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黛儿妹妹嫁出去不就好了?”姜妧姎随口道。
“以兰姨娘和容黛的野心,随便一个男子,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吐口。”容予冷声道。
也不是没有世家男子在宴会上看中容黛的长相,不介意她是庶女,愿意娶她做正室的。
可是每次定国公都松口了,到了兰姨娘和容黛那,就拼死不应,把定国公气得够呛!
“这还不简单?夫君忘了,我原也不愿意嫁你,可最后不还是嫁了。给容黛妹妹一个不得不嫁的理由不就好啦。”姜妧姎笑道。
容予气结,“姎儿,为夫以为你我自是与旁人不同。”
为夫对你有情,而你不愿嫁,不过是不开窍,不曾意识到为夫的好,等你开窍了,你我自是琴瑟和鸣的,容予心道。
说话间,就到了椒兰殿。
姜幼薇和容齐已在正殿等候多时,两个人一个坐在沈后左手边下方的椅子上,一个坐在沈后右手边下方的椅子上。
就冲这坐得位置,可以想象到这几天两人过得有多鸡飞狗跳。
看到容予抱着姜妧姎进来,姜幼薇和容齐的眼神都变得晦涩难懂。
这几日,上京已经传疯了,长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形影不离,驸马把长公主宠得脚不沾。
本以为是圣旨赐婚,政治联姻,没想到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叫一手促成这桩良缘的姜幼薇如何甘心。
明明前世容予把姜予初当成空气,两人向来是王不见王的。
怎地到了姜妧姎这,容予就对她俯首称臣了,这事有点邪乎儿。
而充当了两人爱情中陪衬的容齐,脸色也很难看。
新婚夜他不去自已房中,反而跑到长公主房中意图染指长公主,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把长公主的婢女睡了的事也已经传遍了上京。
先睡二公主,后意图染指长公主,妄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容齐已经成了吃软饭的典型!
今日若不是姜幼薇在,沈后看容齐的眼神恨不能把他除之而后快!
沈后看看容齐和姜幼薇,再看看容予和姜妧姎,同样是她的女儿,怎么嫁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已经想好了,等风声过了,就让姜幼薇与容齐和离,容齐这样的夫婿断不能要!
容予把姜妧姎抱到椅子上,自已恭恭敬敬地对沈后行礼。
“母后,姎儿脚伤未愈,不能行礼,就由小婿代劳吧!”
沈后看容予,长身玉立,一身鸦青色流云暗纹直襟长袍,腰间配玄色牡丹皮革蹀躞带,头发用玉璧镂花银冠束起,整个人看起来赏心悦目,气度不凡。
而姜妧姎也穿了同色系绿罗裙,衣服素雅缺少花纹做装饰,发髻也是简简单单的垂挂髻,但简而不俗,两人站在一起,真真一对璧人。
沈后看容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容予疼你,你也不能恃宠生娇。无论何时,切记不可端公主的架子,摆公主的威风,夫妻相处,当和和气气才是。”
沈后例行公事地对姜妧姎耳提面命一番,当着容予和容齐的面,姜妧姎也不同沈后唱反调,只点头称是,做足了乖女儿的架势。
沈后提点之后,就让姜幼薇带着容齐出去转转,待午膳时再回来。
姜妧姎知道,这是沈后要跟他们交代封地的事了。
沈后这一交代就足足交代了一个时辰,容予烦不烦,姜妧姎不知道,她是真的有点坐不住了。
“好了,母后!日后若有不明白的,就让夫君进宫问您。”
“夫君还要去漪兰殿贵妃娘娘那里,您再拘着他不放,待会贵妃娘娘就要亲自过来问您要人了!”
沈后看了看时候,已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便说道,“那你们去漪兰殿同容贵妃说会话,用午膳的时候再回来。”
虽说容予是容贵妃的弟弟,但今日是她沈知瑶的女儿回门,回门宴是定要在椒兰殿吃得,容贵妃有意见也不顶事。
容予和姜妧姎到了漪兰殿,贵妃娘娘果然是等急了。
“我说容予,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姐姐。”
“这么快就把椒兰殿当自已家了?”
“我这漪兰殿庙小容不下你了是不是?”
容贵妃句句带刺儿,看着容予吃瘪的模样,姜妧姎抿着嘴偷乐。
“阿姐,姎儿在呢,你说什么呢?”容予无奈道。
看在姜妧姎的面子上,容贵妃冷哼了几声,才未继续说下去。
“本宫先前以为我这个弟弟啊,是个断袖!”
“这么多年,上京适婚女子都给他相看了个遍,他竟是无一人中意。”
“本宫还以为他在外面学了什么龙阳之好,害得本宫成宿成宿地睡不着。”
“原来心思在妧姎这。”
若说先前漪兰殿那一夜,还是被人设计了,洞房那一夜折腾到快天亮,断不会有错。
容贵妃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容予这次没有反驳,只看着姜妧姎笑得温润。
姜妧姎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容予宠她,心里有她,可是容予的心上人难道不是周白薇么?
正想着,行云进来说道,“公主,不好了,奴婢把容黛小姐跟丢了!”
什么?
椒兰殿和漪兰殿相距不过一炷香的路程。
她和容予在椒兰殿已经待了一个时辰,又从椒兰殿到了漪兰殿,怎么比他们先过来的行云和容黛还没有走到漪兰殿?
行云说道,“奴婢送容黛小姐来漪兰殿,路上容黛小姐说她胸口闷,要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奴婢只能陪她去御花园走走,可到了御花园,容黛小姐又说口渴,让奴婢去给她端杯茶。”
“奴婢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容黛小姐。奴婢在御花园附近找了半个时辰,也未找到人。”
容贵妃听了行云说的,涂着蔻丹的指甲几欲插进肉里,精致的脸庞满是愤怒,素日艳丽张扬的五官此刻也有些扭曲。
“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