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显然被家长吓坏了，耷拉着脑袋，扭扭捏捏的，都不敢说话。
两位家长急了。
“快说啊，完蛋玩意，被欺负还不敢吱声，跟你爹一样熊。”
“说啊，你怕什么，妈妈给你做主，快点，别害怕！”
苏佳妮实在听不下去了，瞪着两个男孩，大声道。
“说啊，你们是自愿给我当狗的！”
话音一落。
在场的大人们当场石化。
苏洛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天！
他十二岁的女儿刚刚说什么了？
你们是自愿给我当狗的！
这么小众的成年人游戏，刚上初中的女儿就玩上了。
苏佳妮继续道：“你们自已爬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洛捂住了嘴巴。
苏洛这下彻底被女儿吓到了。
想钻进地缝的心都有了。
丢人，简直太他娘的丢人了，丢人丢到家了。
两位被雷到的家长，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自已的儿子，颤声道。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两位小男孩紧紧攥着衣袖，默默点点头。
“行，真行！”
这两位家长的脸也跟着一起丢了，没有什么比儿子自愿给女人当狗更加丢人的事了吧。
压着满腔的怒火拽着儿子，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光速逃离这让人社死的现场。
苏洛看向此刻正怀疑人生的班主任，尴尬地笑了笑。
“老，老师，那，那我们也回去了。”
班主任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行吧，回去好好跟你女儿说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苏洛答应道：“好。”
带着女儿出了学校。
路过一家火锅店，苏佳妮嚷嚷着要去吃火锅便将车停到附近。
此时正是饭点，客人颇多。
苏洛拉着女儿的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两人肩并肩坐在一侧。
苏佳妮拾起菜单，咽了咽口水和服务员道。
“姐姐，我要，肥牛卷，肥羊卷，虾滑，蛋饺，基围虾，油条，魔芋丝，竹笋，贡菜，小白菜，两杯冰镇橙汁。”
服务员微笑点头，“好的。”
苏洛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分开筷子，递给女儿。
苏佳妮接过筷子放到碗边，漂亮的杏眼弯成月牙，“谢谢爸爸。”
苏洛缓了缓，调整一下复杂的心绪，侧过头看向女儿，认真道。
“佳妮，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两个男生？”
他一直以为虽然自已是第一次做爸爸，但是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平时她怎么任性，他都会耐心宠着，不会让女儿受半点委屈。
自已赚的钱，也大多数花在了女儿身上，供他读市区最好的中学，吃的用的都是在自已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并不了解女儿，内心不自觉泛起酸涩之感。
一定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女儿才会这样。
苏佳妮转了转眼珠，要是和爸爸说把人当狗遛很快乐，爸爸一定会接受不了，觉得她是问题小孩吧。
思索片刻，挤出两滴眼泪，红着眼撇嘴道：“因为他们之前欺负过我。”
“什么？那，那你怎么不和爸爸说？”
苏洛自责不已，想来最近确实加班太多了，没有及时注意到女儿的情绪。
苏佳妮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委屈巴巴。
“我不想爸爸担心我嘛，能自已解决的事，我就不想麻烦你，你每天那么辛苦……”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苏洛更加自责，用纸巾温柔地帮女儿擦拭眼泪。
苏佳妮顺势扑到苏洛怀里，脑袋蹭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肥皂水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止不住上扬。
内心暗暗：爸爸真的好好骗哦。
抱到菜品上齐，苏佳妮才松开苏洛。
苏洛不断给女儿涮肉，像是想补偿自已的过失。
苏佳妮很是享受苏洛对他的宠溺，心安理得地大口吃着。
邻座客人一走，出现一位苏洛熟悉的面孔。
正是他最烦的女人,大学时代的班花，钟灵。
苏洛收回目光，装作看不见，继续给女儿夹菜。
岂料钟灵将香奈儿包包放到桌位上，大大方方走了过来，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着道。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苏洛握住筷子的手一顿，抬眸道，“我们很熟吗？”
钟灵完全不在意苏洛的反应，把目光放到正在炫肉的苏佳妮身上，笑眯眯问。
“这是你女儿吧，丫头，上次姐姐送你的蛋糕好吃吗？”
苏佳妮咕咚一下咽下羊肉，想到爸爸叮嘱自已的话，蹙起眉头，凶巴巴道。
“谁稀罕啊，丢垃圾桶了。”
钟灵不解地看向苏洛。
“苏洛，我和你的恩怨，你有必要让小孩子知道吗？我真是没想到你小心眼到这种程度，我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应该释怀了，没想到你还在意。”
“你说你一点男人的胸襟和气度都没有？”
自从大学毕业，她就再也没见过苏洛，想来当年自已一起找苏洛麻烦。
看他不顺眼，可三年过去了，她觉得自已慢慢的已经放下了。
她主动送去蛋糕，本意是想和解来着，没想到苏洛这么小心眼。
苏洛眼眸逐渐冰冷，哼笑道。
“受害者本就没理由原谅施暴者，你，你怎么能舔着脸问出这种鬼话？”
他还没有大度到，对曾经欺负自已的人无动于衷，他要不是看她是女的，早就抡她大耳刮子了。
“你……”
钟灵脸色涨红，正要反驳，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灵灵，你在干嘛？”
“我，我这不碰到老同学了嘛，叙叙旧。”
钟灵在男友面前一直装成淑女的样子，主动挽起男友的胳膊，笑着继续道。
“景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洛，这位是她女儿。”
苏洛脸色十分难看，眼前的男人很像小说里的霸总。
身高188，宽肩窄腰，五官立体英挺，穿着手工西服，脚踩着意大利皮鞋。
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
钟灵这种恶劣的女人为什么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苏洛本不想搭理男人，男人却主动朝他伸出手，眼神闪烁。
“你好，我是钟灵男友，霍景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