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没敢跟莫湮寒说杜公子帮忙的事,一是没必要,二是莫湮寒对她的心门也就敞了半个指甲盖,她可不想让人呷醋不成,反被送货上门。
这夜市是一时半会的去不成了,古千凝忙活了半天也不见天黑下来,只得懒洋洋的靠在莫湮寒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脚边的小石子。
“你干吗呢?”莫湮寒刚进门就瞧见这位没了往日的生机。
古千凝头也不抬的说道:“饭菜都在你屋里头摆着,你洗洗手进去吃吧。”
莫湮寒看着那人头发上一晃一晃的金钗,晃得他鼻头一阵酸。这才几天呢,说好的好生伺候呢,他忙活了一天回来连个热情的微笑都没有捞着,呵呵,女人。
莫湮寒没好气的把两袋子东西往地上一搁,话也不说的就进了屋。
古千凝还是头一回看见莫湮寒往家里头拿东西,也不抱啥期待的拆了袋子,“握艹,这玩意儿哪来的?”
莫湮寒心道终于知道理我了啊,声音却是毫无温度,“皇上给的。”
古千凝捧着葡萄进了屋,笑得一脸谄媚:“还能再弄些不?”
莫湮寒给这笑晃得心都酸了,冷哼一声,“没了。”
古千凝沉默了半晌,捧着葡萄就出了屋,待走到房门口时又补了一句,“吃完了把碗收收,我回屋了。”
莫湮寒这回是从头到脚都酸了,一心盼着能下雨,最好来道闪电把隔壁屋顶又给劈没了,只是他盼到隔壁屋一点声音都没了也不见天上滴两滴水,他看了看手上的斧头,灰溜溜的下了房顶闪回了自己那屋。
到了第二天进宫前,早膳一如既往的放在房门口的食盒里,莫湮寒见到熟悉的食盒这才有了笑容,从食盒里挑了一块春饼塞进了嘴里,“咳咳咳……。”
古千凝听见咳嗽声从屋里探出了一只手,“喝点水,饼咸了。”
听到这话,莫湮寒的咳嗽也停了,他从善如流的接过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只听“砰”的一声,古千凝又进去了。
莫湮寒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这才苦了几天就受不住了,受不住你走。”
丢了句气话就进了皇宫,等到下了朝堂,莫湮寒就屁颠屁颠跟着皇上进了御书房,到了屋里后啥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莫凌宇给他看得头皮发麻,受不了的开口:“你别老瞪朕,朕害怕。”
莫湮寒深吸一口气,“那些葡萄都给我吧。”
“哈?”
等到古千凝舍得从屋里头出来时,险些在屋前栽了跟头,“艹,谁这么缺德啊?嘿,怎么都是葡萄……相公,相公……”
莫湮寒听到那人一声一声的相公,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在屋里头等了老半晌,也不见古千凝过来,他受不住的推门往旁边走去,就瞧见那箱子还是那箱子,那葡萄还是那葡萄,可那屋已经不是那屋了,没了女主人的屋子跟个空壳有什么区别。
莫湮寒又酸了:“我葡萄都给你了,你凭啥跑?”
莫湮寒寻思着要不要去古府将人给接回来,可才往外走了两步,他又收回了脚,心道谁会放弃山珍海味的古家不待,跑到无人伺候的六王府跟着吃苦?
罢了,不找了。
等等,为何不找啊,说好的三个月之期,那可是少一天都不作数的。
“这不是六王爷吗,怎么到了家门口不进去?”古千蝶看着门口的背影觉着熟悉但没敢认,直到走到这人跟前,才不得不相信她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便宜姐夫,是真的来了。
“要我说王爷直接让姐姐回来认个错就成,爹爹那么疼她,自是舍不得让她继续吃苦。”
原来古千凝没有回来,那她去哪了呢?
古千蝶见他神神叨叨的,到也难得没有冲上前奚落,毕竟丧家之犬不足矣令她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