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有事。”
孔斐然语气平淡地回复,不过他心知肚明温琼现在应该在他家门口,不然不会这么问。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温琼的心情难以避免地更糟了一点。
虽然她和孔斐然不是情侣胜似情侣,出入过他家的次数也不少。
但孔斐然却从未把他家的密码告诉过她,若是放在以前,温琼都不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
但偏偏孔斐然最近在接触别的女人,她再大度也难免吃醋。
“斐然,你是和······在一起吗?”
温琼静默了片刻,还是咬紧下唇试探性地问出口了。
她很怕在她被关在门外的这个时候,孔斐然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听到温琼这有些冒昧的问话,孔斐然温和的面庞一凝。
在一旁东摸摸西戳戳的颜苒也看出了他脸色不太对,轻声开口道。
“斐然,是有什么急事吗?我们下次再约也可以的。”
车内很安静,所以即使颜苒的音量不算大,也还是被温琼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声音,就是上次那个女人没错······
温琼脸色惨白,连身子都轻微地颤动起来。
等她再回过神来,发现那通电话已经被自已不自觉地挂断了。
她害怕孔斐然像敷衍颜苒那样,也拿话来搪塞自已。
上次她在孔斐然怀里笑得有多欢,现在脸上的表情就有多狰狞。
啧,真是麻烦······
孔斐然面不改色地收起手机,心里盘算着回去还要哄另一个女人。
他心内不爽,脸上难免带出了些情绪,看得颜苒不敢像方才那样和他调笑。
不过孔斐然很快扬起了温和的笑意,转头看向沉默的颜苒。
“小苒,今天别回去了,我带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不过还没等颜苒回话,一辆线条犀利的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
颜苒甫一看清那辆车的轮廓,就面色惨白地蜷缩在副驾上,生怕被车上的人看见自已的脸。
见她如此,孔斐然哪里还能不知来人是席家的。
纵使他心里如何辱骂,也只能学着颜苒的样子遮住自已的脸。
方叔载着席庭砚从二人身边呼啸而过,自然没注意到他们。
等车子开出去老远,颜苒才抖着手拍了拍孔斐然的肩膀。
“斐、斐然,我们还是快走吧。”
方才他们只顾着聊天,孔斐然又接了个电话,所以二人在山脚下停留的时间不算短。
孔斐然好脾气地冲颜苒笑笑,依言启动了车子。
真是该死,自已刚才的样子完全就是过街老鼠!
······
方叔将车驶进席家车库,又连忙叫人来扶着席庭砚。
也不知席总今天干什么了,一上车就醉得不省人事。
“叩叩——”
琉璃正打算睡觉,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
真是奇怪,若是席庭砚回来,可不会敲门。
陈管家附在门外低声道:“钟小姐,大少喝醉了······”
席庭砚喝醉了?
琉璃挑了挑眉,拉开了房门,果然看见被陈管家扶着,半闭着眼的席庭砚。
席庭砚个高腿长,显然陈管家一个人扶着他有些吃力。
琉璃环抱双手让开了身位,陈管家扶着席庭砚就要进屋。
不过门只开了半扇,不免有些拥挤。
就在席庭砚左边的肩膀要撞上墙壁时,他居然自已稳住了身形。
额头冒汗的陈管家没注意这点小插曲,不过还是被琉璃尽收眼底了。
席庭砚在装醉。
陈管家在琉璃的指挥下将席庭砚放在了房内的沙发上。
虽然知道他是在装醉,但是满身的酒气是真实存在的,琉璃可不想弄脏自已要睡的床铺。
等到陈管家利索地告退后,房内一时间连呼吸声都不见。
琉璃窝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杂志,反倒是席庭砚沉不住气了。
“唔。”
他痛呼出声,像模像样地揉起了自已的太阳穴,那样子好像是醉酒后的头痛。
琉璃眸光闪了闪,笑眯眯地站起身,温和地问。
“席先生,你要喝点水嘛?”
见席庭砚胡乱点了点头,琉璃特意端了杯滚烫的水递给他。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席庭砚不防,舌尖差点被烫出一个泡来。
琉璃看他差点破功,在一旁偷笑,不料席庭砚却拉住了她的手。
看着琉璃微红的指尖,席庭砚也不知自已心内的怒火从何而来。
琉璃正疑惑他这奇怪的举动,不料下一秒指尖拂过一丝凉意。
是席庭砚在对着她被烫红的手指吹气。
“你干什么!”
琉璃猛地抽回自已的手,在席庭砚看不见的角落里摩挲了一下手指。
那杯水她只端了半分钟不到,那点温度还不及席庭砚喝进嘴的十分之一。
席庭砚对上琉璃瞪得圆圆的眼,那样子像只受惊炸毛的小动物一样。
他眸色渐深,借着醉意又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这个没良心的,他这么多天没回家,琉璃居然一句问话都没有。
席庭砚将手臂枕在脑后,他早该知道席庭瑞那小子不靠谱的。
什么欲擒故纵,再纵两天恐怕琉璃连他是哪号人都忘了。
但席庭砚一声招呼没打,就在琉璃面前消失那么多天。
他属实不好意思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琉璃面前凑。
思来想去,席庭砚抽出了办公室酒柜里的一瓶红酒,抿了几口。
只是兜兜转转忙活一大圈,琉璃对他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席庭砚少有的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搞什么嘛,故意装醉结果一句话都不说······
琉璃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去。
只是这次她离席庭砚近了些,自然也看清他脸上稍显落寞的神情。
“席庭砚,你······”
琉璃本想让他别再装醉了,没想到席庭砚居然顺势倒在她肩膀上。
嗅着琉璃发间的幽香,席庭砚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香气仿佛在哪里闻过。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原来每次琉璃用过浴室后,浴室就会残留这股香气。
只是那味道远不及在琉璃身上散发的好闻,席庭砚用下巴蹭了蹭琉璃的肩膀。
“琉璃,我想听你叫我阿砚。”
琉璃没料到他突然袭击,倒真把席庭砚抱了个满怀。
只是这厮体型修长,远远看着不像是琉璃抱着他,反倒像是琉璃陷在他怀里似的。
明明神态清明,偏要装醉酒想让自已可怜他,琉璃可不惯着他。
“席庭砚!”
席庭砚身子一僵,不情不愿地从琉璃怀里把自已拔出来。
“琉璃,你好凶。”
那两口红酒仿佛现在才起效了似的,席庭砚近距离看着琉璃明亮的眼,真觉得自已有些醉了。
琉璃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开,这厮也太过了些。
自已不过是连名带姓地吼了他一句,至于委屈得眼尾都红了嘛。
“不许装醉,你给我好好说话!”
琉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席庭砚。
此时真醉了的席庭砚眼神迷离地仰头,紧盯着身前的琉璃不放。
琉璃噼里啪啦教训了他一通,见席庭砚不说话,还以为这人是意识到自已的错误了。
“必须要给你个教训才行,你今晚就睡沙发吧!”
不等琉璃心满意足地转身上床,席庭砚却冷不丁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席庭砚,你干什······唔!”
琉璃诧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席庭砚的睫毛好长啊······
不对!他们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了?
再下一秒,琉璃尝到醇厚的红酒香气在自已唇齿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