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有打得准的信念。”
“那我也……”夏子翊试图效仿。
“你别想!”
“来嘛,我们拿六把狙玩玩看。”
从某种角度来看,狙击也是在考验运气。敌人要刚好没看到你,刚好主动撞上你的枪口;你的网络延迟要巧妙,令数据反馈于你有利。在她的提议下,他们真的搜罗了六把狙击枪,甚至连近身战都要忍受漫长的射击间距。由于幸运,她两次在电脑前笑得快要趴下:“我杀完啦!”
十一点半,夏子翊准时关闭了直播间,不过大逃杀仍在继续,距离今夜的目标还差三次胜利。他一向敏感,包括听力和心灵的知觉,所以能在游戏里辨别细微的脚步声,也能发现任何难以觉察的声响。临近凌晨十二点,他听见有人用指节轻轻叩门。那响动飘进了某一具麦克风里,又传进他的耳朵。
大概是降噪耳机隔绝了外界的环境音。他点击了付栗的ID,给她发送私聊。
“姐,你那边有人敲门。记得闭麦。”
0014 10ml的诗句
看见私聊,付栗立即关掉麦克风前去应门。她丝毫没听到敲门声,甚至分不清那条信息来自谁。第一人称的激烈交战带来惊心动魄的体验,拉开门时,血流奔涌,身体的压力还未从紧张中释放。
钟应站在她的卧室外,左手拿着鲨鱼,右手拿着狐狸。两个毛绒玩偶坠入他的怀抱,但她险些以为那是真实的动物。
“啊,鲨鱼……”她呢喃道。
他稍稍向前送出双手:“给你的。”
付栗先接过那只浅蓝色的鲨鱼。它体型不小,有她一半的身高。
“为什么给我?”
钟应似乎犹疑了一瞬,可她已经捉不住任何细节。
“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二十四岁!”付栗抱着玩偶响亮地拍起手。这个月,他们暂且同岁。
“一起吃蛋糕吗?”他问。
“蛋糕,蛋糕……”
她一会儿看向客厅,一会儿看怀里的鲨鱼。好软,好可爱,牙齿尖尖的,眼睛有点儿呆滞。她摸了摸它的绒毛,下一秒却不受控制地落下了泪。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对不起……”
她忘了有一个词语叫做乐极生悲。酒精会放大情绪,让她笑,让她泪眼朦胧。
“……你已经送过了,”他察觉到她现在不是十分理智,“项链。”
“那个不算!”
付栗好像受了委屈,突然竖抱起鲨鱼推向他的胸口。暖色灯光自房内溢出来,他被柔软地撞了心脏,见她抿了抿唇,呜咽着断断续续地重复“对不起”。
只喝了十毫升伏特加也会醉吗?
钟应回想着为她勾兑的酒精饮料。后来,她把空杯推过来。他的才喝到一半,但为了一并消耗掉桃子和乌龙茶,便将两杯都填满。第一次,他谨慎地把控酒的用量,这次也如是。他从厨房回到餐桌旁,她说了谢谢,然后伸手接过,走向卧室。空气里的水分凝结在玻璃外壁,需要稳稳握紧——当时,他只注意了这一件事。
她拿的是哪杯?
原本不该冒犯地望向她的房间,但由于身高,他一抬眼,前方就轻易落入视野。透明的杯子放在电脑桌上,连冰块也不剩下。
“呜呜,你的生日派对……怎么不邀请我……?”
付栗哭得鼻尖泛红。她不知道他的出生日期,却误打误撞在前一天做了庆祝似的晚餐。钟应想到当初,她捧着一束花站在客厅里放肆地流泪,说起房屋中介、偶像、红酒和理想型。他全部都记得。而今夜,她的状态也显然不仅仅是微醺。
“派对?”
“你看它们都来了,狐狸,还有鲨鱼……”
她抽泣,低着头用手背抹去眼泪。
他们最好不要站在门前交谈。他牵起鲨鱼鳍,将她引向客厅,桌子上摆着一个六寸奶油蛋糕,旁边是附赠的蜡烛,但这种情况下,恐怕她不再想品尝它的味道。
“你也来了。”
钟应举起狐狸玩偶,接续她酣醉的话说下去。那时他在思考很多琐事,没再喝掉几口酒,也没发现他们无意中拿错了杯子。他只能借此弥补酒精的错误,待她清醒再好好道歉。
付栗去摸狐狸,同时没有放开鲨鱼。它有细密的橘黄色毛,耳朵是三角形,鼻子又软又长。
“这个是我?”
“嗯。”
姓名的谐音连外国人也能明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