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入骨髓,几乎就是必死无疑!
一旦毒性深入骨髓,那么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驱除,只能够看着中毒之人缓缓死去!
“不,你是守护者,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没事的!”
叶赫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先知的形象,先知的名望,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的!她要死了,守护者要死去了,这位唯一与自己一般孤独,能够唤起自己穿越前记忆的女子要死去了!
叶赫身体有些颤抖,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世界对他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那所谓的先知地位,不是打破那祭祀的俗旧恶习,也不是全族人的生存。而是面前这位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
叶赫此刻才知道,他并不是圣贤,他不是那种为了众生而放弃一切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一个会被外表吸引的人,也是一个会为了喜欢的人疯狂的人!
那才是他自己!
在这一刻,叶赫的心仿佛陷入无尽的冰渊,亿万年不化!
“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流泪的。”
守护者那仿佛亿万年不化的冰冷容颜,竟然在此刻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你在部落中的话,我相信部落会越来越强大,即使没有守护者。”
在叶赫的搀扶下,守护者轻轻站了起来。
“不,肯定有办法!只要是毒,肯定有办法解的!”
叶赫深深喘了口气,想令心情平复下来,但是却根本做不到。
如果守护者死了,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做燧巢族的先知吗?他不清楚,他只是知道,守护者如果死了,那么他与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用的,这种毒会在短时间内扩散至全身,我虽然用身体压制,但是恐怕也只有一天的时间。”
守护者轻轻摇了摇头,轻轻放开了叶赫搀扶的手臂。
“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能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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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架——”
叶赫赶着马车,双目赤红,但是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是男人,他不能流泪。只不过他感觉,他的心却是在滴血!
人只有到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这样吗?
穿越前叶赫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他喜欢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看神话故事,喜欢在教室一角拿着书本当作故事书来看,这才是他。
但就是那一次考古学,一切都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是那么的捉弄于人。
第一次见到守护者之时,那是自己最尴尬的时刻。刚刚苏醒而来的喜悦,对于神秘噩梦的终结,恐怕也就在那时,自己记住了这位仙子般的女子。
随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稀里糊涂,仅仅记得的,只有那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白色倩影。
进入族中之后,叶赫才知道自己所见到的仙子竟然是族里的守护者,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是族中众人的信仰!当族人生存的压力,对于族人的失望都压在叶赫的肩上,只有这位女子,如仙子般的女子,才令自己拥有无限的勇气,成为族中的先知!
现在,先知的地位已经有了,自己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来改变部落,甚至解决了月贺族守护者的威胁!
但是这位冰肌玉骨,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却要永远的逝去。
为什么?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辛辛苦苦的策划,就算成为了先知,就算改变了族人的旧习,这一切还有意义吗?自己一直追求的一切,或许还不如成为一只虫子,那样就不用承受这一切!
此刻,在燧巢部落之中。
“大祭祀,你说守护者已经垂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族长神色凝重,对面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族中祭祀的领袖,很少出面的大祭祀。
“族长大人,请看这里。”
大祭祀拿出一物,是一块仿佛玉佩一般的东西,此刻竟然出现一道裂纹!
“这守护之玉代表了守护者大人的生命,如今出现裂纹,证明守护者大人已经命不久矣。现在石羌族与月贺族就聚集在族门之外,守护者已经无法挽救我们了,只能靠我们自己!”
大祭祀的话令族长面色沉重,轻轻挥了挥苍老的手掌。
“命令留守的猎人,全部出战!”
“遵命,族长大人。”
大祭祀点了点头,苍老的双眼竟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在燧巢部落西方,那里是靠近月贺以及石羌两大部落的方向。此刻有着大量的人群正聚在那里,石羌族不愧是掌握石器高深的部落,竟然用石块打造出石箭,面对燧巢族的普通族人,杀伤力极大!
虽然燧巢部落有着一部分超越石器的铁器,但是终究数量极少,并且有月贺族操控的野兽牵制,死伤惨重!
唯一拥有极大震慑力的,就是那一队身披铁甲的战士,手中铁枪在月贺与石羌两大部落之中穿插,是唯一能够拉平种族死伤的巨大战斗力!
不过铁甲军的数量太少,即使冲锋起来有巨大的战斗力,也无法彻底拦截月贺与石羌两族的进攻!这毕竟是在燧巢族的大本营之中,退无可退,只能够正面迎战。
族中的猎人已经有三分之二加入了战场,还有千余猎人并没有冲在前线,反而随着大祭祀的命令,将族长的居所包围了起来。
“神的旨意,不可违抗。叶赫是亵神者,族长你却一再维护他,为了部落的未来,只能够如此了。”
大祭祀双手合十,在其身旁,大概有十余位祭祀恭敬的站立着,外围更是千余位猎人!
这是属于大祭祀的力量,就算是族长也无法命令的猎人。他们只信奉神的代言人,村中祭祀的领袖——大祭祀。
不愧是祭祀的领导者,挑选了这么一个时机逼迫族长退位。如今根本没有力量能够对抗大祭祀这千余猎人!族长看了看门外,长叹了一口气。
他明白大祭祀的打算,大祭祀何尝不知道自己处处提防他?但是面对着部落的存亡,他还是败了,守护者的逝去,大祭祀的逼迫,谁又能够拯救部落?
或许,只有那个独特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