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开始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那为什么，你没有把希希也带到山脚下打车呢？如果你带她到山脚下，说不定有人会看到她们，说不定她就不会……不会死。”
我红了眼眶。
傅樾川闭了闭眼睛，“因为希希说，山上的蝴蝶好漂亮，她想多看一会儿。”
我又想起了墓地上那只白色的蝴蝶。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柳薇薇的声音有些着急。
“川哥，你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上你，你开门好不好？我带甜甜来看你了。”
“从今以后，你可以把她当做你的亲生女儿，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我冷笑了一声。
傅樾川的脸上写满了羞愧。
“把门打开。”
我命令到。
傅樾川如我所愿打开了门。
柳薇薇瞬间就朝他扑上来，被他嫌弃的挡住。
“你干什么？”
柳薇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川哥，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
柳薇薇看到了客厅里的我，没继续往下说。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继续。”
她脸上有些窘迫，尴尬的说：“悦悦姐，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在墓地陪希希呢。”
我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
“柳薇薇，我女儿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难掩惊慌。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悦悦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而且希希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对她下那样的毒手？”
她又像从前那样，指望着傅樾川开口替她说话。
可这次傅樾川却退到了我前方的位置，冷冰冰的看着她。
“柳薇薇，我最后问你一次，那天你有没有返回过山顶？”
他的语气太严肃，严肃到有些吓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对柳薇薇说话。
柳薇薇显然也是第一次被这样质问。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牙道：“我看你们就是没了女儿嫉妒我有女儿，居然想把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你们都有病！甜甜，我们走！”
她伸手想去拉刚刚还在身边的女儿。
可刚刚还在的女儿，却不知所踪。
她惊慌的四处张望，还没开口喊出声，在我身旁突然传来了小朋友的声音。
“妈妈！这不是希希妹妹的电话手表吗？！”
“我记得你把它砸烂了，丢在了山顶上，怎么会在这里啊？”
“甜甜！”
柳薇薇惊恐的大喊，想冲过来拦住自己的女儿。
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真相全部明了。
傅樾川一把掐住了柳薇薇的脖子，把她抵在了墙壁上。
他双眼赤红，恨不得立刻掐死柳薇薇。
“真的是你！我这些年对你不薄！把你当亲妹妹照顾！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的心是黑的吗？！你就一点人性也没有吗？！”
“我杀了你！”
傅樾川几乎失去了理智。
直到柳薇薇已经开始翻白眼，我冲上去把两人分开。
“傅樾川，杀人偿命，没必要再赔上你的命，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她！”
虽然我也很想亲手杀了柳薇薇，但我知道，希希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柳薇薇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突然放肆大笑起来。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是！是我杀了她！我摘了她的手表砸烂，把她的画扔到悬崖外面，怂恿她去捡！她居然真的傻到去捡！哈哈哈哈！”
“但是傅樾川，你敢说你待我不薄？！我那么爱你，拼了命的讨好你，想对你好！”
“可你呢？！整天跟我纠缠不清，却死也不肯和简悦离婚！”
“为什么？！因为希希声带残缺，是你基因有问题！你有问题，所以你逃避这个问题!”
“你把责任推到简悦身上，一边愧疚，一边又怨恨！你扭曲！”
“你把我当一个临时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只是想帮你一把，替你永远解决掉你女儿！这样你就不会再愧疚，再怨恨了！我是在帮你！”
“哈哈哈哈哈……”
傅樾川冲上去掐住她脖子的时候她还在笑。
甜甜扑上去想救她，哭着喊她。
“妈妈，妈妈……你放开我妈妈……”
我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想起了我的女儿希希。
可惜，她再也不会叫我一声妈妈了。
我打了傅樾川一巴掌，把他和柳薇薇分开。
柳薇薇带着女儿想跑，被我堵在门口。
我左右开弓扇她的脸，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
她被我打的鼻青脸肿。
“简悦，你输了！我是赢家！”
“你是赢了，可你女儿呢？她长大后，肯定不会叫一个杀人犯做妈妈。”
我冷笑。
杀人诛心。
柳薇薇看向甜甜，甜甜哭着问她。
“妈妈，是你害死了希希妹妹吗？”
柳薇薇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我报了警，警察来带走了柳薇薇。
福利院的人也来了，带走了甜甜。
柳薇薇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女儿！我的女儿！”
……
我和傅樾川离婚的那天，柳薇薇被判了二十年的刑期。
站在民政局门口，傅樾川流着泪对我说。
“悦悦，过去的就过去吧，我希望你能幸福。”
“不，我不会再幸福了，你也一样。”
我转过身，夕阳照在我的脸上。
蝴蝶从远处飞来落在我的心口。
可我的希希啊，再也不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