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彧家那个孩子真的,孟月宁看着就头疼。
不知道她对自已哪来这么大的敌意,别说喊妈了,阿姨都不喊。不出声就算了,一出声开口闭口就是狐狸精,反正没有一句好听的。
结婚前两个人见过,相处的其实还算是挺和谐的。
突然的变化让人觉得真的挺出乎意料的。
王彧呵斥过,王彧的妈妈甚至抽过,但是根本不管用,甚至加剧了小丫头对孟月宁的敌视。小孩子不懂什么结婚和离婚,她只知道她没有妈妈了,因为爸爸喜欢上了面前这个女人,所以她没有妈妈了。
每次见到孟月宁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这一次孟月宁回去吃饭,对方虽然没有主动招呼,但是却没再闹腾,显然是二老提前叮嘱过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谁都想相安无事好好的。
孟月宁也是如此,见状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随后主动去厨房给王彧的妈妈搭手。
却被撵了出去:“不用你懂,你爸爸今天是主厨,我们俩就等着吃就行了。”
孟月宁每次不得不过来的时候都会被那小丫头敌视,这才对方难得的安分倒是让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跟自已的婆婆说着话,大多都是跟王彧有关系。
并没有去管一个跟自已完全合不来的小丫头。
吃完饭之后她拒绝了老两口让她留下来住一晚上的想法,换了鞋子提着包就打算走。
其实穿上鞋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并没有多想。
等下楼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已忽略了什么。
因为怀孕她有些日子不穿高跟鞋了,都穿的平底鞋。
但是穿习惯了的鞋子下楼的时候突然打滑。
等听见身后有人喊那小丫头的名字的时候孟月宁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不算太大的一股力道一推,她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就那么滚了下去。
许清华这会儿听着都还在打颤:“这哪是个小孩子,虚岁才八岁,就这么毒辣,这跟恶魔有什么区别。这哪是还是小孩不喜欢大人,这分明就是谋杀,是被人教唆的谋杀。”
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算是再恨一个人也不会有这种行为,推攘就不说了,居然知道在大人鞋底子上抹油。
孟今章问:“月宁出事的时候穿的鞋子呢?”
孟今朝摇摇头:“她被送医院来的时候都是血,脚上没有鞋子。”
孟今章站在那再没说话。
鞋子还在是一种处理办法,鞋子不在又是一种处理办法。
还在,说明王彧的父母不知情,不在,他们就是始作俑者。
不管是谁教唆的那个孩子,这笔账,孟家只问他们一家要。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已至此他们要到自已需要的真相。
“先好好养着,别的事情,三叔会帮你处理好。”
孟月宁点点头:“好!”
这场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差点将她的命都搭进去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不用再为难自已做什么选择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对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因为思想上道德上背道而驰不得不分开,孟月宁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然而这么突然的一下子,倒是不需要她再犹豫了。
王彧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没彻底把外面的事情摆平,家里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们的孩子没了,他挨了丈母娘一巴掌,然后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跟孟月宁说。
接着,孟家就要起诉他爸妈。
真的,脑子瞬间都长包了,还不止长了一个。
从医院离开他就直奔家属院,他爸妈都在,之前去过医院,被许清华不客气的撵走了,这会儿在家里也忐忑的很,不知道孟月宁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彧回来连门都没敲,直接拿钥匙开的门:“王雨彤呢?”
他要怎么解决那是他的事情,孟今朝兄弟是不管的。
为了避免在医院里王家那边会不厌其烦的来滋扰,菖蒲去找了人提前给孟月宁办了出院手续,将人带去了大院。
徐清华也跟着住了过去就近照顾。
军区大院,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地方。
家里有药房,需要用到的药差不多都有,就算是没有,花钱从医院里开也很方便。
许清华这辈子从来没怀疑过菖蒲,尤其是她的医术,对她有一种连孟今朝都没有过的信赖。
所以她说办手续就办手续。
永安抱着孟月宁下楼,坐着孟今章的车一起跟了过去。
将她安排在了楼上客房:“好好养着,过两天就不疼了,不会有事的,嗯?”
孟月宁点了点头。
许清华忧心不已:“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好好养着,脑袋上问题不大,主要还是小产,出血量过多。我会给好好调理的。”菖蒲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这种情况,没有谁能完全保证。
同样是流产,去医院正规的流和发生意外受到创伤的流那完全是两码事。
任谁都不可能说这种情况对身体没有损害。
她问孟月宁:“这会儿头晕不晕?想不想睡?”
孟月宁摇摇头:“晕,但是不想睡。”
“那,咱们就说说话。告诉三婶,你是怎么想的?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肯定是得让王家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你是怎么想的?”
知道孟月宁怎么想的,他们才好去做,才好把握那个度。
“我,其实在这之前就有想过要跟他离婚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加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话一说出口,许清华半晌都没回过神。
“他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想要了解一个人看透一个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是因为苏木那个事情吗?”
苏木打电话回来,孟今章两口子都知道,孟今朝也知道,跟孟月宁剖心置腹的谈过,唯独没有告诉许清华。
主要是她身体不好,对王彧的意见一直很大,担心她知道南边那些事情之后找孟月宁抱怨,给孟月宁施加压力。
“苏木?苏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