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
沈确眉头紧蹙着,言语中带着一丝诧异,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
苏楹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出声,“三年前的那个男人。”
她上前几步,“我就是为了他,甩掉了当初那个落魄的你。”
看着沈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深。
“沈确,三年前你比不过他,三年后你依旧比不上!”
“苏楹!”
沈确显然是受了刺激,大喊一声后抬手掐着苏楹,逼着她往后退,最后压在门后,“你找死!”
苏楹被掐得脖子泛红,眼角也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哪怕沈确手上的力道不小,好像真的要把她掐死,她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怎么,我说的不是真话吗?”
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让自已有一丝喘息的时间,“这就受不了了?”
沈确的力道越来越重,他双眼猩红,咬牙切齿道,“苏楹,真以为我不……”
“咚咚……”
敲门声响起,沈确手抖了一下,“谁?”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要喷涌出来的情绪,说话时也松开了苏楹。
“我,季凉川。”
外边的嗓音平稳,只是仔细听, 能听出一丝着急。
“有事找苏小姐。”
沈确花了十来秒平复自已的心情,随后后退几步。
“咳咳咳……”
苏楹在他松手的瞬间大喘气,干咳了好几声,最后才抬手,拉开门。
季凉川第一时间进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看见苏楹脖子上的掐痕时,他皱眉,“怎么了?”
他说着,又看向沈确,“对女人动手,沈确你好本事啊。”
言语中带着鄙夷和谴责,他上前扶着苏楹,神色认真,“没事吧?”
苏楹已经缓过来,她站直,喊住准备离开的沈确,“东西还我。”
季凉川虽然不知道苏楹要的是什么东西,却还是第一时间挡在门口。
沈确始终沉默,最后他掏出口袋里的小盒子抛给季凉川。
接过盒子的季凉川这才让开。
“苏楹,你不要命了!”
等沈确出去后,季凉川上前,眉头收紧,不理解道,“这就你和沈确,我要是没跟上来他真会掐死你。”
他第一次庆幸自已走得快。
“他不敢。”
苏楹摸着自已的脖子,走了几步在沙发坐下,“我要是出事,他和乔盈盈的订婚就黄了。”
季凉川解开外套扣子,气鼓鼓叉着腰,“你真是自信啊。”
他皱眉,“他情绪激动,哪还考虑得那么多。”
苏楹扯了扯嘴角,“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季凉川,“……”
他心里暗道:这苏楹还真是心大。
“季少,能帮个忙吗?”
季凉川呼出一口气,“什么?”
明显是气她刚刚的无所谓,但她开口还是忍不住回应。
“帮我借条丝巾,或者粉底液。”
脖子上的掐痕估计一时半分消不了,沈确几乎用了全力。
季凉川看了她一眼,说了句等着便下了楼。
等他离开后,苏楹才卸下防备,挺直的腰弯下,她靠着沙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门口传来声响,她眉梢动了动,回神, 坐直身体,“谢谢……”
她以为是折返的季凉川,却没想到,进来的是陆时宴。
相顾无言,苏楹偏着脑袋,喉咙不自觉上下吞咽着口水。
她在紧张,害怕和他对视。
季凉川不会无缘无故跟着她上楼,除了陆时宴安排,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他出现在这,肯定也是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
苏楹现在的行为,就好像是做错事被人发现,有些害怕。
“躲什么。”
陆时宴进来,右脚踹了下门,响起砰的一声。
“刚刚不是很勇吗?”
他上前,手里拿着一盒粉饼,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
苏楹余光扫到,下意识抬手去拿。
手腕却在空中被攥住,随后下颌多了只手。
陆时宴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越看眼神越阴郁。
“疼……”
他突然按了下自已的脖子,苏楹双眼湿润,抬眼看他。
“原来你知道疼。”
陆时宴看着她红红的鼻尖以及湿润的双眼,收回了手。
他将粉底液递给她,随后在她身边坐下,“好好的,你惹怒沈确做什么?”
苏楹打开粉饼,对着镜子开始遮盖红痕。
“他的项目被抢了,找我撒气。”
陆时宴往后靠着沙发,死死盯着她,不出声。
苏楹被盯得头皮发麻,只好悉数交代,“三个项目,都被楚师兄截胡了。”
“嗯哼。”
陆时宴挑眉,“楚隐寒真是宠你。”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是调侃,是羡慕。
但陆时宴说这话……
“我和楚师兄多年的好友,他为我出头,也正常。”
陆时宴眼里的冰霜因为好友两个字融化了不少,“你把他当朋友?”
苏楹嗯了一声,顺便反问道,“不然陆总觉得我应该把他当什么?”
“这是你的自由。”
陆时宴视线从她的脖子往下,落在她胸口处。
这件礼服低胸,高开叉,他其实最开始不想选这件,太露了。
但的确很适合她,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十分完美。
他视线继续往下,落在她白皙的大腿上。
苏楹很认真的给自已遮盖掐痕,丝毫没觉察到身边的人眼神变了变。
“你很喜欢这件礼服?”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他突然出声,苏楹好一会才回神。
“造型师说这件很合适。”
“那你呢?”
陆时宴有些执着,“我问的是你。”
苏楹收起粉饼,低垂着脑袋,“还行。”
“唔……”
他的手突然搭在自已裸露的那条腿上,惹得她惊呼一声,忙制止道,“陆总,这是你表妹的订婚宴。”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陆时宴捏着她下颌,沉声道,“什么叫还行?”
他这么执着,让苏楹觉得,他不是在问这件礼服,而是别的。
“就是不讨厌,也没有很爱。”
她顶着压力,和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已露出心虚或者躲避的情绪。
“你对我,也是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