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庄美人她不会将此事告到太后那儿去吧!”
梁静月深吸了口气,摇头回应。
“不会,她是个光明磊落的性子,既然她选择了来寻我问此事,便不会再去找太后。况且,就算是她去找太后,我也不怕。”
“你以为我们行事为何如此顺利,事后还能全身而退?”
她轻笑了一声,转身继续坐了回去,一副没事人似的摘下耳朵上的耳饰。
经过她这么一点拨,安意顿时恍然大悟,惊讶道。
“是太后……莫非这一切都是太后默许了的?”
“若非太后娘娘暗中相助,就凭我们,怎么可能行事如此顺利?”
“虽说我不知这太后为何要如此针对她,但只要不伤及她的性命,不论发生何事,太后娘娘定能保我们无忧。行了,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吩咐完这些后,梁静月便穿着里衣,朝着屏风内走去。
可另一边,得知此事真相的庄夕瑶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入房间之中。
庄夕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原以为在这宫中只要安分守己,不争不抢,便能安稳度日。
可如今看来,她连这点小心愿都不能如常所愿。
她待旁人真诚,旁人也未必会真诚待她,日后她该如何做才好?
第二日一早,梁静月便收拾了一番,前往慈宁宫准备与太后娘娘摊牌。
“嫔妾见过太后娘娘!”
经过昨日之事,太后对庄夕瑶的处置方式颇为满意,连带着看梁静月也温和了不少。
她微微抬手,朝着梁静月虚扶了一把,温声说道。
“起来吧!梁美人今日来哀家这慈宁宫,所为何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梁静月咬了咬唇,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嫔妾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但嫔妾就这么一个弟弟,余生心愿便是他能安康度日。恳求太后娘娘能为嫔妾的弟弟谋个一官半职,好让他能有机会安身立命!”
当初选人入宫的时候,太后便已经将各宫妃嫔家里的那点事摸得清清楚楚。
梁伟偏爱妾室,对梁静月姐弟多有磋磨,太后也是知道的。
如今见梁静月为弟弟谋取官位,她倒是也并不意外。
只不过,若是谁来求都答应,这慈宁宫岂不是成了许愿池了?
太后并未直接答应下来,反而挑了挑眉,反问起她来。
“哀家为何要帮你?”
闻言,梁静月沉寂了片刻。
纠结半晌,她才抬起头来,正视太后。
“嫔妾几次刁难庄美人,太后娘娘都帮嫔妾善了后,而且太后娘娘先前还多次暗示嫔妾,对庄美人不满,想来不是简单地与嫔妾说说闲话,而是另有所谋。”
“虽然嫔妾不知太后娘娘为何要引导嫔妾刁难庄美人,但太后娘娘这么做自是有太后娘娘的道理,嫔妾不会过问。”
“若是太后娘娘能帮嫔妾一把,日后嫔妾愿听从太后娘娘的调遣,帮太后娘娘成事。若是日后皇上问起,所有过错皆有嫔妾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让这些事影响皇上与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
果然是个聪明人。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太后娘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盯着梁静月看了许久,随后轻笑出声。
“与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力。哀家答应你!”
“不过日后行事切记,莫要伤了庄美人的身子,否则就算是哀家,也保不住你!”
太后抿了口茶,好心规劝。
见自己果真赌对了,梁静月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行礼,朝太后表明自己的忠心。
“太后娘娘放心,嫔妾心中有分寸。舍弟的事,就有劳太后娘娘多多操心了!嫔妾还有事要做,便先行告退了!”
直到她的背影离开慈宁宫,嬷嬷才拧眉,不解地询问。
“太后娘娘为何要承认?这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想着获得皇上的宠爱,梁美人她真能甘愿顶着被皇上厌弃的风险帮太后娘娘做事?”
“若是她日后言而无信,胡乱攀咬太后娘娘可如何是好?”
但太后却一脸淡定,不慌不忙地在指甲上摩挲了下,开口宽慰。
“放心便是,她是个识趣的,断然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梁家公子还捏在哀家手中,她向来最疼梁家公子,又岂会攀咬哀家?”
听了这话,嬷嬷也没再多说什么。
梁静月不过求了太后半日,太后的懿旨便送入了梁府。
说是梁家大公子梁珏品才兼优,特地召入皇宫,为禁军侍卫。
整个皇宫的官职中,当属禁军最为尊贵。
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没法进去谋个一官半职,梁珏虽说是个侍卫,却也足以光耀门楣。
因为此事,梁伟在朝中没少被同僚夸赞恭维。
这还是梁佳媛被赶出皇宫后,第一次被众人正眼相看,梁伟心中自是激动。
如今他在朝中并不受重视,这梁珏被封为禁军侍卫定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既然不是他,那便是宫里那位
。
能为梁珏谋得如此好的差事,想必她如今在宫中定是极为受宠了。
只要她稍稍吹吹枕边风,皇上给他加官进爵只怕是也不在话下。
想到此处,梁伟心中万分激动,连忙朝皇宫递了封书信。
海棠宫。
拿到书信,不过潦草看了几眼,梁静月便丢弃在了一边。
安意小心翼翼地询问。
“主子,这梁大人的信,还回吗?”
“不必理会,当初我落了难,去信向梁府求助,他不曾理会于我,如今见我好过些了,便又想着用我来谋取官职,想的美!”
“待阿珏在宫中站稳了脚跟,我便与梁府断绝关系,日后再也不踏进梁府半步。”
“在此期间,若是梁府来了书信,一概不予理会。”
梁静月冷哼一声,朝着安意吩咐。
谋取官职也就罢了,还想用阿珏威胁她,让皇上封他为侯,也不瞧瞧他那副模样,可配得上侯爷之位!
如此想着,梁静月眼底尽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