦之家,价格贵得离谱。
白月烟手里的纸条里,包含的药方,足有五六味珍稀药材。
“烟儿,这药费……”白夫人迟疑了。
她是真心疼爱女儿。
“娘亲,您别操心了。”白月烟道:“我还有银票,足够支付这笔药费了。”
她这一生,除了皇后娘娘给的零花钱外,就剩下当初被逼嫁给楚云峥的聘礼。
那笔聘礼,足足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白银。
当时,她就决定留着,等以后有需要时,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