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逢秋就和徐清一起走亲访友,徐家亲戚很多,大部分逢秋都在婚礼上见过。
这几天,小姑娘真的收礼物收到手软。
腊月二十七早上,孟家人来徐家老宅拜访。
两家是世交,几乎每年过年孟家都会来,即使老一辈有事来不了,也会让小辈替他们来。
“唉,阿清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以前还总想着把我们家羽蝶和阿清凑一对呢。”孟家掌权人孟海笑着开玩笑说。
梁月芙坐在徐唯黎旁边,听到这话,也笑了笑,“羽蝶也是个好孩子,但终究是和我们家阿清没有缘分。”
孟海叹着气点点头,旁边来的孟羽蝶即便心里不爽,在长辈面前也要得体。
“梁阿姨,阿清和逢秋在家吗?”孟羽蝶问。
梁月芙抬眸看了看三楼的方向,笑着说,“阿清陪他爷爷一起去拜访老朋友了,秋秋应该还在睡觉。”
孟羽蝶咬了咬唇,心想逢秋可真没规矩,都嫁进徐家了,竟然起得比长辈还晚。
果然是小地方长大的女孩子,没有一点教养。
“她还在睡啊,我本来还想找阿清老婆说说话呢。”孟羽蝶咬着唇说。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相当于变相地说逢秋不懂规矩。
在座的大半辈子都在商界混,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能听出孟羽蝶的意思。
梁月芙虽然没有当众沉下脸,但语气也和刚才不一样了,“羽蝶,你不了解情况,阿清和秋秋这段时间在备孕,秋秋累也是难免的,一个小女孩而已,嫁给我们徐清、嫁进我们家都是享福的,我和你叔叔都把她当女儿疼。”
孟羽蝶没想到梁月芙竟然这么维护逢秋,一时间也不敢再露锋芒,“梁阿姨,您真是一个好婆婆,以后我能遇到您这样的婆婆就好了。”
梁月芙笑,“我哪担当的起‘好婆婆’这三个字?不过是心疼女孩一个人不容易。”
孟羽蝶笑了笑,听出来这是客气话,就没再说话。
孟海深怕孟羽蝶再说错话,直到离开徐家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
徐清陪老爷子回来后,逢秋已经起床了。
女孩穿着一件淡紫色收腰长裙,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后,唇红齿白,姿态温柔恬静,细白的手指抬起来把浓密的长发盘在脑后。
徐清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温热宽阔的掌心轻轻搭在女孩肩膀上。
逢秋从镜子里看他一眼,弯了弯唇,声音柔软,“早安。”
“早安,老婆。”徐清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款式简单的银簪帮她固定住脑后的头发。
镜子中,女人安静地坐着,唇角淡笑,身后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微微低身帮助女孩盘头发,动作认真仔细,气质矜贵疏离。
盘好头发,逢秋笑着转身献上一个香香的吻,搂着徐清的脖子轻声说,“谢谢。”
徐清扶着她的细腰,“今天李暮他们几个在山庄组了个局,想去玩么?”
逢秋点点头。
李暮组的这个局在半山腰一栋红酒山庄里,这家山庄是李暮私人名下的,只接待圈里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的各种宴会和婚礼。
徐清和逢秋刚一到,周述礼就屁颠屁颠地凑上来,直接忽略徐清,和逢秋说话。
“逢秋妹妹,好久不见哩,今天不醉不归好不好?”
逢秋温软地抿唇,“好的。”
得到逢秋的回答,周述礼有恃无恐地看向徐清,“阿清,你家老婆都答应了,你可不许作弊帮老婆挡酒啊!”
徐清完全不担心,他见识过逢秋的酒量,他们一起开始喝,他都有些醉了,女孩还在清醒着,喝酒跟喝水差不多。
“周述礼,差不多行了,我们正在备孕。”徐清说,还是担心逢秋的身体。
听到这话,周述礼霎时间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二人世界过够了?”
周述礼是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生孩子更不行。
小孩子那种物种在世界上的可怕程度仅次于女人。
徐清懒得搭理他,搂着逢秋走进山庄别墅,徒留周述礼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东道主李暮刚好拿着两瓶白酒走过来,拍了拍周述礼的肩膀,“愣在这干什么呢?”
周述礼回魂,哭晕在李暮肩膀上,“徐清那个家伙,他不仅有老婆了,他还要有孩子了!当初说好一起爱单身爱自由的,他怎么说话不算话?”
李暮无语。
神经病!
周述礼是香港周家这一辈最小的,从小家里人就宠着,没宠死真是个奇迹!
走进别墅,徐清帮逢秋脱了大衣交给侍应生,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霍檀没来?”徐清问走进来的李暮。
李暮把白酒放在桌子上,又从酒柜里拿出来几瓶年份稀有的干红倒进醒酒器里醒酒。
“霍檀被他家老爷子发配西班牙了。”
徐清挑眉,“怎么事?”
“订婚的事,他家老爷子给他物色了一门婚事,你也知道,霍檀那个脾气,怎么可能接受包办婚姻?当着他家老爷子的面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手到快伸到公司的秘书团了,老爷子一气之下,就让他去西班牙分公司任职,过年也不让回来了。”
徐清了然,轻轻捏了捏逢秋的小手,两人眉目含情,相视一笑。
李暮看到他们这副恩爱的样子,也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礼盒,放到逢秋面前。
“前些天去英国出差买的,我也没有女朋友,就送给逢秋妹妹吧,珍珠配美人。”
逢秋收下了,朝李暮弯了弯唇,“谢谢。”
徐清也看着李暮,笑说,“谢了。”
李暮微笑,“小事。”
周述礼屁颠屁颠地走进来,紧接着侍应生送来一些红酒配菜,恭敬地给每个人倒上酒。
几人开始品酒聊天,无意间,李暮看到逢秋笑起来的眉眼,蹙了蹙眉,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她。
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逢秋妹妹,以后你和阿清的孩子,肯定很漂亮。”酒过三巡,李暮半醒半醉地说,男人瞳孔漆黑幽暗,眸中情绪沉重复杂,仿佛想起来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逢秋笑,语气温柔,“漂亮也行,不漂亮也行,都是我和徐清的乖宝宝。”
“是啊。”李暮靠在沙发上感叹。
徐清和逢秋离开的时候,已经醉成狗的周述礼死命缠着徐清,哭着嚷嚷,“阿清,阿清,你变了,我女朋友上个月刚把我甩了,呜呜呜,你家小宝宝生出来了能不能先让我抱?”
徐清被他吵得头疼,叫来两个侍应生把周述礼架走,皱着眉无情地说,“直接扔地上就行。”
回家的路上,逢秋靠着徐清,闭目养神,徐清靠着座椅,搂着女孩的肩膀,轻轻拍打。
“徐清,李暮他以前是不是有过妻子啊?”逢秋忽然问。
徐清声沉,“嗯,李暮以前在多伦多结过婚,但是婚后第二年,他妻子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出了车祸。”
“人为车祸吗?”逢秋问。
徐清点头,“嗯。”
逢秋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徐清看她这个样子,大手搂着她的细腰,低头寻到她的唇啄了啄,“别担心,李暮的亡妻不像你。”
逢秋点点头,双臂缠住男人的脖子,回吻过去。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双唇相贴,各自鼻尖压着对方的脸颊。
黑色挡板把舒适的后座隔成一个单独的空间,唇齿之间的吻逐渐深入,狭小的空间内燥热难耐。
一吻结束,逢秋水润的眼睛看着徐清,咬了咬鲜艳的红唇,“徐清,当初爷爷下命令让你娶我的时候,你反抗了吗?”
徐清温存敛眉,干燥的指腹压在女孩唇角,摩挲她鲜艳的红唇。
“反抗了,但是那天去虞家见到你之后,我就不再反抗。”男人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
“为什么?”逢秋问,一双漆黑深邃的眸专注明亮。
徐清笑了笑,再次低头吻上她的软唇,“不知道,大概是缘分吧。”
在虞家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娶她,尽管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