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王大山看了看李云龙的脑袋,又看了看一旁的铁锤,似乎已经动了心思:“李厂长,你的头,比我的铁锤都硬?”
“秦宝山,你小子够坏!”那边的李云龙看到了秦宝山居然反将了一军,而这个王大山,又是个憨憨,说不定,真相信了秦宝山的话,拿铁锤砸自己的脑袋怎么办?
说完,他把头缩了回去,算是停止了给这边的挑拨,在被服厂里,天天都要憋坏了,好容易来了个人,调侃几句,结果,被人家挑唆着有人来砸自己的脑袋了,这事,咱老李就不掺和了。
看着那边的人头下去了,这边终于发出了一阵的笑声,在记忆中,那个大嗓门的李厂长,还是第一次认怂呢。
“程所长。”看着那边挑衅的人下去了,秦宝山回过头来,开始说正事了:“现在,我脑子里有几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咱们的队伍里,向来都是提倡民主发言的。”程明说道:“你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了吗?”
秦宝山点点头。
“首先,咱们那么多枪械等待修理,就靠手底下这些工具,维修起来太难了,我看,咱们还不如,把这些枪械分类开,一些无法修理的,拆开了当做零件,器官捐献,把别的步枪,先维修起来,这样,估计很快就能清理出来,给部队把修理好的枪支送过去。”
现在,他们采用的方式是拿起一条枪来,看看哪里坏掉了,然后,相应地修零件,或者自己制造零件,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就像是在驴叫山的时候一样,缴获了那么多的武器,秦宝山直接把歪把子机枪给摆到一起来,不同的枪支,坏掉的部分不同,这样把好的零件攒起来,那就成一把好枪了,有的零件坏了,还是用三八大盖上的零件修修补补,凑合着能用就成。
“可是,这些枪五花八门啊。”程明说道。
不同的枪,零部件是不同的,现在,八路军的手里,什么枪都有,老套筒,汉阳造,三八大盖…不同的枪支,零件是不同的,不好通用。
不过,这秦宝山说话是有水平,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尤其是,器官捐献?这个词,真新鲜,又形象。
“所以,先分类。”秦宝山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分开类,先捡数量多的修理。我看这里面,三八大盖数量就不少,先修理这些。”
是啊,三八大盖的数量当然是最多的了,那些原本就是你们驴叫山游击队送来的,程明在心中想着,已经同意了秦宝山的建议。
“其次,就是咱们分工合作,枪械损坏,有枪管损坏的,有撞针损坏的,有枪柄损坏的,咱们这些老师傅们,肯定是精于某一个方面的,老木匠们,修枪柄,铁匠们,打撞针,钳工们,修机匣,每个人,只干一样,这样,速度还能更快。”
秦宝山说的这个,就类似于生产流水线了,现在,一个老师傅,能够掌握造枪的全部要领,但是,肯定只精通其中某一两个方面,大家各司其职,这样就能加快速度了。
“第三,咱们要尽快找到各种机械设备。”秦宝山继续说道:“就目前来说,我们缺乏发电机,电焊机,车床,冲床,没有这些设备,我们的修械所,就永远停留在手工作坊的水平上。我们现在,仅仅是修个枪,或许还能凑合,但是以后,咱们要是自己想造枪,只有这点家当,那是不够的。”
听得众人大眼瞪小眼,觉得新来的这个秦宝山,实在是口气大。
人群之中,王大山最是一根筋,有一说一,听到了秦宝山这么说,王大山继续发问了:“造枪?你说的还真容易,就咱们几个人,还能造枪?再说了,你说的那些设备,哪里有那么容易得到!”
“大山哥,咱们倆的名字里,都有个山字,当个男人,那就得像一座山一样,顶天立地,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就咱们几个人,难道就不能造枪了?咱们八路军,只靠缴械,是绝对不够的,咱们得有自己的兵工厂,咱们得有自己的制式武器才行,你们想想,要是咱们这个修械所,能造出一把枪来,那咱们的名声,能响遍整个八路军部队!”秦宝山说道:“即使不考虑我们的荣誉,就拿前线的战士来说,拿着咱们的武器杀鬼子,那叫一个来劲!咱们用这么简陋的工具,都能修枪,难道还怕造不出来枪吗?”
这一番话,说的王大山连连点头,最初的时候,秦宝山说这里条件简陋,他是不满的,但是现在,秦宝山说起来了要造枪,又引起了他的共鸣,没错,八路军战士要是拿着咱们的武器杀鬼子,那才叫一个来劲呢!
一旁的程明,听的也是连连点头,现在,秦宝山说的,正是上级的想法!上级已经有意在修械所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实现自己造枪的目标!
八路军的武器,只靠缴获是不够的,还必须要自己制造才行,只是,这个自己制造,可不容易啊,那些设备,就很难得到。
“好了,我对秦宝山同志的建议,非常认同,现在,我们先按照他说的前两条,维修手头的枪械,至于造枪的事情,以后等待条件成熟,咱们就向上级请示。”程明说道。
就这样,秦宝山在修械所,住了下来,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堆积如山的枪械,在十几天的时间里,就被分类,拆开,好零件组装起来,大批的维修完毕的枪械,几乎是当天就被送走了。
日子过的枯燥而紧张。
这天,再次地维修好了一批步枪,一支八路军部队兴致高昂地过来,将枪械放到驴车上带走,秦宝山正想要回去接着工作,就看到了旁边的院子上,被服厂的厂长李云龙,正坐在院门口,望着那离开的车队出神。
此时,他的嘴里,叼着烟卷,吧唧吧唧的抽着,那眼神,就像是孟姜女望丈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