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怀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他丝毫不生气,反而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他还想说什么,被温玉蘅制止:“够了,你俩一见面就吵架。今天别给我找不痛快。”
温聿怀收了声,向温菀晚挑了一下眉。
温菀晚没留给温聿怀任何眼神,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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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菀晚去房间里没看到温老太太,顺手拿了一件毛毯,在花园里找到了人,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保姆在一旁陪着。
她走过去给老太太披上:“奶奶,天气转凉了,别感冒了。”
温老太太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回过头,哎哟了一声,惊喜道:“菀儿!”
温菀晚笑眯眯地绕到老太太跟前:“奶奶,是我。”
老太太瞬间又变了脸色:“你这没良心的,多久没回来看我了?”
温菀晚撒娇似地抱了抱老太太:“奶奶,最近身体好吗?”
“我好得很。”老太太赌气般回答道。
温菀晚笑道:“我瞅着也是,您面容红润,中气十足,您哪里像是八十岁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您刚满十八呢。”
老太太嗔怪地作势要打温菀晚,却变成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倒是你,在外面过得开心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所有人都在乎你是否光鲜亮丽,是否保住家族面子,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在乎开不开心,累不累。
温菀晚很少哭,但还是红了眼眶。
她点点头:“我很好啊,奶奶。凭我自已本事养活自已我觉得很开心。”
温老太太牵着温菀晚的手,亲昵的磨蹭:“我想你多回来看看,但我也知道这个家伤害你太多了,菀儿,你长大了,任何事情凭自已心意就好,别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温菀晚和温老太太长时间不见,又聊了许久,直到福叔来请两人去餐厅就坐。
餐桌上宾客尽欢。
送走一波又一波亲戚后,温菀晚也和老太太告别。
蒋淑怡突然叫住她:“等等,菀晚,我想和你说点事。”
温菀晚本身是不想搭理她的,但碍于老太太在,好不容易她回家一趟,不想闹得不开心,于是和蒋淑怡一起到了客厅。
温言心正躺在按摩椅上玩手机。
蒋淑怡看了一眼温言心那不成器的样子,内心无名火。
她昨天听说温菀晚在外赚了不少钱,还自已买了房子,认识了好多公子哥。
反观自已的女儿,长得挺漂亮的,就是没什么手段。
“温言心!一天天就看你那破手机,你给我过来!”
温言心头也不抬:“干嘛?”
蒋淑怡恨铁不成钢:“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多向你姐姐取取经!”
温菀晚听见“取经”这两个字就头疼。
蒋淑怡是“卖女儿”专业户,穷其一生想找一个乘龙快婿。
“有什么话直说,我还有事。”温菀晚没耐心了。
“是这样哈,菀晚。”蒋淑怡堆着笑,“我听说傅家那少爷回国了?你不是认识好多他们圈子里的人吗?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你妹妹认识认识,说不定两人会有奇妙的缘分。”
奇妙的缘分?
温菀晚冷笑一声,不知道蒋淑怡是假天真还是真犯傻。
想要在傅眀庭跟前留下印象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温家连门槛都够不到。
况且傅眀庭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有多少名门淑女往眼前凑,都入不了他的青眼,蒋淑怡妄想傅眀庭能看上温言心?
“傅眀庭不喜欢温言心这样的。”
蒋淑怡虚心请教:“那他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你妹妹朝这方面努力改。”
温菀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喜欢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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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菀晚开着车从温家出来,天已经漆黑了,道路两旁的树木影影绰绰。
没开多久,后面由远到近传来引擎轰鸣的声音。
温菀晚已经出了小区公路,但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路程,这里几乎是郊外,公路仅仅是双向单车道。
如果要超车,在反向无车的地方是没问题的。
后车突然闪烁了一下远光灯,照得温菀晚眼睛疼。
这大晚上的,温菀晚无意和其他车辆发生冲突,便自觉地靠边了一些。
不一会儿,后车跟了上来,不紧不慢的和温菀晚开的车并排走,摇下了车窗,露出了温聿怀的脸,正笑着看着她。
温菀晚翻了个白眼,一踩油门,甩掉了温聿怀。
谁知温聿怀追了上来,一个甩尾,几乎横在了温菀晚车的面前。
轮胎急停摩擦柏油马路上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夜晚。
温菀晚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和背上全是冷汗,她大口的深呼吸,缓解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被吓得不轻。
温菀晚今天开的是特斯拉,电车一旦被撞击,必死无疑。
始作俑者从车上下来,绕到温菀晚的车头前,倚在车门上,点了根烟慢悠悠的吸了起来,挑了挑眉。
温菀晚在驾驶室的侧边摸到了一把小型的军工铲,握在手上,打开车门下车。
“温聿怀,你不要命了可以把身体上的器官捐给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而不是大晚上拉着我垫背。”
温聿怀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温菀晚,即便是黑暗中,她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他吐了一口烟圈:“刚刚还叫我‘聿怀哥哥’,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生分了……”
温聿怀话还没说完,就见温菀晚操起手中的军工铲,砸在了迈巴赫车门的玻璃上。
瞬间玻璃变成马赛克似的碎片。
没想到温菀晚怒气这么大,温聿怀愣了愣,双手投降状,甚至还让开了位置,那意思是“你想砸就砸,砸爽了为止”。
“温聿怀,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下一次这把铲子就是砸在你头上了。”
道路另一侧已经有车驶来,远光灯打在温菀晚的背影上。见前方有事故,后车不得不停下车,司机下车向两人走近,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见路中央一位女士对峙着一位男人,下意识询问温菀晚:“小姐,需要帮忙吗?”
温菀晚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回走,她打算掉头走其他的路。
温聿怀完全不介意第三人在场,在温菀晚上车之前出声:“你真的攀上傅眀庭了?”
温菀晚:……
果然一家人都是神经病。
今天就非和傅眀庭没完了是吧?
“对!他爱我爱得要死。”温菀晚想着温聿怀以前对他做过的事,一阵恶心,“死变态,再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