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事儿怕是他们串通好的。”张临溪走后，张临水身边的人忍不住说道。
“无妨，不管他怎样算计，最终，张家都是我的。”
张临水的语气很淡，捏着手中的请柬，薄唇微微上扬。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彰显着此刻他有多愉快。
夜王妃吗？既然邀请了我，那么，你应该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吧？
——
正午时分，暖阳微醺。
天暖和，街上的人便也多了。
京城主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正是一天中做生意最好的时候。
云月楼前，鞭炮齐鸣，引得四处的人，都前来围观。
炮竹放完后，这古怪的屋子大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两位女子。
红莲一席红裙，面色冰冷道：“各位，今日是我云月楼开张大吉，我家主人要举办成衣展，茶水免费，还请各位赏脸。”
红莲话落，她身边的白琉月也露出那张乔装改扮的容貌来。白琉月一席水蓝色抹胸长裙，裙摆绣着金色凤蝶，清雅又高贵。
众人看着这女子，身材窈窕多姿，但是，目光上移……
粗浓的眉毛，大红脸蛋儿，似血红唇，还有那下巴上的一颗黑痣！
丑到了极限！
这……这难道是云月楼的主人？
“张公子到。”
又一声高呼，拉回众看客的思绪。
众人纷纷回头，想看看是不是那位说要穿云月楼女装的张临溪公子。
来者一身白衣，眉眼如画，苍白的面容上，没有表情。
他身后，是一名穿着浅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恭敬随在他的身后，不快不慢。
“是张大公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是谁。
张临水的名字，便如深水炸弹一样，在这人群中，炸开了花。
“恭喜。”张临水走上前，看着那画的丑到家的白琉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的道了一声恭喜。
看到张临水过来，白琉月笑了：“你竟然真的来了。”
“你邀请，我怎能不来？”男子声音温柔，好似对待恋人般温柔缱眷。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那些看客，原来这丑女真的是云月楼主人，还和张大公子交情匪浅。
而就在众人还没能消化这个场景的时候，又是一声高呼：“云月楼开业，夜王殿下送明珠一对。”
随着这声音响起，看客们更懵了。
“夜王？哪个夜王？”
“京城里还能有几个夜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然后就见夜王府管家缓缓走了过来。
管家看到那妆容难看的白琉月，一阵惊讶，若不是看到了红莲，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家的王妃。
“恭喜您。”老管家恭敬献礼，却没有暴露白琉月的身份。
夜无珏会让人送东西来，这是出乎白琉月意料的，拿着那两颗明珠，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各位，今日是我云月楼开张之日，欢迎大家入内捧场。”白琉月的声音不大，忽略丑陋的面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气质。
话落，白琉月先一步进了楼内，张临水随后也跟着进去。
张大公子和夜王先后捧场，看客们早就忍不住进云月楼一探究竟了。
片刻间，云月楼便已经宾客满席。
跟进来的人，大多都是女子，本意是要看张临水的，可是，当入内之后，看着这里的格局，惊住了。
偌大的空间内，有着十二个大阁子，每个里面都放着璀璨的珍珠，而在这些珍珠的铺垫之上，立着一个精巧的衣架，将衣服齐整的撑起来。
十二个衣阁，十二件衣服，华美精致又超凡脱俗，一众千金小姐不由得看呆了眼。
“各位，这一楼的十二件衣服，名为锦瑟十二年，是我家主人亲自设计。锦瑟一共有四个系列，每个月，都会公布换新。今日开张大吉，二楼也将全部公开，还请各位上楼观赏。”
红莲的声音，响彻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闻言，纷纷随了上去。
有些人，对楼下这锦瑟十二年非常喜欢，甚至觉得，这天下间，不会有比这系列更好的衣服了。
然而，上了二楼，却再度推翻了之前的观点。
这二楼，亦是十二件衣服，均采用红色系绸缎，满目的红，细节上却完全不一样，衣服裙摆上描绘着了不同的花纹，亦是寄托了不同的感情。
“各位，这一系列是——问情。”红莲声音淡淡的介绍着。
等到众位客人各自去观赏衣服后，红莲找到了张临水：“张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哦？”张临水玩味一笑，然后随着红莲过去了。
白琉月坐在三楼的白玉茶桌前，脸上的胭脂全部洗掉，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三楼的周围，也是十二衣阁，不过里面摆设的衣服，却是更加华美仙气。
这里的衣服，是蓝色系，配着三楼的蓝色装修，一眼看过去，好似海洋一般。
白琉月坐在其中，像极了水中鲛人坐在海岸边。
张临水上了三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情不自禁的迷了眼。
“张公子。”白琉月见张临水过来，脸上展开一抹笑容，走上前，将人拉过来坐下。
张临水坐在她的身边，眸光淡淡的，打量着周围的衣服：“这里，是王妃亲自设计的？”
“自然。”白琉月点头。
“那这衣服名字是……”张临水对三楼的系列很感兴趣。
“鲛人泪。”白琉月的声音淡淡的。
张临水闻言，却是有了新的感触。
“锦瑟，问情，鲛人泪。王妃所设计的衣服，每一个系列，似乎都充满了哀伤呢。”
白琉月听见对方的话，抿了口茶，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些衣服，轻声叹息道：“在这个时代，身为女子，便已经是一种悲哀，这些衣服，不过是遵从本心设计的。”
“这天下间，大概只有王妃一人觉得女子悲哀。”张临水浅笑。
“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这便是悲哀。”白琉月叹息。
“可我却觉得，王妃的这些衣服，是在为别的事情难过。王妃，可是有过爱的人？”张临水看着白琉月，忍不住问道。
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张临水垂下眸子，眼底一片晦暗。
我这是怎么了，这才几日的功夫，就对她如此在意？
张临水懊恼不已，白琉月闻言却玩味笑着：“你猜对了。”
