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这方面的生意我还得多仰仗您关照。”陈哥伸出手,他肥胖的脸上都是讨好的笑。
顾宴礼淡淡看了眼陈哥伸过来的手。
陈哥明白的将手收回去。
“说不上仰仗我这种话,不过是合作关系。”顾宴礼看着眼前肥胖的秃顶男,他扯了扯嘴角,
“你侄子的手很不干净。”
陈总脸色变了又变,从侄子动顾宴礼和薄封的货开始,他就知道顾宴礼不会将这件事情给算了,他痛恨侄子没有脑子,可他老婆就这么一个侄子,他又不能不出面保住没脑子的侄子。
陈总拉下脸:“顾爷,我侄子是我没有教好,您大人有大量,您饶过他这一次,我保证带回去好好管教,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顾宴礼神色淡淡的。
“做错事情一句话就能算了,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陈总头冒着冷汗,他没想到与顾宴礼合作了这么久,他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要坚决把他侄子送进监狱。
他深吸了口气。
“顾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换?”
听到眼前人要跟他做交换,还用着谈判的语气,顾宴礼整理着袖口,态度是站在高位对地下人的睥睨和不屑一顾。
见顾宴礼转身就走。
陈哥急了。
车内的林圆更着急,她挪动着身体先是撞着车门弄出动静,然后再调换姿势,背对着车门用被绑在身后的手用力扭动努力想要打开车门开关、
她折腾到浑身都是汗水。
刚才撞了车门为了弄出动静引起顾宴礼注意,她用了很大的劲儿,此时身体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疼,手腕被尼龙绳子摩擦,也是火辣辣疼。
顾宴礼因为车内的动静停下脚步。
陈哥不知道为何,他脑袋上冷汗更多。
就在这时,林圆终于用手打开了车门,她整个人在车门打开那瞬间从车上滚落了下来。
身体背对着顾宴礼。
“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交易?”顾宴礼看着手被绑在身后,背对着他的女人,他扯了扯嘴角,“陈总在你眼中,我顾宴礼是权色所迷之人?”
陈总当然不敢这么想。
林圆听着顾宴礼这话,她快要被气死了。
当真是不长眼睛的狗男人,与她睡过这么多次,居然还认不出她来!
本就中了迷药,身体有气无力,又在车里那么一通折腾,此时她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可为了让顾宴礼知道是她,她咬着牙深吸了口气。
想着到大学时提着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她心底把顾宴礼从头骂到了尾,然后又想着烂命一条,总不能折在这里,方茴还在等她回去。
她一鼓作气挪动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顾爷,家里电话。”何松神情不太好,拿着手机递给顾宴礼。
顾宴礼接过手机,一分钟后他沉着脸:“你们都是废物?二弟妹说林圆去了哪里?”
听着管家在电话里说方茴的交代,顾宴礼深吸了口气。
他将手机丢给何松。
再低头,他漆黑的眼眸出现了片刻怔愣。
地上脏兮兮的女孩嘴巴被黄色胶带给蒙着,正用着那双大眼睛不悦瞪着他。
在电话中听到管家说,这小丫头拿着家里面珠宝去找黑市上的人交易,他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都想不到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在对黑市毫无了解的情况下,敢一个人就去跟黑市的人碰面!
转眼就看到女孩被五花大绑,弄的脏兮兮躺在地上,顾宴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迈着长腿上前。
陈哥的手下站过来挡住走过来的顾宴礼。
“顾爷,看过我们的筹码之后,现在能跟我们谈一谈交换?”
顾宴礼目光泛着冷厉:“何松打电话到警察局,告诉他们我撤销对陈总侄子的起诉,我这边决定私了。”
何松看了眼地上的女孩,他点头:“是。”
陈总亲眼看着何松给警察局打了电话,再接到老婆电话,说侄子从警察局被放出来了,陈总狠狠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在心底暗暗计划着,今晚他就安排着老婆女儿离开京城,他算是和顾宴礼彻底结下梁子了!
“让开。”顾宴礼看着眼前一脸痞气的男人。
男人耸肩,他朝着旁边走了两步。
顾宴礼走上前,他在林圆面前蹲下。
林圆躺在地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特别是那双白皙的腿脏到特别醒目,就好像有人故意在提醒着他,女孩经历了什么。
顾宴礼奉若珍宝一样把女孩从地上抱了起来,他拿下女孩脸上的胶带,饶是他很小心,女孩的脸依旧被弄到绯红。
林圆发现自已被绑,她没有哭,然后被一群人带着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去,她也没有哭,现在却因为男人扯下她脸上胶带,她疼到眼泪在眼睛中打转,最后没克制住滚出了眼眶。
顾宴礼帮她擦着眼泪。
“顾宴礼你个王八蛋,你刚才都不认识我!”林圆嘶哑着声音冲着帮她擦着眼泪的男人吼。
她知道她是有些迁怒。
要是换做被绑的人是顾宴礼,她也不一定会认得出来,可她就是忍不住,她真的很害怕。
这次得绑架让她想到了十岁那年。
眼泪啪嗒啪嗒像是断了线。
顾宴礼心疼把女人紧紧抱在怀中,他低声道歉:“不哭了,是我的错,我没有认出夫人,让夫人受了惊吓。”
陈总他们都惊呆了。
顾宴礼这个人风评很炸裂,有人说他谦卑有礼,但只有他们跟着顾宴礼干事情的人知道,这位在人前谦卑有礼的贵公子,实际却是个手段残忍,杀人都不眨眼阎罗王。
而这样冷血的人,此时却对着怀中骂他是混蛋的女人,轻柔道歉,这语气要多纵容就有多纵容。
林圆手抓着顾宴礼身前衣服。
“他,他们说是有人把我的消息卖给了他们。”她记得这句话,她脑袋埋在顾宴礼胸口,抽噎着说。
顾宴礼摸着她脑袋,他抱着女孩站起来。
路过陈总时,他目光淡淡扫了陈总一眼。
陈总冒着冷汗,不断吞咽着唾沫,他体会到了有话堵在喉咙,却又一个字节都说不出来的无助。
顾宴礼抬手捂着女孩耳朵。
他回头,语气淡漠:“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