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连轴转,大大小小的邀约不断。傅眀庭推脱了一些,可还是免不了出席一些重要的社交场合。
今日参与政府牵头的海内外贸易会议后,傅眀庭借着有事提前离开。
市中心到盛荣居有一段城际通道,全程无交通灯,车也很少,司机却停了下来。
假寐中的傅眀庭睁开了眼.
司机从后视镜里见傅眀庭醒了,连忙道:“傅总,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路太窄了我们过不去。”
司机定眼看了看,这女士怒气冲冲的把车玻璃砸碎了,男的还笑嘻嘻的。
看来两人认识。
司机道:“傅总,我下车看看,让他们把车靠边停放。”
长期高强度的工作,让傅眀庭的深度睡眠并不多,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入睡。
车内隔音效果很好,并不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傅眀庭望着树的影子发呆。
一分钟后,一辆车启动掉头,傅眀庭无意中从挡风玻璃中,瞥见了开车的人。
女生的侧脸清丽绝伦,嘴唇抿着,透露着一股子倔强。
另一辆车主,见女生离开后,同时也看见被挡住的车是一辆劳斯莱斯,脸色不怎么好看,也回到车上,离开了。
司机回到了车上,欲言又止。
这大晚上的,别说能看清人长什么样了,就连车牌号都不一定能看清。但司机觉得还是告知一下傅总比较好,因为刚刚那女士说的话,听起来她和傅总关系不太一般。
“傅总,我刚刚想问问什么情况,发现两位车主在讨论您,尤其是那位女士好像认识您,她说……”
“说什么?”
司机清了清嗓子,他觉得自已像一个偷听老板八卦的人:“……她说‘您爱她爱得要死’。”
“……”
虽然傅明庭的视线仅仅停留在女生的脸上一秒,不得不承认有些惊艳,但他也很能确定,是个陌生人。
傅明庭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甚至不在少数。
刚刚的旖旎瞬间被冷漠取代。
“不认识。”傅明庭又闭上眼,“走吧。”
司机听见傅明庭的否认,觉得相当离谱了,大晚上在荒郊野岭都能碰上个胡说八道的,是什么样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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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菀晚收到了沈易发来的邀请人员名单,又完善了一下每人的过敏菜品和忌口后,接风宴正式定在三天后。
柏影是一家宋代风格的淮扬菜餐厅。
温菀晚是最大股东,但日常基本事务都是由姜程程打理,不过对外,柏影的老板一直都是个迷,如果有大型或重要的接待,都是由徐经理出面。
阮梦之类虽然是富二代朋友多,曾经也想打听一下柏影的老板,看能不能通过关系,预留个位置,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由此柏影更加有神秘感了。
不靠任何宣传,仅仅靠口碑,就能吸引源源不断的顾客。
近日的江城又升了些温,秋老虎使得气温和夏日无异。
终于到了这一天,令提前到的宾客没想到的是,柏影居然为了傅眀庭清场。
用餐区是柏影最豪华的宴归厅。
竹色金属格栅构成了眼窗与避风沓,隔开了前厅和仿宋瓷纹理的玉色石材的沙盘区,金属漆顶部做的镂空灯源,自上而下,似白日不移光的太阳,充满灵气。走廊两侧挂着叠石成山、碧水深流的山水画。
整个私宴区茶香四溢。
温菀晚在一旁和经理确认了菜品、茶艺展示及酒水等,甚至包括门窗的开启和空调的温度,事无巨细。
阮梦参观完了整个餐厅,被装潢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仍觉得不可思议:“菀晚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听见阮梦的问话,转过头笑着回答,“是柏影老板听说今天是傅总的接风宴,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安排的。”
阮梦拿出手机:“菀晚姐,你方便把老板微信推给我吗?”
温菀晚面露难色:“老板很低调,所以不太方便……”
阮梦还想软磨硬泡地要到老板联系方式,被阮泽领走去社交了。
姜程程走到温菀晚身边,抱着手臂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地问:“傅眀庭今天会来吗?不来的话我们得亏惨。”
温菀晚想起沈易说过,傅眀庭回国后日程异常繁忙,只是说会尽量,况且这位傅总对单纯的社交场合不感兴趣,来不来全凭心情。
温菀晚正打算说什么,就见门口进来三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傅眀庭,身后跟着沈易和叶少虞。
他一身烟灰色正装,显然是从某个商业会议或者谈判会后赶来,一如既往的身形修长高大,容貌更加成熟英俊,气质却更加从容,但温菀晚觉得和记忆中的傅眀庭出入不大。
几人在经理的引导下往预留的座位入座后,才正式开席。
虽说是接风宴,更像是傅眀庭回到江城的一种宣告。
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不落在傅眀庭身上。
觥筹交错间,菜品一一呈上。
蜜桃乌龙沁冬瓜、鲜茄汁松鼠桂鱼,特色槽香卤四宝、醪糟雪燕汤团……
典型的改良淮扬菜系。
傅眀庭的母亲文瑜是江苏人,还在傅眀庭很小的时候,母亲喜欢做饭,便是淮扬菜。
长大后,每天像个工作机器,傅眀庭很少能有心情和时间去慢慢品尝美食,今天的环境和菜品都令他倍感舒适。
沈易见这位平时聚餐都懒得动筷的大少爷,今天还吃得不少,便道:“看来今天是选对了地方。”
傅眀庭挑眉。
叶少虞打趣道:“你们请了哪位高人指点?竟然能猜中傅大少爷的喜好。”
阮泽往温菀晚的方向点了点:“阮梦的朋友温菀晚。”
叶少虞和傅眀庭都常年待在国外,才回国不久,很多人都算是新面孔。
叶少虞顺着阮泽的方向看过去,又看看傅眀庭:“你俩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