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团子嘴里被塞了一口菜,没说完的话连带着菜一块咀嚼下了肚。
宴景禹的眸光凉凉的,没带什么情绪,落在南焉身上。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同时也很凝固。
与中午那顿饭的气氛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肖阿姨将碗筷洗完,厨房收拾妥当,便解下围裙,走到正在给十一洗手的南焉面前,“南小姐,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七点再过来。”
“好,辛苦你了。”南焉回头说。
等她把十一的小手和小嘴洗干净,又给他换了套睡衣出来,发现落地窗前站着一抹身姿挺拔的俊影。
正在打电话。
她蹙眉。
正巧男人侧身,眼眸不经意地瞥了过来,对电话里头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你怎么还没走?”
很不耐烦的语气,大有‘你都已经蹭了一顿饭了,还不走等明早的早饭吗?’的鄙视感。
宴景禹收起手机,走到她面前,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凝着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走?”他声语淡淡,眼睛示意了下立在沙发旁边的黑色行李箱。
南焉顺着视线瞥了眼,眉头拧得更紧了,“你打算住下来?”
“我家。”他理直气壮。
“那我……”
“远山临洋楼也行。”宴景禹漫不经心打断她的话。
这是在提醒她,她只有两个选择。
他抬起手,捏了下十一的脸庞,“他挺可爱的,也不认生。”
南焉心里一惊,搂紧了十一,“宴景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十一要睡了?”
十一摇头,“没有,十一还不困。”
“那叔叔陪你玩会?”
说罢,便去抱十一,可南焉不肯撒手,冷眼睨他。
他无法,只好朝十一摊手,“我抱你?”
十一伸手往他身上爬,让南焉不得不放开了手。
南焉咬牙,看着他的背影,却依旧无可奈何。
九点一过,小奶团子就开始揉眼睛了,看向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的南焉,“妈咪,我困了,想睡觉觉。”
南焉将书合上,正准备起身,宴景禹忽然抢先一步,“我带你去睡觉?”
“那叔叔会讲故事吗?”
宴景禹皱眉,默了片刻,眼看着这奶团子又要去找南焉了,他说,“会。”
下秒,十一就被他抱着进了儿童房。
南焉觉得还蛮糟心的。
以宴景禹现在的角度,是已经有要当后爹的觉悟了?
几分钟后,她给十一冲了杯奶进去,见一大不小坐在床上,还在挑选故事书。
她走过去,将牛奶放下。
宴景禹手里拿着一本《7号梦工厂》的绘画本,看她站在那不动。
冷冰冰的眼里泛着丝丝戏谑,“你要一起听?”
十一倒是很懂事,一听这话,连忙用小手拍了拍他的左边,“妈咪,你趟这边,叔叔那边,十一睡中间,我们一起听叔叔讲故事。”
“不用,你听吧。”只要和十一说话,她的声音和眉眼总是柔柔的,“晚安,宝贝,妈咪爱你。”
十一拉住她的手,“可是我也想和妈咪睡。”
他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对陌生的环境有害怕之意,没有安全感。
思及此,南焉的心就软了下来。
就是旁边有个庞大的障碍物略显碍眼了。
“你出去。”她下逐客令。
“十一,你妈妈赶我。”宴.绿.景.茶.禹看着十一,还叹了口气,“叔叔不能给你讲故事了,下次再给你讲。”
“不要,蜀黍,你别皱(走)。”
十一鼓着腮帮子,抓着宴景禹的手不放,“妈咪,十一想听蜀黍讲故事。”
南焉不可思议地瞪了眼宴景禹,心里大骂他是个神经病。
又耐着性子对十一说,“妈咪给你讲也是一样的呀,以前不都是听妈咪讲吗?”
“可是……我今天想听蜀黍讲。”十一委屈道
“但是,妈咪和叔叔不能睡在一起。”
“那为什么爹地和妈咪可以?”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冰了。
宴景禹的脸色沉了下来,眸子凌厉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刀向了南焉。
南焉:“……”
南焉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无视他的视线,对十一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挺好奇的,南小姐不妨演示给我看看?”宴景禹似笑非笑地问。
南焉不想搭理他,但十一还是很坚持。
“还想浪费多久时间?他已经困了。”宴景禹也失去了耐心,抓住她的手臂,往床上拽。
南焉被迫躺在了床上,看十一揉眼睛的可怜模样,忍住没起来。
时隔四年,两人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
只是不一样的是,两人中间隔了个小十一。
宴景禹将屋子里的大灯关掉,打开微弱的暖灯,低沉的声线依旧冰冰凉凉,朗读起来也没什么情感,略微有些生硬。
南焉皱眉,嫌弃道,“你这是在讲绘本故事还是在讲鬼故事?十一胆子小,不怕他晚上做噩梦?”
宴景禹默了片刻,重新读,声线徐徐,比之前缓了许多。
南焉知道十一这会很困了,也就懒得再挑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徐徐沉沉的声音里,旁边两道平缓的呼吸声蔓延开来。
他侧眸瞥了眼,发现不仅小的睡了,大的也睡了。
他将书合上,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南焉这边,弯腰将她轻轻地横抱起去了隔壁的主卧。
南焉难得睡得沉,但在被他放到床上时,还是醒了。
她脖颈下面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抽出去,一抹黑影就覆在上方。
“你干什么!”
她瞳孔一颤,下意识看了眼周围,发现是在自己房间,便去推他。
宴景禹眯起狭长的眸子,不为所动,“你和明廷,到底什么关系?!”
“和你有……”
她脱口而出,但宴景禹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答案,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以绝对占有的姿势霸道侵略。
大掌掐着她的腰,撩开衣角,明目张胆地探了进去。
南焉睁大眼睛,去摁他的手,“宴……唔……”
刚出声,呼吸声被夺了去,手也被他挣脱。
剩下的,只有闷闷哼哼的反抗声。
“小点声,十一还在隔壁睡着,这房子,没有那么隔音。”
宴景禹咬着她的耳垂,喉间滚动,暗眸浑浊,声线沙哑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