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我反悔了，本打算第二天去辞职，结果郭助理找到了我，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还让我以后别再见楚总。我猜有人可能顶替我的位子了，但那时我实在太缺钱了，没多想就收下了，那些钱全用来给小宝做手术了，现在差不多花光了。”
说完，她问金玉希：“所以，你便是那个阴差阳错顶替我的人？”
莫云昕仔细打量着金玉希，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金玉希摸了下自己的脸，还以为是粘上了些什么脏东西。
莫云昕开口道：“打小到大，大家都夸我模样俊俏，遇见你才懂得，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幸好那晚上找楚总的人刚好不是我，要不我怕是一脚就被踹出门了。”
“估计不至于，”金玉希回应，“他那晚上正发着高烧，似乎把我错认成另外一个人了。”
“难道是他的梦中情人？！”莫云昕一副正经样，但聊起八卦眼神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对于楚宴的那位梦中情人，金玉希已经不是头一回听说了。
看莫云昕对这事门儿清，金玉希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你怎么知道他有个梦中情人的？”
“网上论坛里传的呗！”莫云昕提起这个，巴不得马上给金玉希来场详尽说明。
说干就干，她翻出论坛帖子递给金玉希，还细心归纳了整个故事的脉络。
故事大概这样：楚宴在国外有个恋人，后来因不明原因分手，自此以后，楚宴封闭了心扉，再也不看任何女人一眼。
那个帖子的回复数都上万了，置顶的几条评论全是在猜测楚宴的梦中情人的事。
第一条猜是梦中情人变心，楚总在一怒之下回了国发展。
第二条认为梦中情人已逝，楚总与挚爱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爱他人。
第三条则是猜梦中情人无故失踪，楚总年复一年寻觅未果，为等她归来而洁身自好。
无论哪个理由，都能看出楚宴对梦中情人的爱坚定不移。
帖子中甚至有楚宴受访提及梦中情人的视频的集锦。
金玉希忍住没点开，下滑浏览时还是避无可避，因为有个人把访谈做成了图文版。
楚宴如此描绘她：鹅蛋脸，黑发如瀑，腰肢纤细，长腿如玉，肤白胜雪。
静默时宛如荷叶尖上的晨露，晶莹纯净，璀璨夺目。
言语间则像只活泼的小鹦鹉，光彩熠熠，生动迷人。
特别是笑起来，眼眸犹如喜鹊，眼角上扬，明媚灿烂。
这形容词用得，真能显摆！
金玉希看得心里越发不痛快，把手机直接还给莫云昕时，脸色不觉垮了下来。
莫云昕瞅了瞅楚宴的访谈截图，再看看金玉希，恍然大悟！
“我为什么觉得这描述像是在说你呢？”莫云昕细细打量金玉希，逐一比对着。
“你也是一张鹅蛋脸，黑发飘逸，腰细腿长，皮肤比嫩鸡蛋壳还细腻。特别是你的笑容，眼睛和楚总所形容的完全吻合，那内勾外翘喜鹊眼！”
担心金玉希不信，莫云昕解锁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又递给金玉希，“笑一个看看？”
金玉希笑不出。
莫云昕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机智地转换话题，“哎，金秘书……”
“直接叫名字吧，毕竟我已经从周氏辞职了。”
“那我就叫你小希姐行不？”
莫云昕比金玉希年轻好几岁。
金玉希点头答应，“当然可以。”
“小希姐，你过来找我，难不成是想让我去楚总那里澄清，其实在白高山跟他一起的那人不是我啊？”
“恰恰相反，”金玉希一脸认真地对莫云昕说，“我更希望你可以永远别告诉他这件事。”
“为啥？”莫云昕不解，她原以为金玉希找上门是因为对楚宴动了心，想让她证实那晚的事。
金玉希解释道：“我不愿意让他知道，就像现在这样便挺好的。”
“好吧。”
莫云昕语气轻松地说，“反正不让我还钱就可以，你也瞧见了，我家穷得快锅都揭不开了。”
金玉希望着桌上散落的药片，问道：“小宝的手术还顺利吗？”
一提这事，原本开朗的莫云昕立刻变得愁眉不展。
“事实上……小宝的手术费我还没凑齐，之前说拿去交手术费了，其实是怕你跟我要钱。”
“现在就不怕了？”
“我觉得小希姐你看着不是那样的人，”莫云昕信心满满地说，“我别的长处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设身处地想想，金玉希觉得自己要是莫云昕，可能都做不到这么乐观。
“手术费现在还差多少？”金玉希问。
“怎么也得……十万。”
金玉希不清楚治癌症要多少钱，但她知道楚宴出手一向大方。
“楚总跟裴总给的所有钱加起来难道还不够吗？”金玉希问。
莫云昕叹了口气：“那些钱全都用来还债了。”
“债？”
莫云昕点点头：“我说我姐姐和姐夫出车祸都是真的……”
莫云昕没说的，金玉希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估计是这些年受害者的家人一直追着莫云昕不放，而莫云昕一个女孩带着病孩子，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如果不赔钱给受害者家庭，她跟小宝怕是过不上安稳日子。
十万……
也许就能救小宝一命。
金玉希沉默了很久。
莫云昕说：“小宝的病情复杂，国内能做这手术的专业医生不多，我不敢冒那个险。”
“我倒是有两个当医生的朋友，”金玉希没想给莫云昕太大的希望，浴室想了想又说，“你把小宝现在的情况整理下都发给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即便希望渺茫，莫云昕也感到很满足，立刻加了金玉希的微信，拉上小宝向她深深鞠躬。
金玉希连忙扶住她们：“别抱太大期望哦。”
“嗯嗯！”莫云昕很开心。
听说金玉希要走，她立刻提议送金玉希到门口。
“稍等一下。”
到了门口，莫云昕忽然叫住了金玉希：“我去买一张彩票。”
“彩票？”金玉希从不相信这些，因为她连饮料的‘再来一瓶’都没中过。
莫云昕却笑道：“生活嘛，总得有点盼头对不对！”
说着拉起金玉希的胳膊，“不然你要不要也试试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