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禹这次又给十一带了好几样玩具,都是和益智方面有关的。
但十一还是被那个趣味数码相机吸引了。
他两眼放光,扬声和南焉炫耀,奶声奶气的,“哇,妈咪,这个和你的相机一样。”
南焉往角落处扫了眼。
那里堆放的都是玩具,甚至有些还没拆封。
基本都是他和明廷拎过来的。
十一哪里玩得过来。
“叔叔,这个怎么玩?”十一对宴景禹的态度又亲厚了些。
宴景禹接过相机,认真地教他玩了起来。
最后还是身体撑不住,南焉过来哄着他睡觉,去拿他手里的相机,他还不肯撒手。
宴景禹立在沙发上,望着她满脸柔和恬淡的侧颜,眸光稍敛。
“我给十一请了个保姆,过会会到。”
奶团子睡着后,他冷不防的开口。
南焉一顿,帮他掖好被子后,她侧眸看向男人,“不需要,我自己……”
“从罗马尼亚回来,你一直待在医院,每天睡觉三四个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宴景禹冷着脸打断她的话,“南焉,你是人,不是机器。”
“他的病,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好的,你把自己拖垮了,有什么好处?”
南焉回想起早上镜子里的自己。
状态和气色确实是差了点。
“十一离不开我。”
宴景禹轻嗤,“到底是他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他?”
南焉的心尖狠狠颤抖了下。
神色微怔,她抿唇望着床上熟睡的小人儿。
半个小时后,宴景禹请的保姆到了,给她出示了各种专业的证书。
南焉也简单和她说明了下十一的基本情况,以及饮食和生活习惯。
十一醒来后,南焉给他介绍了下,又给保姆和十一相处的机会。
保姆看得出是个很有经验的人,没多久,就和十一熟络起来了。
————
晚上八点半,南焉本来还在纠结不知道要怎么和十一说自己晚上要回去一趟的事情。
结果刚开口,十一忽然点头,“妈咪你回去休息吧,十一会乖乖听肖阿姨的话。”
南焉一顿,眉眼温柔,“明天早上妈咪会早点过来陪十一的。”
又和保姆嘱咐了几句,她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门。
星城的夜晚,拂过瑟瑟秋风,泛着淡淡凉意。
时隔四年,再次看到熟悉的小区,南焉心底百感交集。
乘坐电梯来到记忆中的楼层。
只是走到门口就犯了难。
不知道密码。
打电话问宴景禹,她又不是很愿意。
正当她纠结时,门忽然从里面开了,露出宴景禹那张冷沉的熟悉轮廓。
也不等她露出惊讶的神色,宴景禹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进去。
“砰!”
门合上之际,南焉也被抵在了门板上。
南焉微微蹙眉,头顶悠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密码,没变。”
依旧是那股淡淡的沉木香带着强势的侵占感笼罩在她周身,蔓延在鼻尖。
她抬头,眸光诧异。
下午他是被靳梁一个电话叫走的。
她敛去眸子里的讶色,心平气和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南焉心里一紧,又很快抚平,想稍微推开他一点,“什么事?”
宴景禹掐着她的腰肢,目光沉沉散散的睨着她,“南时卿。”
男人漫不经心的音线抵入她耳蜗中,刺得南焉浑身一凛。
瞳孔不由扩张开来。
唇色很淡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南时卿是十一的大名。
只是这大名起了后很少唤,一般都是唤十一这个小名。
“明廷的儿子不姓明,姓南。”
南焉的心慌了一瞬,答得模棱两可,“子随母姓,是很稀疏平常的事。”
宴景禹将她面容上任何细节的变化都纳入眼底,阴恻恻地笑了声,“我查过明廷的婚姻状况,配偶栏,可没你的名字。”
“……”
可见,他把她和明廷的底都查干净了,今天特意来拆她台的。
她稳了稳心态,说得理直气壮,“我从来没说过我的丈夫是明廷,是晏总自己误会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宴景禹一梗,眯起了眼眸。
她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他问,“那他人呢?你儿子都这样了,他不现身?”
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忽然心生燥意,面上也多了几分不耐。
南焉身边除了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破律师,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南焉别开眼,波澜不惊地启唇,“死了,四年前……身染重病,暴毙而亡。”
“……”
宴景禹皱眉,总觉得她说这话时,背后凉嗖嗖的。
气氛陷入寂静之时,南焉又觉得自己说得还是不够严谨。
毕竟……骨髓移植,可能还有求于他。
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再看看他阴冷的表情,好像也没法找补了。
宴景禹都被气笑了。
气得他额间的青筋凸起,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之对视,咬牙切齿,“是吗?暴毙而亡?”
“晏总要是没别的事,就离开吧,我累了。”
南焉想拍开他的手。
他力道忽然加重,又逼近了她一分。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面上,滚烫的气息在她鼻尖处蔓延开来,刺激着她身体的每一粒细胞。
“这是我家。”
南焉:“……”
“那我走!”
她转身转得很干脆,很流畅。
只是,手还没碰到门把,就被男人强势的力气拽了回来,背部再次抵在门上。
腰肢却被紧紧禁锢住,耳边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走个试试!”
南焉下意识去推他,手刚抚上他胸口,后脑勺便被扣住,下刻,唇被封住,呼吸声紧滞了起来。
他的吻如重逢那晚一样,炙热,滚烫,强势又霸道。
不容人拒绝。
虽是秋日,已有凉意,但南焉穿得也不多。
里面是一件衬衫,下面一条咖色的过膝半身裙,外面披了件奶杏色的风衣外套。
察觉出男人的用意,南焉大惊失色,又实在推不动,只好用力咬了口他肆意搅动的舌。
“嘶——”
宴景禹倒抽一口气,侧开脑袋,目光里夹杂着一丝狠厉。
“四年的功夫,你这咬人,打人的功夫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没办法,遇到的渣男多了,总得备一手才行。”
南焉得以喘息,抬手抹了下红肿的唇,怒狠狠道,“只不过,现在看来,一手还不够,得两手以上才行,我该买点防狼喷雾和辣椒水放身上才行了。”
说罢,她将门拉开,拽住他的手臂,往外一扔。
要不是腿稍微有些发软,她只怕是已经上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