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基地内。
空旷的仓库里不像寻常屋子里供着暖气。
冬日夜晚的穿堂风扫过,让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的齐越以及另外两名小喽喽都不禁瑟缩了下脖子。
冷啊!
他们是在酒吧包间里被绑走的,包间里热乎,他们当时只穿了一件衬衫,连毛衣都没穿,也就齐越穿了个西装外套。
看着人模狗样的。
但这会已经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了,不停地吸鼻子。
连带着酒都彻底醒了。
因为是蒙着眼睛的,也不清楚绑他们的人是谁,周围半点动静都没有,只鼻子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说不上是哪种腥味。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刚到的时候他们吼了几嗓子,还叫嚣着自己的身份,用作壮胆恐吓绑匪。
可周围全是回音。
齐越就猜到这是什么仓库之类的。
只是谁那么大胆子赶在酒吧包间里绑他们呢?
况且,那酒吧的包间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上去的。
只有酒吧的VIP客户。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是圈子里哪个孙子故意绑他,要搞事情!
那就不可能真的伤他,最多就恐吓恐吓。
想到这里,他底气都足了不少。
刚要出声,右边传来好几道脚步声。
有稳健的,有轻快的……
零碎得很。
人还不少。
齐越身边的那两个狗腿子早就吓尿了,现在听到这么多脚步声,心一下就提起来了,特别惶恐不安。
“你们谁啊!居然敢抓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识相的,赶紧把老子放了,老子还能考虑高抬贵手放过你,不然,呵呵。”
他故意冷笑了声,气势倒是很足,“要你们好果子吃!”
放狠话要的就是气势。
他还蛄蛹着旁边的两人一起放狠话。
态度极其嚣张跋扈。
三人都蒙着眼,模样也狼狈,落在看着他们的眼里,宛如跳梁小丑。
但实在是聒噪得很。
让人心生厌烦。
“把布扯了,塞嘴里。”宴景禹坐在沙发上,冷冷睨着他们三人,不悦的语气里裹着寒霜。
手下的人立马照做了。
蒙的久了,忽然遇见光亮,齐越他们一时有些不适,下意识紧闭了下眼睛。
听着刚刚那人的命令声,好像有点耳熟。
在哪听过。
都来不及细想,努力适应强光间,他唔唔唔口齿不清地嚷着。
听起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三人的视线逐渐清明,入眼的就是两旁站着好几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
黑压压的一片,各个脸上不是淡漠就是带着揶揄不屑的调笑,显得十分有压迫性。
再抬眼望去,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
冷然,阴鸷,矜贵。
是他的第一印象。
随后脑袋嗡的一声响,眼瞳和心肝猛颤,要不是嘴里塞着布,他可能会咬舌自尽。
晏家那位爷!
如果是他的话,那不管自己怎么报家门都没有用。
因为宴景禹压根没把他们齐家放在眼里过。
原先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化为乌有,眼神里充满了悲戚戚。
脑海里迅速过滤了一遍近期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哪里惹着这位爷了?
另外两个自然也是认识宴景禹的,都露出一副惊恐万分且十分震惊的模样。
想过很多可能绑他们的人,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宴景禹。
齐越又呜呜呜了几声。
宴景禹给人使了个眼色。
齐越嘴上的布被扯开了。
他嘴有点麻,咳了两声,连忙道,“宴哥,您这……这、这是做什么,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来,这么大动干戈的……”
“把他胳膊腿卸了。”
宴景禹冷声打断他的话。
显然是不想和他废话。
齐越满脸惊恐,眼看着那俩黑衣人朝自己走来,他不断往后退,“宴……宴哥,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别……啊……”
不多时,只听‘咯吱’一响,齐越瞬间摊倒在了地上,抓住胳膊痛苦地呻吟着。
黑衣人下手快准狠,显然是练家子。
又一眨眼的功夫,齐越的一条腿也折了。
整个仓库里都是他痛苦的尖叫声,荡起阵阵回音来。
另外两人被吓蒙了,他们都顾不上身体的冷了,连声求饶着,还说什么言无不尽。
可宴景禹压根没打算听他们说话。
只抬了抬头,让人把另外两人也同样折了胳膊腿。
最后在他们阵阵哀嚎中,缓缓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齐越的脸,阴冷地说,“这么大了,酒可以乱喝,人别乱碰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们老齐家的家教,呵。”
他轻蔑地笑了声,又站起身,吩咐,“把他们分别送回去,就说我折的!”
————
十一从晏家老宅搬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哭着给南焉打电话了。
同样的套路。
南焉深知是宴景禹的手段,但面对十一的哭声,又一声声说着‘想妈咪’,她没办法淡定,更没办法不去动容。
况且也有那么多天没看见他了,她是真的想那个奶团子了。
所以,明知这是宴景禹故意骗她过去所用的借口,她还是过去了。
南焉到远山临时,在门口就听见了十一的哭声了。
她迫不及待地输入密码进去。
看着那个小家伙坐在地板上哭着打滚,宴景禹则蹲在旁边耐心哄他。
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南焉连忙走过去,轻唤了声,“十一。”
十一哭声停了瞬,回头看向她,那模样委屈得不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哒哒哒’就跑过去了。
“妈咪……”
浓重的委屈哭腔,让南焉的心跟着软了下来。
她将他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抚道,“妈咪在呢,妈咪在呢,十一不哭了好不好?”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十一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吸着鼻子,打着哭嗝,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宴景禹直起身子,与她对视,淡淡道,“一回来就问怎么没看到你,哄了一个白天,晚上实在哄不住了。”
又轻笑了声,“别说,这犟脾气,和你还挺像的。”
南焉:“……”
她没理会他这番调侃,抱着十一径直上了楼,给他擦洗了下,就去了儿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