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今晚没空。”霍晏庭握住顾安的手就要绕开他走,霍建却挡住去路。
顾安感觉两人的之间剑拔弩张,她便往霍晏庭的身后藏了藏。
霍建看见她这个举动一瞪眼:“顾安,你真要如此不识大体吗?!”
在他的眼里,顾安此刻只怕已被当作狐媚子。
顾安只像以前那样低着头,她并不搭理霍建的话,这些人之前对她爱答不理,现在却需要她出面劝霍晏庭?她自问自己也没有这个闲心。
死过一次的人,不再执着在他人眼里维持好人设了。
霍晏庭的掌心温热,握紧她的手找到自己的车子,不理会暴跳如雷的霍建,径直开向南街。
-
霍宅,佣人正在拔除门口的玫瑰花丛。
白柳站在灯光下,一脸阴郁。
这时,一辆气势汹汹的车停住,霍建降下车窗探头出来。
“嫂嫂,这不是你最爱的玫瑰花吗,为什么要拔了?”
白柳这才移目过去,冰面似的脸上崩裂出一丝笑:“老夫人不喜欢便拔了。”
霍建点头:“老太太不喜欢那就拔了吧。”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白柳过去打开他的车门坐进去,跟着一起开向别墅。
霍建像头老牛,呵叱一声:“还不是你的好儿子!现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们姓霍的谁服过谁?”
霍建一噎,而后闷闷笑起来:“嫂嫂说的对。”
白柳嘲讽说:“前不久你联合其他人撤他的职撤得很快,他心里有气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霍建舔了舔嘴唇笑说,“所以我也没怪你的儿子。”
车子来到门口,白柳下车将车门狠狠摔上,走进门。
客厅,传来老夫人跟顾惜的欢声笑语。
白柳一来笑声就停了,顾惜盯着她看,恭敬不多。
老夫人悠闲地吃着茶:“怎么样,玫瑰都拔完了吗?惜惜的手被扎得流了血,一时半会儿都听不到她优美的琴声了,你实在不应该在门口种植这么危险的花。”
白柳抿唇,对顾惜说:“是啊,伯母实在对不住你。”
这话让刚进门的霍建听见了,他大嗓门说:“玫瑰都是危险的花,那还有什么花不危险?”
老夫人听见他的声音脸上出现一抹喜色:“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坐了?惜惜,快见过你霍叔。”
顾惜急忙站起来。
霍建负手觑着她说:“顾惜?你可知道玫瑰是你白伯母心爱之物,现在为了你连根拔除,可见老太太有多宠着你。”
他的语气没有笑意,更多的是施压。
顾惜脸上的笑僵住,扭头看看老夫人:“我我……”
“哎,只是一些花,白柳不会介意的。”
霍建扭头看向白柳。
白柳表情未变,说:“是。”
霍建哼笑两声:“嫂嫂一点都没变,在老夫人面前还是如此规矩。”
白柳在去厨房准备茶水之前说:“你快坐吧,说这么多话站着也不嫌累。”
霍建哈哈大笑,没再看顾惜一眼,过去坐上沙发。
顾惜一脸委屈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让她先上楼吧。
顾惜便走上楼。
“你怎么回事,今天是第一次见顾惜这孩子,你就这么不喜欢她。”
霍建说:“我不喜欢仗势欺人的人。”
老太太笑眯眯说:“罢了,我来这好多天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霍氏男儿,老太太我很是欣慰啊。”
“老夫人,在这么多人里数嫂嫂最孝顺,有她天天陪着你就算不见别人也无所谓的吧。”
老太太哼一声:“她跟年轻时一样不让人喜欢,天天跟我作对,我不喜欢猫她就养猫,我不喜欢玫瑰她就偏要种玫瑰!再说她到底姓白是个外人,你们才是真正的霍氏子孙!”
这时白柳带着佣人端着茶水过来,她坐到霍建对面,冷冰冰道:“喝吧。”
霍建端起来啜饮一口,道:“嫂嫂亲手泡的茶就是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白柳敷衍地客套一句。
“不过我今晚来也不是专门来喝茶的。”霍建将茶杯放到桌面上,耷着眼皮说,“晏庭前不久持枪伤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股东对他不知分寸的行为很不满,我在各方游说才攒好一个局,现在股东都在酒店等着呢,晏庭却带着顾安去吃什么法餐。”
老夫人皱眉:“竟有这种事?你没拦着他吗?”
“我拦不住,不过这件事也不怪晏庭,他还年轻对男女之事比较热衷,只是娶妻要娶贤,那个顾安躲在他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本来晏庭答应得好好的,去见过顾安一面后就爽约,她还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得我实在火大。”
老夫人皱眉:“那个孩子竟然那么这么不知礼数?”
这时,从旁边传来冷笑:“晏庭心智坚定,他下的决定怎么会被其他人左右,顾安更是做不到,虽然晏庭是我的孩子但我也要说句公道话,这件事肯定是晏庭自己的主意。”
老夫人一脸不悦:“你倒是公正,不帮着自己人说话,反倒帮着个外人。”
白柳冷脸冷声:“顾安不是外人,她是晏庭明媒正娶的霍太太。”
“是不是霍太太还不一定呢,要不是你同意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她怎么有资格高攀霍家?”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既然你不会管教儿媳,那今天就让老太婆我给你做个示范。霍建,他们此时人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霍建站起身,看着白柳说:“嫂嫂请吧。”
他们驱车去往南街。
南街是T市有名的美食街,霍建带着他们来到最新开业的法式餐厅。
法式餐厅服务的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当得知他们要找人时便亲自带着过去。
而此时霍晏庭正在拉小提琴。
昏暗的一角,顾安托腮看着优雅拉琴的他,长眉英气,双眸微醉,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一曲完毕,他拿捏着腔调在她面前鞠躬谢幕。
顾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小费顺手塞进他的领口,这一幕刚好被走来的四个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