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烧是吧?不烧火机还我,路边便利店五块钱买的高级火机呢!”
幸好江倾并没有继续跟他计较下去,一把从他手里夺回火机,走到李政玄面前。
他刚刚的话,看似是在威胁李轩,实则却是说给李家众人、或者是说李政清听的。
在李家老爷子昏迷不醒的时候,身为李家老二的李政清,才是这些人里真正的能拿主意的人。
“李二家主,是不是让诗瑶先进去给李老爷子看看?”江倾取出一支烟,递给李政清。
也许是江倾刚才的表现叫李政清高看了他一眼,他犹豫片刻,接了下来:“小兄弟,你不是秦家人吧?我以前没在秦家见过你。”
“嗯,我只是诗瑶朋友,按照道理,这事跟我没半点关系,你要是乐意,就听我这个局外人说句公道话。”
见李政清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江倾又说道:
“李老爷子来秦家看病,给秦城这个庸医看出了问题,这件事情是秦家的责任,谁也没法辩解,这个秦家得认。”
秦城脸色就是一变:“你TM说什么呢?”
“你给我闭嘴。”江倾厉喝一声:“要不是因为你擅自出诊,事情会到这个地步?要想别人给你擦屁股,再难听的话,你也给我乖乖受着!”
秦城僵在那里,满脸怒容,却不敢反驳一句。
他现在还真怕惹怒了江倾,一旦江倾和秦诗瑶拂袖而走,他可就得正面承受李家全部的怒火!
到时候,李家人还不得把他连皮一起给扒了?
眼见一向意气风发的秦城,居然给江倾当小孩子一样训得不敢说话,秦诗瑶暗暗递过来一个赞赏的眼神,心中别提有多解气了。
江倾这才继续道:
“但是李二家主,我相信秦家的医术,您心里也是有数的,不然也不会放心把李老爷子交过来。诗瑶的医术,也不是区区秦城能够相比的。如今李老爷子危在旦夕,根本拖延不起,如果连诗瑶也没办法,短时间里,你们能上哪儿找出一个医术比秦家更好的人来?不论于公于私,你现在都应该给诗瑶一个机会。”
李政清沉默不语,心中也犹豫不决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有秦城的先例在前,万一秦诗瑶又让老爷子病情加剧恶化,以老爷子现在的状况,还不得一命呜呼?
其他人也都沉默起来。
治,还是不治,不论哪一项决定,对他们而言,都显得无比艰难。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给人推开,一名英气十足、浑身充斥着青春气息的靓丽少女走出来,看了江倾一眼,又看了秦诗瑶一眼:
“二叔,让他们进来吧。”
李政清就是一怔:“可是瑾瑜,大哥他现在的身体......”
江倾看了少女一眼,心想她应该就是李政玄独生女李瑾瑜了。
据他所知,李瑾瑜的习武天赋在李家能稳稳排进前三,而且十分受李家家主的宠爱,是以在不少事情上,李瑾瑜话语权甚至不比李政清这个二家主差。
李瑾瑜淡淡道:“爸爸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差,实在是拖不起了,就像这个人说的,咱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再相信秦家一次。”
说完,又紧紧盯着秦诗瑶:“希望你的医术不要像秦城这个废物一样没用,否则,我父亲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是秦家大小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李轩没胆子得罪你秦家,不代表我不敢。”
面对李瑾瑜的威胁,秦诗瑶也不着恼,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相信你敢得罪秦家,但秦家也不会怕你的得罪。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医治李伯伯,医者父母心,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李伯伯能尽快好起来。”
两个女人之间那股浓浓的火药味,就连江倾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想女人发起火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
李瑾瑜点了点头,没有多做争辩,侧开身让两人能够进去。
秦诗瑶刚踏进大门,眉头就拧成了一团,大步向前坐在病床旁边,扶起还在昏迷中的李政玄的右臂,开始替他把脉。
江倾也给李政玄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按说李政玄身为习武之人,如今五十五岁应该正是壮年。
但眼前的李政玄,看上去就像一个七十岁的老人,面色枯槁无比,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还有一团黑气缠绕,如果只是内伤的隐疾复发,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四肢血脉受阻,导致暂时性瘫痪,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严重。
想到走进医院时闻到的那股药香,江倾瞬间就明白了大半!
李政玄的瘫痪,是由于气血流通的经脉被体内污血阻塞导致,而门前那副药方,却是用来以气攻气、治疗脑部神经出错导致的瘫痪。
这根本就是两种疾病!
李政玄现在这幅模样,显然是药不对症、反而加剧了李政玄伤势,还引发了多种更加严重的并发症的结果。
江倾差点就要骂出声来:秦城这货哪里是学艺不精,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好好的大活人,竟然能给他医治成这种状况!
看来这此的事故,秦家真得负起全部责任!
果不其然,秦诗瑶把脉之后,毫不客气地回头指着秦城怒吼道:“秦城,你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城也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战战兢兢道:“是咱们秦家的独门秘方“精气散”,我记得上次那个瘫痪的病人,父亲就是拿精气散治疗的,难道有错吗?”
秦诗瑶差点给他气晕过去:“岂止是错,你简直就是在蓄意谋杀啊!精气散会对大脑神经产生强烈的冲击,强行激活瘫痪的脑神经,但大脑没有任何问题的人服用精气散,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
秦诗瑶也是给气得失去理智了,都忘记了李家人还在旁边。
果不其然,李家人闻言,面色纷纷大变。
李瑾瑜沉声问道:“那么我父亲现在的状况,该怎么办?”
秦诗瑶摇了摇头,满嘴苦涩:“对不起,如果只是精气散的问题,我还能够挽回。但李伯伯体内本就有内伤顽疾,恰好和精气散的药性形成了冲突,两者结合到一起,变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怪病,现在即使是我,也想不出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