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没奢望宴景禹会为了自己和他白月光的父母闹掰,更没指望他在得知真相后,会帮她教训沈织月。
他能一直容忍沈织月在身边蹦跶,无非是看在沈织星的面子上。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累,不想去争辩那么多。
也不管他怎么看,怎么想,她径直去了浴室。
为了防止宴景禹发疯,她特意把门反锁了。
再次出来时,她已经换上了较为保守的睡衣了,而宴景禹依旧保持原先那个坐姿淡淡然的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音,冰冰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着她移动。
屋子里的大灯熄灭,将男人笼罩在片片阴影中。
南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渐近,随后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一股男士清香的沐浴露蔓延至鼻尖。
久散不去。
下瞬,背部贴上一具坚硬的胸膛,腰侧覆上男人的手。
将她捞进了怀里,拥得很紧。
“脾气真倔。”头顶飘来一道低沉冷淡的轻嗤声。
南焉闻言,脾气还真的就上来了,胡乱挣脱开他的束缚,抬起那双清冷异常的眼,“你没有付出过,当然不在乎,甚至觉得无关紧要。可这场摄影展我付出了两年的心血不说,那幅作品还是我奶奶……她……”
这段时间的委屈,让她眼眸模糊了起来,声透哽咽,却佯装坚强,“就像我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你那个坠子,你对我发火是一样的道理。”
看他脸色沉下来了,她依旧面无表情,倔强道,“所以,我打沈织月有什么错?”
有些鞭子没抽在自己身上,是永远都不知道疼的。
如果宴景禹要因为昨晚坠子的事情和她动手,她理亏,也确实是无话可说。
屋内的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
宴景禹眉宇间拢着一层郁气,训斥道,“你知道什么。”
南焉心里有气,也懒得搭理他,继续侧过身,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远地。
“过来!”
怀里一空,从空调里流淌出的冷气钻了进去,散了原本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的热气。
让人觉得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南焉不动。
宴景禹的眉骨狠狠跳动了几下。
又僵持了两分钟,他过了点,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强行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在她欲挣扎之际,他抵住了她,唇落在她耳垂处,声线低缓沙哑,“再动?”
南焉一僵,明显能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
不得不安静下来了。
宴景禹见她放乖了,唇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搂着她的力道收紧,态度散漫,“打就打了,出什么事,我顶着。”
南焉眼眸微抬,又摸不太清他的意思了。
“你这场摄影展,我是投资人。”光看她的后脑勺,宴景禹就猜出她在想什么了,只是淡淡说。
南焉重新闭上眼睛,萦绕在心头的那丝异样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冰冷。
这场摄影展的失败,损失的何止是她,宴景禹在前期就投了不少宣传资金在里面,还有艺术馆的重新策划设计,包括周边制作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每一道程序,都需要倾注不少资金进去。
他虽然钱多,但也不都是大风刮来的。
尤其是像这么重利的资本家,再加上沈织月这次也拉着他在外边兴风作浪当噱头。
让沈织月吃点点,受点教训,是无可厚非的。
“我明天要回一趟老城。”
半晌,在南焉即将快要入睡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顿了会,补充道,“奶奶忌日,回去祭拜。”
南焉的心口一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翌日早晨。
南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手在身上游离,身体恍若被电击过,酥酥麻麻的。
在意识快清明时,身上忽然一重,脖颈处更似是被一头恶狼扑咬吸吮着。
她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一个乌黑的发顶。
“宴景禹!你疯了。”她瞳孔轻颤,本能的伸手去推他。
音落,男人抬起那双晦暗的眼,映着她被错愕和惊诧布满的脸,准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南焉慌得不行,用尽力气挣扎,“宴景禹!你大早上精虫上脑自己发泄去,别碰我!”
男人的动作一顿,狭长的眸子微眯,淬着寒意,“理由。”
南焉张了张口,一句‘我怀孕了’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临到嘴边时,及时刹住了车。
见她不说话,男人动作继续,愈发肆意妄为了起来。
可她阻止的挣扎的动作丝毫不减。
宴景禹蹙眉,“真不给?”
南焉咬牙,怒视着他,就是不肯多说一句话。
“真倔。”他嗤了声,“我要是硬要呢?”
“我告你强暴!”南焉的态度依旧很坚决,“昨天晏老爷子才宣布你和沈织月的订婚日期,今天晏总要是因为强暴被拘留,你说头条会不会很热闹?”
“嘶——”
几乎是在她话说完的一秒,宴景禹低头咬了口她的唇角。
“又倔又毒。”
这是他给她的评价。
南焉就像一株盛开的妖艳曼珠沙华,表面明艳动人,实则有毒。
却又容易让人因她的外表而忽视掉她的毒,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她,采撷她。
“给不给?”他吻着她的唇,霸道问。
“下去。”
简单的两个字说明了一切,宴景禹有一丝不悦,搂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中,须臾,才闷闷地问,“你还要置多久的气?”
他不明白这女人又在闹什么,那玉坠子的事情他已经没计较了。
摄影展的事情,她也找沈织月出气了。
南焉偏着头,没有说话。
下颌被他强行掰正,直视着他。
他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和坚毅,心生不悦。
现在的南焉,已经不会服软了。
有任何冲突,她都会选择正面刚。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宴景禹难得升起一股子挫败感,连带着心底的烦躁也增添了不少,也并未从她身上下来,伸手拿过手机。
来电显示是老宅的座机号码。
“喂!”
他接起,语气里皆是不耐,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他回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再次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摄影展失败了可以再办。”
他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似是在哄她,“沈氏那边不会为难你,三五天我回来后,带你去钰城看海散心。”
说着,又啄了下她的唇,才撑手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